绿翘陪着谢晚萤入了一座不显眼的茶楼,不一会儿,包厢内便又多了一位美妇人。“奴魏紫给主子请安。”“免了,你今日急匆匆过来,可是有何要事?”魏紫不敢隐瞒,凑近耳语道:“奴今日在店内接待了一位高家的客人,奴闻其言谈间,似乎是已经对七郎君和高家娘子的婚事十分自信。奴差人又去高府打听,得知高娘子近来装扮,似乎是皆按七郎君之喜好,奴不敢自作主张,特来禀明主子。” 先不说高清菇和谢七郎的事,只说姚家二娘子在退婚后不久,便又与定国公府定下了亲事。 对外的说辞,竟是与先前谢晚萤所猜测的一般无二。 果然,为了利益,人真地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姚沁与定国
先不说高清菇和谢七郎的事,只说姚家二娘子在退婚后不久,便又与定国公府定下了亲事。
对外的说辞,竟是与先前谢晚萤所猜测的一般无二。
果然,为了利益,人真地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姚沁与定国公府冯啸世子定下婚约,姚家也算是达成了心愿。
威信侯府二娘子先是退婚,再是定婚,这件事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
哪怕是佳宁县主做足了功夫,也并非能瞒得过所有人。
景帝萧妄抬手,高行连忙示意所有人都退下,然后又亲自将殿门关好,再小心进来候着。
“好,真是好一个威信侯呀!”
高行陪伴景帝多年,自然知道圣人这般说话,已然是怒极。
要说这威信侯脑子不清楚,你好好做你的侯爷不好吗?
为何非要上赶着巴结定国公府呢?
这是瞄准大皇子了?
萧妄膝下子翤不丰,迄今为止也不过才一子二女。
说是大皇子,其实如今满宫也就只有这么一位皇子,乃是淑妃所出。
按说定国公办差也算是勤勤恳恳,这几年圣人为何不待见他了?
不就是因为牵扯到了利益嘛。
“圣人,您消消气。不过是两家联姻罢了,况且那冯世子是个混不吝的,心思也不在朝堂上,这亲事便是结了,也未必是好事。”
这话并未能让萧妄心情舒畅,反而更让他烦燥。
他已经二十二了,身为帝王,他的子翤自然是一直颇受关注。
可是时至今日,他膝下只得了一个皇子,怎能不让他焦虑?
“若非是当初淑妃动手,朕现在怕是已经有了二皇儿了。”
高行脸色微变,提及旧事,他也不敢随意开口,谁知道是否会触怒龙颜?
“贤妃近来如何了?”
“回圣人,贤妃娘娘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昨儿还亲自到两仪殿来谢恩呢。”
“着人将那两匹流光锻给淑妃送去,另外再给贤妃那里送两盒血燕,好让她补补身子。”
高行的眼神微闪,立马应下。
萧妄不喜淑妃,但是有些事,又不能真地不管不顾。
宫里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
“高行,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诺。”
大雍的几位圣人都喜欢微服出宫游玩,文帝在位时,便时常出宫看杂耍。
圣人要出宫,这自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能清道,只能安排人在暗中保护。
萧妄除了高行之外,还带了十几个护卫跟在身边,余下人都隐在暗处,再隔得老远,还有几百人的御林军候着。
谢晚萤今日陪许芳华一起来花鸟市逛逛,主要是许芳华想给家中长辈置办寿礼,正好找谢晚萤帮忙出主意。
“听闻许姐姐府上有一盆绿牡丹,有了这个,怕是再也瞧不上其它的名花了。”
绿牡丹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富丽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誉,又有‘国色天香’之称,因培植方法独特,所以极为名贵。
许芳华笑道:“也没有那么夸大其辞。绿牡丹好看是好看,可也不能常年只对着它一盆花。况且百花争艳,各有各的美。”
谢晚萤点点头,转眼扫过一盆紫牡丹,并未觉得多好看。
“姐姐说的是,百花争艳,各花入各眼。绿牡丹再名贵难得,爱花人也不会只爱它这一朵。人都是贪心的,今儿得了绿牡丹,许明儿就想着杜绢的脱俗,后儿就又看上山茶的俏丽了。”
许芳华听得抿唇一笑:“妹妹这是说买花人呢,还是说负心人呢?”
谢晚萤瞪她一眼,二人继续往前慢慢走。
二人转了小半个时辰,许芳华最终还是买下了一株姚黄,差人搬到巷口的马车上。
谢晚萤瞧见不远处的人影,便推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去办,二人遂在此分开。
绿翘陪着谢晚萤入了一座不显眼的茶楼,不一会儿,包厢内便又多了一位美妇人。
“奴魏紫给主子请安。”
“免了,你今日急匆匆过来,可是有何要事?”
魏紫不敢隐瞒,凑近耳语道:“奴今日在店内接待了一位高家的客人,奴闻其言谈间,似乎是已经对七郎君和高家娘子的婚事十分自信。奴差人又去高府打听,得知高娘子近来装扮,似乎是皆按七郎君之喜好,奴不敢自作主张,特来禀明主子。”
谢晚萤倒是不意外,只是没想到高家人做事这般地不周密,这等事情,竟然也能让人发现。
“嗯,此事我已知晓,自会与兄长早作安排。可还有其它事情要禀?”
“回主子,奴还打听到威信侯府两日前打死了一名婢女,因由是那婢女手脚不干净,事后又赔了婢女家人二十贯钱。”
一贯钱,也便是一千文。
大雍虽然也通行金银,但是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朝中发放俸禄,皆以铜钱为主。
二十贯钱,不少了。
但是对上一条人命,又似乎是太贱了。
“找人打听清楚那婢女家人的住处,我听你的意思,那婢女之死,是另有隐情?”
魏紫不敢隐瞒:“奴见过那个婢女几次,是陪在姚二娘子身边的丫环,若是奴没记错,当是她身边的大丫环,这亲事才刚定下,便出这种事,奴心中有疑。”
谢晚萤向来喜欢她的这份谨慎细致。
“那就慢慢打探,不急,切不可惊动到旁人。”
“诺,奴定然将此事办好。”
魏紫没有多待,京中无人知道她是谢家的旧仆,更不会想到她是谢晚萤早在数年前就放在京中的耳目。
谢晚萤开始思索着刚刚魏紫带给她的几个消息,看似无关紧要,但是串在一起,总会觉得古怪。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保住兄长的清白才是,万万不可让那高家得逞。
谢晚萤有心事,又因为这花鸟鱼市内路有些狭窄,一时不察,竟是撞到了人。
谢晚萤未覆面纱,撞人后连忙回神,第一时间低头福身:“都是小女子一时大意,还请这位贵人恕罪。”
谢晚萤虽未看清楚对方的相貌,但是仅看对方这衣摆以及那双鹿皮靴,便知其身份定然不低。
当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一撞,竟然还是撞到了如今大雍身份最高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