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屏上自己的面容,傅景年猛地回过神来。他环顾四周,明明人在自己怀里,可傅景年却只觉得这间别墅里空荡荡的。干涸的血迹被男人的西装裤蹭开。傅景年抱着沈语柔起身,身形却摇摇欲坠。 “这样啊,我知道了……” 许久,挂断了傅景年的电话后,方星闭上了眼睛。 吸满水彩的画笔跌落到地板,在石砖上划出一道撕裂般的痕迹。 他跌进身后的摇椅,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刺地眼睛生疼。 爬满青筋的手捂住眼睛
“这样啊,我知道了……”
许久,挂断了傅景年的电话后,方星闭上了眼睛。
吸满水彩的画笔跌落到地板,在石砖上划出一道撕裂般的痕迹。
他跌进身后的摇椅,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刺地眼睛生疼。
爬满青筋的手捂住眼睛,方星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牙齿死死咬紧。
几息过后,那只手挪开来,拨通了周清的电话。
“清丫头,你告诉我,语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这么不明不白就没了!”
……
几天没有充电的手机撑到最后一个电话才电量耗尽。
看着黑屏上自己的面容,傅景年猛地回过神来。
他环顾四周,明明人在自己怀里,可傅景年却只觉得这间别墅里空荡荡的。
干涸的血迹被男人的西装裤蹭开。
傅景年抱着沈语柔起身,身形却摇摇欲坠。
该去哪里?
该怎么做?
傅景年心中的茫然在这一瞬间被放大。
他回来时,只想着要和沈语柔解释清楚一切的原委。
可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是无关紧要了……
傅景年走向沈语柔的卧寝,把她放在床上。2
视线落到沈语柔割开的手腕上。
傅景年英俊的眉眼又聚起一抹苦涩。
若不看这狰狞的伤口,安安静静的沈语柔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傅景年坐在床边,环顾四周。
他还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沈语柔居住的这间屋子。
可除了一个行李箱和一个画包之外,整间屋子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傅景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上次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很多……
傅景年急急走过去翻开沈语柔的行李箱,可里面只有几件衣服。
他走出去,却在沿途看到了正提着一个黑色垃圾袋的管家。
管家浑身一抖,有些心虚:“傅总……您回来了?”
傅景年胸膛起伏,幽深无光的眼睛紧紧盯着管家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管家有些犹疑,但还是打开了袋子。
他道:“这些是夫人丢弃的东西。”
黑袋子里团团装着傅景年曾经在沈语柔的房间里看到的东西。
亲手织的围巾里戳满了玻璃渣。
陶瓷小提琴碎成无数片。
千纸鹤被压扁、又被撕成一片一片……
管家低声道:“夫人知道自己被退婚后,精神很不稳定,先前还一直在屋子里打砸东西……”
可傅景年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管家微微抿唇,沉默不语。
傅景年的眼中只有那碎成了无数块的瓷片,只勉强能看出是个小提琴的模样。
眼前突然浮现出沈语柔的脸。
更年轻一些,也更有生气一些的脸。
她看上去有些惊讶:“要我帮你做一架小提琴?”
女人在丛丛金雪中浅浅笑着,明艳的五官柔和下来。
她点了头:“好啊。”
微风拂过她的长发,迷了他的眼睛……
傅景年浑身一震。
他猛地上前两步推开管家,袋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弓弦滚落出来。
“这是、这是……”
傅景年跪在地上,嘴唇颤抖,拾起里面的一块碎片。
碎片上面烧着“送给最爱的景年”的字,后面还跟着一个心。
但下一瞬,这碎片在他的眼前从中间断开!
“不要!”
傅景年惊慌地向前一捞,却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它狠狠砸在地上——
“咔嚓”一声,碎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