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的声音不过都是虚像。他指尖摩挲过画卷上女子的面容,心底鲜血淋漓,再也无法安定。直到随侍敲门,顾慕宸这才稍稍回了神。看着他颓然的模样,随侍心中不忍:“大人,回去休息吧,要是帝姬知晓你如此伤害身体,一定也会为您伤心的。” 顾慕宸的心也像是被前世的记忆撕开了一条裂缝,酸涩涨疼。 短暂的惊惶后,回忆也开始显相。 前世。 苏凝筱留下书信离开了他:仙流清洁,我要另觅良婿了。 她嫁给了褚胤,两人也算琴瑟和鸣。
顾慕宸的心也像是被前世的记忆撕开了一条裂缝,酸涩涨疼。
短暂的惊惶后,回忆也开始显相。
前世。
苏凝筱留下书信离开了他:仙流清洁,我要另觅良婿了。
她嫁给了褚胤,两人也算琴瑟和鸣。
可一切到褚胤登基后,便都变了。
褚胤设局,故意使青丘长老背上了行刺谋反的罪名。
随后更是联合苗疆灭了青丘一族。
苏凝筱被囚,而他当时远在北漠,想为她寻一株天山雪莲做生辰礼。
那些事情他全然不知。
后来,褚胤便愈发不知收敛,寒冬腊月逼迫她身穿轻薄衣裳,当众雪中起舞,否则就当着她的面,活剥她族人的皮毛。
只因宠妃的一句“想看看九尾狐是不是有九条命。”就将她剜心挖骨,焚火炖肉,反复折磨。
甚至给她灌下下了春药的酒,逼她与长老不伦,几位长老为护她清白惨死,却又叫来一众乞丐流氓,让她被迫在他们身下承欢。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
后来褚胤玩够了,这才告诉她真相。
她的族人早已被砍尾剥皮,就连怀孕的狐人也不放过,成形的胎儿被生生剖出母体,做成摆件……
幸存的被他剜去舌目,供人享玩。
死了的皆挂在城楼示众,如今估计连骨头都晒没了。
褚胤将她砍成人彘,扔进油锅,最后将她连同一众狐人,一把火烧了。
等顾慕宸从北漠回来,才知晓了这一切。
赶到青丘时,冲天的火光席卷了整座山,无数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在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子。
被他们残忍凌辱致死了……
前世所有的记忆像是猛地扼住了顾慕宸的脖颈,令他难以呼吸。
反应过来已是冷汗岑岑。
“太傅,您与涂山小姐的议亲就要开始了,快些入座吧。”
顾慕宸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滔天的恨意压了下来:
“婚事既已作罢,议亲就不必了。”
说完就转身离席。
他心中已经下了决定,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将苏凝筱找回来!
正厅中,涂山清死死掐着手心,满含恨意地盯着顾慕宸消失的方向,她几近癫狂地呢喃:“苏凝筱,你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
七个月后。
“筱筱……你到底在哪里?”
密室内,顾慕宸捧着画卷哑声轻唤,身子不由得踉跄。
如今整个房间里,挂满了苏凝筱的画像,或蹙眉、或含泪……
无一例外灵动非常。
可这根本缓解不了他心中那因思念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这些日子,他借病告假,算是半辞了官。
顾慕宸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苏凝筱一起消失了,
胸腔里的声音不过都是虚像。
他指尖摩挲过画卷上女子的面容,心底鲜血淋漓,再也无法安定。
直到随侍敲门,顾慕宸这才稍稍回了神。
看着他颓然的模样,随侍心中不忍:“大人,回去休息吧,要是帝姬知晓你如此伤害身体,一定也会为您伤心的。”
顾慕宸兀自摇头,双眼猩红地看着画像:“不会的,她才不会为我伤心,她怨我了,她都不肯再见我……”
“可若是帝姬回来,您倒是先去了,那……”
后边的话,随侍不敢再说。
他犹豫着要不要将暗卫禀报的事情告诉顾慕宸。
于是试探开口:“大人,外边现在都是流言,说您是假修士,还俗娶妻不说,还退了婚,说你骨子里冷血无情,还说你不理朝事,徒有虚名……不、不配为大余太傅。”
“那便辞了就是!”
顾慕宸转身看向随侍,眼眸冰冷:“我本就不在乎这些虚名,我只找到她……”
此话一落,随侍了然,抱拳跪地。
“属下有罪,未能及时禀报祐天帝姬的行踪。”
然而顾慕宸却只是麻木地挥挥手:“罢了,她是青丘帝姬,她若不想现身,谁又能找的到她呢?继续找吧。”
“不、不是,是已经找到了帝姬的行踪……”
顾慕宸猛地站了起来:“在哪里?!”
话落,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