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余恹应声退下,几个起落,身形便没入雨幕中。入夜后,雨声淅沥,雷声隐隐。卫敬躺在榻上,却始终难眠。自谢淑凝失踪,他便从未有一天安稳睡过一觉。 卫敬搭在窗柩上的指节蓦地收紧。 在慧德寺耽误的时间越多,隐患就越多。 卫敬的视线仿佛穿透雨幕,落在谢淑凝下榻禅房的方向,冷声吩咐。 “你这几日,都守在淑凝附近,切记莫让有心之人靠近半分,直到她离开慧德寺
卫敬搭在窗柩上的指节蓦地收紧。
在慧德寺耽误的时间越多,隐患就越多。
卫敬的视线仿佛穿透雨幕,落在谢淑凝下榻禅房的方向,冷声吩咐。
“你这几日,都守在淑凝附近,切记莫让有心之人靠近半分,直到她离开慧德寺,安然下山为止。”
“遵命。”余恹应声退下,几个起落,身形便没入雨幕中。
入夜后,雨声淅沥,雷声隐隐。
卫敬躺在榻上,却始终难眠。
自谢淑凝失踪,他便从未有一天安稳睡过一觉。
每每睡下,必被惊醒,梦中全是那狰狞绝望的抓痕,如同烙印在他的心上,跨不过去。
他下意识习惯地想去握一握脖颈间的玉佩。
然而却空荡无一物。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缓缓垂下了手。
寂静的禅房内,良久响起卫敬自嘲地一声轻笑。
皆因他的刚愎自用,才失了玉佩又失了谢淑凝。
卫敬缓缓蜷弓起身子,悔恨和思念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放大。
而另一边。
雷光闪烁,谢淑凝拢着被子,同样难以入眠。
直到雷声渐弱,谢淑7V凝蒙在被子里,才在朦胧中渐渐睡去。
而一墙之隔的院落外,卫敬伫立门外,衣衫发丝尽数被雨水打湿,他却恍若未觉。
举起的手顿在半空,始终叩不下。
他征战沙场时,从来杀伐果断,却不想如今,竟在此处犯了难。
心口难以遏制的想念如潮水将他淹没,等反应过来时,已然不自觉走到了这里。
他实在想念谢淑凝,却又愧对于她。
每看到谢淑凝望向他,眼底只剩下陌生疏离时,无异于将他的心片片凌迟。
卫敬不禁抚上心口,原来当初受他冷落时,竟是这种心情。
他无力地垂下手,缓缓转过身,脚步僵硬,每一步膝盖都像是被蛇虫咬噬般钻心的痛。
然而刚走出几步,卫敬的脚步瞬间定在原地。
“人总是如此,非要等到失去后,才会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才会知道珍惜。”
钟楚期撑伞与他相对而立,目光冷凝,声音穿透雨幕带着阵阵寒意。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卫敬,你明知自己的处境,更不应该来见她。”
钟楚期看着他,眼中并未见多少惊诧。
卫敬冷冷抬眸,目光交汇的那一刹,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听着钟楚期话里话外熟稔的维护,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窒闷的同时怒意难消。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紧攥,雨水顺着长睫滑落,他一字一顿。
“她尚未与我签下休书,于情于理,她都还是我的夫人。”
“你的夫人?”
钟楚期嗤笑一声,语气不屑。
他撑伞缓步朝卫敬走近,周身冷意逼人。
“你当初娶了她,却让她在国公府里受尽磋磨而不顾,你许诺她一生唯有彼此,最终却毁诺纳妾。”
擦肩而过之时,钟楚期在他身侧站定,一字一顿道。
“卫敬,你不配做她的夫君。”
钟楚期眼底尽是讽刺,说出口的话更是字字凌迟着卫敬的心。
“你别忘了,淑凝是因你而死,你越靠近她,她才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