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溪亭放弃了想法,春笋这才轻声禀报起这两天查到的东西,随后一脚蹬在地上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啐道,“这些个畜生,拿着银子,尽做些昧良心的事。”南溪亭看着地上的几个男人,眼眸微微眯起,先前接下请柬时生出的两分念头更甚。 春笋喉头一哽。 颇有些哭笑不得,“回小姐,是宛绣娘的男人。” “宛绣娘的红颜知己颇多,已知的便有七个,小姐,您跟宛绣娘的红颜知己是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 南溪亭轻拧三分,也是纳闷,“我也
春笋喉头一哽。
颇有些哭笑不得,“回小姐,是宛绣娘的男人。”
“宛绣娘的红颜知己颇多,已知的便有七个,小姐,您跟宛绣娘的红颜知己是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
南溪亭轻拧三分,也是纳闷,“我也不知道,我连宛绣娘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她那七个男宠?”
春笋神色微凛,直觉不对劲,“那外头的谣言是有心人想要败坏小姐的名声。”
南溪亭指腹摩挲着下巴,小鹿般的杏眸逐渐微眯起来。
她前几日哪都没去,除了去将军府就是跟沈延舟去西郊军营的那次,难道是沈延舟送自己回来的时候,被有心人瞧见了?
南溪亭分析得很快。
跟她有仇想害她的人除了柳清就是南菲雨了。
不过凡事讲证据,她也不会无缘无故仅凭猜测就去断言。
她拿出两百两银票递给春笋道,“你去查一查,三天前我回来那日,还有后面几日都有什么人出府走动,出府后都去干了什么,一一给我查清楚。”
“这两百两,该花就花,不够了再问我要。”
虽然尚书府里都是柳清母女的人手,但是人为财死,没有永远的忠诚,只有永远的利益。
府中一等大丫鬟月钱也不过一两银子,低等的一个月才五百文,两百两够春笋去找人打听消息了。
春笋点头应下,她还以为南大小姐听到此事应该会慌乱不已,痛哭流涕呢。
没成想竟然如此镇定,而且还能临危不乱,冷静分析,心智丝毫不像一个未出嫁的女孩。
想到此,春笋打心底里生出几分敬佩。
春笋刚走,后脚便有丫鬟来禀告,说是二小姐南菲雨来了。
南溪亭还没说见不见呢,南菲雨便自顾自的闯了进来,她受了上回的教训,这回她带了好几个小厮跟着,“姐姐,妹妹来看望你了。”
语气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现在外头都说南溪亭是个荡妇、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让她怎能不高兴。
南溪亭重新躺会摇椅上,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一看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就知道,没憋好屁!
南菲雨看她连眼神都不给,也不恼,笑靥如花,“姐姐,上回是妹妹得错,为表歉意,过几日马小姐举办的诗会,我便替你多要了一张请柬,以表歉意。”
“届时,所有达官显贵家的小姐都会去的,以前你不是很想去吗?”
“现在机会来了,你可得把握住。”
原主喜欢作诗作画不假,诗会、茶会她三年前从不缺席。
可林听晚病死后,原主被幽闭在后院,再也没去过,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柳清和南菲雨压根不会让原主出这深宅大院。
她们试图让所有人都淡忘她这个尚书府的嫡女,恨不能将南溪亭以前拥有的一切占为己有。
那对外界的渴望和希冀仿佛再次涌现,让南溪亭身临其境。
原主在破败不堪的小院内饥一顿饱一顿,苟延残喘,受着百般屈辱,每每望向璀璨天空时,是那么绝望和痛苦。
可她性情乖顺,没了母亲的保护,父亲的公正,便像只可怜的狸奴,任人摆布却无能为力。
“好,那我就原谅二妹吧?”
她似笑非笑的偏头看向南菲雨,“马家的诗会我一定会去,毕竟我可是整整三年都没跟各家小姐们探讨一二了。”
南菲雨被南溪亭的眼神看得有两分不自在,总觉得南溪亭锐利的仿佛已经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
捏着香帕的手tຊ微紧,定然是先前叫人来杀她,让这贱蹄子变了性子,开始殊死挣扎。
可无论南溪亭在怎么反抗求生,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现在她打不过南溪亭,但她可以让她去诗会上丢脸。
南溪亭私会男人的传闻早就传的满天都是,那些贵人小姐们最是看不起她这样的荡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能将南溪亭贬低进尘埃,届时,她说不定会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呢……
一想到这个场景,心中的两分不自在被兴奋取代,让她恨不能明日就可以去马家。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午时我在门口等你一起出发,姐姐可得好生准备,说不定三年前的好友们都会期待和你呤诗作画呢。”
说完,她掩下唇边得逞的笑意,施施然转身出了听雨轩。
南溪亭在摇椅上翻了个身,眯着眼继续晒太阳,看似面上一片平和,其心里却在盘算着三日后该怎么给南菲雨一个大大的惊喜。
……
春笋到底是将军府培养出来的丫鬟,不到两天便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秋月的一切行踪,还有她贿赂外面的地痞流氓散布南溪亭私会男人的谣言都被春笋查了出来。
春笋甚至还将散布谣言的人抓了回来。
深夜,院墙外传来细微动静。
春笋踩着提前留好的木梯子,将五花大绑的几个男人像扔狗一样提起来一个个往听雨轩扔。
南溪亭看着地上被塞了布条堵嘴的几个男人,和从墙头飞跃而下的春笋,扯了扯嘴角,“春笋,你还会武功啊。”
春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解释,“是的,小姐,是徐大哥教我的。”
合着就她一个人不会轻功呗?
