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的公仪妩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水……水……”公仪妩声音低微的呼唤着。陈离闻言,一双眼满是红色。他连忙从湖中打了一杯水,递上前去。 陈离心中一紧,看着暗黑的箭头,眸光怔怔。 那草原人竟如此歹毒! 他紧紧攥着拳,眼底暗红。 早知如此,他当日就不该将那阿史那昀放出城门! 他既已是草原人,就算与他无关,也定然知道解药的事! 岑参却见他一脸
陈离心中一紧,看着暗黑的箭头,眸光怔怔。
那草原人竟如此歹毒!
他紧紧攥着拳,眼底暗红。
早知如此,他当日就不该将那阿史那昀放出城门!
他既已是草原人,就算与他无关,也定然知道解药的事!
岑参却见他一脸凝重,只是微叹口气:“小事,此毒是突厥才有,但也不是不可解。”
陈离心中大震,他拱了拱手道:“如此,便先谢过神医了。”
岑参却只是神色淡淡道:“莫要再叫我神医了,叫我名字岑参就好。”
他满是皱褶的脸上却有若有似无的笑。
床榻之上的公仪妩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
“水……水……”
公仪妩声音低微的呼唤着。
陈离闻言,一双眼满是红色。
他连忙从湖中打了一杯水,递上前去。
他哑着声音道:“公主,得罪了。”
说完揽过公仪妩的肩膀,将昏沉的她扶了起来。
小心地喂她喝下,这才松了口气。
岑参摇了摇头道:“明日,你便出谷吧,我给你一张新地图。”
陈离闻言神色一怔,却满脸担忧:“若是明日出谷,我怕……”
岑参立马眼睛一瞪:“如此,你是不相信我咯?那老夫不治了!”
陈离闻言忙跪了下来:“希望神医能够秉承许诺,救回公主。”
岑参心中轻叹,扶起了陈离:“你要记得,她以后,便不再是公主,只是我这万花谷的人。”
送走了陈离以后,他这才遥遥看着天边明月。
夜凉如水,月光清寒。
寒风呼啸,岑参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三悄然在他身后,岑参忽然轻声对他说:“十三,没有我的吩咐,你还是莫要出现为好。”
一袭黑衣的少年默了一默,点了点头。
良久,岑参这才进了院子。
看着床榻之人,他轻声喃喃:“若你还活着,定是如她这般。”
岑参全无睡意,便取了药草,煎了起来。
药香在院中四溢,林间麻雀落了几只下来。
一个时辰后,天边月明星稀。
岑参将煎好的药,小心端了过去。
他看着那人被脱下的衣袍,袖口绣着的纹路让他一怔。
姜国……
他给公仪妩服下药之后,这才颤巍巍的摸出一把骨哨。
……
另一边。
斜阳散落,天边尽染。
阿史那昀换上一袭常服,他遥遥看着城门,眸光微定,心中微叹。
他的心在这一刻痛彻心扉。
他这几日都忙于公务,都未有空,能够过来这靖海关。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了决心。
阿史那昀进了这座城池,看着城中有些萧条的街道,神色微怔。
他记得那时公仪妩说起他们姜国的神情。
“阿愣,我们姜国的街道很多往来商贩的,好不热闹。”
“阿愣,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带你去上京瞧瞧。”
耳畔依稀的话语,泠泠作响。
可眼前的街道哪有公仪妩所说那般,寂静的宛若一座死城。
看着四下寂静无人的街,他莫名出神。
他的阿妩永远回不来了。
她也不会再带他去上京了。
夜色蔓延,寒凉如水。
城主府。
阿史那昀一路顺利潜入,只觉奇怪。
驻扎的士兵还在城楼之上,可之前与他交手的那人却不在了。
他的心不由一沉,他悄然飞入屋檐,却见城主府守卫散乱。
阿史那昀轻而易举的入了府邸。
府邸里白绸高挂,被风吹得飘荡不已。
他怔怔看着这一幕,心宛若被利剑穿心,疼痛难忍。
“吱吖”一声。
阿史那昀推开了木门,只见高台之上,只有一尊无主牌位。
他身形一颤,环视一圈,满堂里全是一片白烛,烛火摇曳。
一滴一滴的烛泪肆意滴落。
阿史那昀眼中忍了多时的热泪滚下。
他看着飘扬的烛火,声音轻颤:“阿妩,我来迟了。”
可回答他的,只剩满室摇曳的烛火。
他的脸色煞白,迈着沉重的步伐,微颤的手伸手抚过那牌位。
触手冰凉,可阿史那昀的心却更觉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