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她话中的意思,年纪太小要孩子,对母体和孩子都是损害?想到自己两年前因病芳年早逝的额娘佟佳氏,玄烨不由得思考,难道真是因为额娘生他时年纪太小,只有不到十五岁,才导致额娘年方二十四岁便逝世了么。得空了可以找人去查验一番,看民间子女的夭折数量,是否与出生时父母年岁有关。 熟悉的心声传来,玄烨趁盛晚棠低着头,光明正大地看向她。 并在心中轻哼,朕可是连年节时的胙肉都吃的下去的,区区半生的煮饽饽,不在话下。 想到前一个月里,和盛晚棠书信往来时,盛晚棠的回礼都是新鲜菜谱,可见盛
熟悉的心声传来,玄烨趁盛晚棠低着头,光明正大地看向她。
并在心中轻哼,朕可是连年节时的胙肉都吃的下去的,区区半生的煮饽饽,不在话下。
想到前一个月里,和盛晚棠书信往来时,盛晚棠的回礼都是新鲜菜谱,可见盛晚棠是个爱吃会吃的,对半生的煮饽饽有怨言,也是情有可原了。
不由心中一软,想着之后庆典上必须要吃的白肉,可以让人去琢磨着能不能做的更好吃了。
吃完子孙饽饽,外边有人问:“生不生?”
盛晚棠不好意思地答了句“生”,这一个环节才算过去。
结束后,玄烨和盛晚棠被扶下床,要先去拜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太皇太后在慈宁宫正殿接受了两人的行礼,勉励了盛晚棠几句,并表示希望两人日后能和睦相处。
皇太后则是在隔壁的慈仁宫,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他们回去继续合卺礼了。
回到坤宁宫东暖阁,福晋上前来,服侍着盛晚棠卸去龙凤同合袍,重新梳妆。
改穿朝服——身着明黄色朝袍、石青色八团龙朝褂,颈戴朝珠、领约,用扁方梳扮旗人已婚女子的两把头发式。
待一切准备就绪,盛晚棠开始与玄烨面对面坐在龙凤喜床下的合卺桌前,行合卺礼。
御茶膳房已经预备好了合卺宴,菜肴都放在坤宁宫外屋檐下,以黄幕布罩起,随吃随进。
菜品并不特别,主要有猪、羊乌叉,乌叉也就是后臀尖,之后依次是金银酒、金银膳、肉丝等。
盛晚棠白日里见缝插针的吃了不少点心,这会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用了点。
用膳时还要喝交杯酒,旗俗的交杯酒并不自己上手喝,而是由两个福晋先分别把酒杯挪到玄烨和盛晚棠的嘴边,让他们喝一口。
之后两位福晋交换自己的酒杯,再让玄烨和盛晚棠喝一次。
同时,由结发的侍卫夫妇在洞房外用满语唱《交祝歌》,表达各种吉祥美好的祝愿。
喝完交杯酒,外面的歌声正好结束,合卺礼就完成了。
合卺礼结束,这一天还没完,两人还要去太和殿,那里有帝后大婚筵席。
来的是皇后亲属,以及诸王百官。
等筵席结束,再次回到坤宁宫,时间已经到晚上了,最后两人还要在龙凤喜床上吃长寿面,以求白头偕老,福寿绵长。
面碗由福晋端着,两人各夹了一筷吃了。
吃完长寿面,就该睡觉了。
这时盛晚棠才感觉到到了紧张,之前被繁琐的礼仪折腾的迷迷糊糊的脑子,顿时又清醒了。
【小七啊,就要圆房了,我好紧张。我们两个这都才不到十二岁啊,这么早就那啥,对身体有损害的吧。而且太早怀孕的话,又伤母体,孩子也很难健康。
话说,谢宴时前期孩子连续夭折,很大可能就是因为父母年纪都还太小,导致孩子身体不好吧。】
【抱歉宿主,对于这个事情,小七也没有好的办法。】
【嘤,你说我要是直接和谢宴时说,我们还太小,想等大一点再圆房,他会不会同意啊?】
【这个……小七对此表示不乐观,不过宿主可以试一下……】
【算了,我还是不太敢,万一谢宴时觉得我是不尊敬他可怎么办tຊ。】
在龙凤红烛的映照下,玄烨细细地看着对面的人儿,只见人儿低垂着头,两手紧攥着,双颊浮出粉色,娇艳动人。
听见对面人的心声,玄烨知晓了她假作镇静下的慌乱。
玄烨想说,自己并不会觉得她不尊敬自己。
大婚日不圆房,虽然未见有先例,但他可以为她开这个先例。最多是之后皇玛嬷那边,要费一番功夫解释了。
若是她不愿,玄烨也没有勉强她现在就圆房的意思,他是想要和赫舍里氏好好相处的,不愿一开始就因一些小事与她隔阂。
只是……听她话中的意思,年纪太小要孩子,对母体和孩子都是损害?
想到自己两年前因病芳年早逝的额娘佟佳氏,玄烨不由得思考,难道真是因为额娘生他时年纪太小,只有不到十五岁,才导致额娘年方二十四岁便逝世了么。
得空了可以找人去查验一番,看民间子女的夭折数量,是否与出生时父母年岁有关。
若是真的有关……待日后他能亲政,定要宣告世人。至于推行法令,想是会很难。
心中多种思绪交织,玄烨也不打算圆房了,想着等找人查验后,看过结果再说。
不忍赫舍里氏为此担惊受怕,玄烨放缓声音,轻声对她说:“明日一早还有祭神礼,今日便早些睡吧。”
看着赫舍里氏从忐忑,听自己这么说后,变为不动声色的欣喜。
玄烨觉得也挺好的,反正两人尚且年幼,有的是时间亲近,先多相处几年也无妨。
盛晚棠听玄烨不准备圆房,大喜过望,但不敢表露出来,赶紧缩进被窝里,只留个小脑袋在外面。
玄烨见状,轻笑道:“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盛晚棠看着他:“皇上一言九鼎,我可都记着呢,日后您可别想不认。”
玄烨说了两句话,第一次相处的疏离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盛晚棠重拾了这些日子,和玄烨书信往来的熟悉感,说话也能放开了。
玄烨也躺了下来,和盛晚棠面对面,笑她:“我不认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给你立个字据?”
盛晚棠有些意动,可惜手边没有纸笔。
盛晚棠心里想什么,不用听心声,面上都写着呢,玄烨一览无余。
他见盛晚棠还真想让他签字画押,无奈地伸出手,拍拍盛晚棠的被窝,道:“你还真想让我立字据呢,别想了,赶紧睡吧。”
说罢,就闭上了眼,表示要酝酿睡意,不再回话。
只留盛晚棠还在细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谢宴时这话,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辗转反侧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来。
想到最后放弃,不想了,睡觉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呢。盛晚棠蒙头就睡。
玄烨听着盛晚棠不再折腾了,睁眼看去,只见她像个小动物一样埋在被子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呼吸不畅。
帮她将被子拉下来,露出小巧精致的脸蛋,看着她宁静的呼吸,玄烨觉出了淡淡的温情。
叹了口气,他半支着身子,伸长手,将大红纳纱五彩百子帐放下来。
红帐挡住了床外微弱的烛光,床内的光线暗下。
不多时,帐内的两道呼吸都变得平稳,只余帐外烛火的哔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