南溪亭颇有两分颓然地坐在摇椅上,“我这么大了,还能学轻功吗?”
好想感受一下再天上飞是什么感觉。
春笋却是摇头道,“轻功都要从小学起呢。”
“好吧。”
见南溪亭放弃了想法,春笋这才轻声禀报起这两天查到的东西,随后一脚蹬在地上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啐道,“这些个畜生,拿着银子,尽做些昧良心的事。”
南溪亭看着地上的几个男人,眼眸微微眯起,先前接下请柬时生出的两分念头更甚。
虽然现在查清楚了,人证也被抓住,可若只是单纯报官,依照南知行和柳清对南菲雨的偏心程度,肯定会帮着周旋一二,到时候南菲雨被保释出来非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可能连她的贴身丫鬟秋月都很有可能得不到任何惩戒。
可若是去马家……
南溪亭朝着春笋勾了勾手,春笋便近了身,南溪亭小声将心中的计划说与她,春笋越听两眼便越亮。
第二天,春笋把南溪亭从被窝里挖出来,“小姐,别睡了,咱们得去马府参加诗会了!”
南溪亭睡眼惺忪,显然还有些没睡醒。
春笋给南溪亭收拾了起来,奈何这三年过得凄苦,连件像样的衣裳首饰都没有,全是三年前的旧款裙子。
这要是穿出去谁知道南溪亭是尚书府大小姐,怕是都以为是从平民窟出来的。
南溪亭看着春笋选来选去也没选到一件好看的,便笑道,“行了,随便找一件吧,回头我们再去街上逛逛。”
现在显然已经来不及置办新的了。
春笋便依言挑了身看着还算比较干净的碧色萝裙给南溪亭换上。
这厢南溪亭刚收拾妥当,出了院子走到了尚书府门口。
南菲雨早已等在了门前,她偏头瞧见南溪亭一股穷酸样,掩下心底的得意,笑着挽上她的胳膊道,“姐姐都收拾好了?那我们出发吧。”
南溪亭浅浅一笑,“嗯,走吧。”
今日南菲雨穿了一身红橘罗裙,搭配青橘的外衫衬的她整个人流光溢彩,甜美可人,她长得虽算不上绝美,但一番精心打扮下来,就算有缺点也被淡化了去。
而南溪亭还穿着去年的旧样式,碧色衣裙显得暗淡无光。
但林听晚虽一副好相貌京城人人可知,而南溪亭也遗传了母亲的美貌。
不施粉黛的脸上,五官匀称,下颚分明,小鹿般的眼睛水汪汪的,平添了一丝无辜,近日又在将军府吃的好,气色被养的越发红润。
步履间,从容又自信,即使衣着破旧,却有着挡也挡不住的贵气。
南菲雨抿着唇,生出几分嫉妒,不就是仗着自己生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吗?
她迟早划花南溪亭的脸,看她还怎么得意。
两人很快便到了马府。
门口有小厮迎接带路,南菲雨进府后,便道,“姐姐,你先跟着小厮去雅席上,我如个厕便来。”
南溪亭点头,跟随着小厮去到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已经有好几位小姐落座,看到南溪亭来了,丞相府的小小姐白婉清率先出口嘲讽,“哟,这不是那个还未出嫁,就饥渴难耐出去私会男人的南、大、小姐吗?”
众小姐闻言,纷纷看向了南溪亭,全都露出嘲讽和讥笑的眼神。
南溪亭没说话。
只是目光在几个小姐身上流连,有两三个十分眼熟,是跟原主以前交好的。
那两个小姐瞥见南溪亭的目光,非但没有因嘲笑她而羞愧,反而唇角带笑,“看什么看?以前是本小姐眼瞎,才会与你同行。”
“对呀,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种人,我们都不可能跟你说一句话。”
南溪亭唇边染上讽刺。
这就是以前跟原主交好的人,仿佛以前在一起谈诗论画时的欢声笑语不过是一场梦。
不过,倒是有一人不同。
南溪亭视线落在那紧拧着眉头不发一语的姑娘身上一瞬后移开。
白婉清声音再度响起,见她嘴角勾着道,“马小姐也真是的,你这等不知廉耻的荡妇,她也能请你进来?”
“真不怕污了自个儿的眼睛。”
这时,匆匆赶来的马景甜听到白婉清的话,连忙出声反驳,“本小姐才不想邀请这种小贱蹄子来参加诗会呢!”
“要不是看在菲雨的面子上,我能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