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和朱清婉的初见。在异国他乡,在看不到边际的海面上,她眼里没有惊慌和恐惧。后来朱清婉那样热切的追求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拒绝。可看到朱清婉眼中闪着的光,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蒋子胥站在那里,因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过。 他眼底一片青黑,眼里也满是红血丝。 “脸上的伤根本无法辨认了,你是怎么判断是她的?” 他看着纪川,明明是和平常一样的神色,声音也一如既往,可
蒋子胥站在那里,因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过。
他眼底一片青黑,眼里也满是红血丝。
“脸上的伤根本无法辨认了,你是怎么判断是她的?”
他看着纪川,明明是和平常一样的神色,声音也一如既往,可纪川就是从其中感受到了威压。
好像只要他敢再说一句这是朱清婉,蒋子胥就能立刻把他一枪击毙。
余珂坐在地上,捂着嘴,硕大的泪一颗一颗从她眼中滚落。
她看着那尸体,呜咽着道:“这就是她……这是她……”
余珂坐在那尸体旁,伸手揪住尸体身上那件白大褂。
她颤抖的抓着那件衣服,指着胸口的那个口袋上的图案说道。
“这个标记,还是我看着她自己一针一线慢慢缝的。”
每个医生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后,组织都会发放三件白大褂。
因为怕分不清,所以医生们习惯在领口处做上标记或者缝上自己的名字,以便于区分。
朱清婉和组织第一次外出救援时,因为没有经验,所以衣服上没有做标记。
她拿着两件白大褂分不清哪件是自己的时,余珂拿过自己的那件,找到标志之后说:“这件是我的,那件没标记的是你的。”6
“我们的白大褂都一样,不做标记的话不好区分。”
朱清婉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也给自己的衣服做个标记吧,余珂姐,你那里有针线吗?”
那天,朱清婉用蓝色的线,在自己的几件白大褂胸前的小口袋上,都缝上了一个军舰的图案。
看到余珂手指的那个口袋处,蒋子胥的心狠狠一震。
白色的布料上,一个浅蓝色的小船图案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或许是因为缝制图案的人不擅长针线活,那军舰图案的针脚不是很好,可还是能看得出和一般的船有所区别。
那图案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直的捅进了蒋子胥的心里。
霎时间,他心如刀绞,鲜血淋漓。
余珂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曾经问她,这艘船代表什么意思。”
“她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余珂看向蒋子胥:“直到看到你,我才明白。”
“她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你……”
……
朱清婉的尸体被运回国下葬了。
蒋子胥攥着那件白大褂,坐在帐篷里,轻轻的摩挲着那艘军舰的图案。
他忽然想起和朱清婉的初见。
在异国他乡,在看不到边际的海面上,她眼里没有惊慌和恐惧。
后来朱清婉那样热切的追求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拒绝。
可看到朱清婉眼中闪着的光,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蒋子胥,你相信我,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
“你属于国家,我属于你。”
那天艳阳高照,扎着高马尾的小女生笑容明媚,说出的话也掷地有声。
他的心猝不及防被击中,然后随着她的笑开始猛烈的跳动。
后来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即便因为他工作的特殊原因,很久都不能见一次面,就连发消息,都是时而回时而不回。
部队里其他战友的女朋友会因此生气,可朱清婉从来没有因此闹过脾气。
就像是她从前说的那样,她永远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