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点心铺子入眼,想着薛梦眉爱吃核桃酥,聂昭便叫住了车夫。她一贯不爱吃糕点,嫌太甜腻,眼下却是小半日没吃东西了,竟破天荒地感觉那店里飘出的香气十分诱人,不由就食指大动。选口味却难住她了。 “谁说不查了?等着。”聂昭没好气地回顶一句,转身环顾起旅店的大堂,只觉心里闷得难受—— 曾绍利这个懒骨头,定是问也没问失窃数额便将这案子给接下来了。按说这么小的数额,根本就不该是他们刑一处来处理的
“谁说不查了?等着。”聂昭没好气地回顶一句,转身环顾起旅店的大堂,只觉心里闷得难受——
曾绍利这个懒骨头,定是问也没问失窃数额便将这案子给接下来了。按说这么小的数额,根本就不该是他们刑一处来处理的,倒也怪她脑子抽筋,只想着上回被人家嚼舌头,说什么好立功的、好露脸的大案老聂才交给她,这回想也没想就接了桩大家都不爱碰的。
谁想到白来一趟。
聂昭觉得头更疼了,只好嘱咐同行的实习警员赶快通知三处,一边随口询问,“钱在哪儿丢的?”
“账台。”
“昨天夜里?”
“对,就是昨天夜里!也不知是哪个见财起意的王八蛋,定是一走一过瞧见姑奶奶这账台上放了钱,趁着账房打瞌睡便进来拿去了!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被我抓住,我活剥了他的皮!”
“没锁门啊?”
“客人多半都是夜里来投宿的,怎么锁门?”
聂昭没言语,只将目光移回到大门方向,凝视着积雪覆盖下的路面,长睫掩藏了眼底波动。
虽说门未上锁,却也不是大敞四开的,另有厚重帘幕遮挡,哪个路过的能瞧见账台上有没有钱?再说当下已是隆冬,四外的窗子都结着厚厚一层霜呢,根本就没人望得进来。
又问了老板娘几句,得知那账台上原本放着近百元,却只丢了二十块,聂昭也就更加笃定了——
这钱丢得绝不偶然。所为者未必一定是内鬼,但也必定是个常来常往的人。
半个钟头过去,刑侦三处的警员终于赶到。聂昭冲来人点头一笑,撕下一页自己方才记录的笔记,递过去道,“熟人干的。查查邻里的伙计帮工什么的吧,小贼年纪应该不大。”
从兴顺旅店出来,聂昭将汽车交给了同事开回警局,自己则叫了一辆人力车往醉雨话婵去。转个弯行到西八道街,聂昭不由就想起数日前擒拿劫匪的事儿,也不知那个名叫阿东的小兄弟眼下如何了,有没有因为那二十块的酬劳吃饱穿暖些。
一家点心铺子入眼,想着薛梦眉爱吃核桃酥,聂昭便叫住了车夫。
她一贯不爱吃糕点,嫌太甜腻,眼下却是小半日没吃东西了,竟破天荒地感觉那店里飘出的香气十分诱人,不由就食指大动。
选口味却难住她了。
中式的点心她还能说上来两样,可这家铺子的规模却不小,西式的糕点也是应有尽有。面对着琳琅满目的橱窗,聂昭只觉一个头比三个大。踌躇的间隙里,余光见得玻璃转门一闪,一对男女相携而入,只看步履与衣摆也足够夺目。
女子进来便坐到了柜台边的高脚凳上,抱怨一句“冷死人了”,男子却没搭话,也没有坐。
聂昭未多留意,始终低头从货架上挑选着糕点,听那男子问道,“喜欢什么口味的?”
“你又忘记?分明讲过多回了!你快想,快想!”
“那每样包一份吧。”
“每样一份,谁吃得完?哪有你这样敷衍人的,我可不领你的情!”
“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下次我定会——”
“斯斯小姐喜欢佛手酥和车厘子酱蛋糕。”显然是听不下去二人的打情骂俏了,又或是想快些摆脱那女子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道,店员小姐插话进来。
“对对对,这回我记得了!”男人立马接话,吩咐店员将这两样糕点各包一份,又选了两样新品,随即大手一挥,抛出张面额不菲的法币,“不必找零了,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