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朝安堂越近,谢冰凝的心就越发的紧。过穿堂,入明间。老夫人坐在堂屋上头,一脸不高兴:“今儿办的都是什么事?请来的什么人……是郡主她就能随随便便要改别人的名字,让人跪了?”谢冰凝自顾自坐在末席,并不搭腔。 “之前母亲就觉得奇怪,不想让父亲去。” “但太子又求了陛下的旨意,父亲实在拒绝不了,这才答应的。”嘉宁郡主耳濡目染,对朝堂之事不是全然无知。 “但太子为什么要对父亲动手?” 跟在后头的谢
“之前母亲就觉得奇怪,不想让父亲去。”
“但太子又求了陛下的旨意,父亲实在拒绝不了,这才答应的。”嘉宁郡主耳濡目染,对朝堂之事不是全然无知。
“但太子为什么要对父亲动手?”
跟在后头的谢拙言淡淡开口:“你的两位兄长,大哥承郡王掌管盐铁,二哥淳郡王掌管水利,大驸马虽只是工部闲职,可也不是无能之辈。”
“宣和大长公主和贵妃娘娘素有交情,太子和皇后提前布局,想让你们置身事外的办法,从大驸马身上下手最快。”
【要不说我大舅就是聪明!】纪夸夸再次上线。
嘉宁郡主皱着眉:“太子是想让我们家……丁忧?”
是了,大驸马没了,两位郡王按规矩必须回家守孝。
那两个重要岗位空出来,太子才能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谢冰凝担忧看着好友。
嘉宁郡主冷哼一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尽会使不入流的手段。谢拙言,我要先回家一趟。你什么时候上山?”
谢拙言看着她:“暂时留京一段时日,有事要办。”
嘉宁郡主盯了他一会,终是道:“那个跪着的,你不许搭理她,听见没有?”
谢拙言愣了愣,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解释:“郡主慢走。”
谢冰凝假装在看睡着的宝宝。
谢拙言无奈道:“人走了。”
“大哥是故意的?”谢冰凝问了也没有要回答,否则以大哥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搭理姚玉爱,“之后打算怎么做?”
谢拙言冷笑一声:“我也很想知道,那些人要如何把我亲自写出来的文章,盗走。”
声音之中,是无尽的底气和自信。
“倒是妹妹,下一步作何打算?”这个纪家,如此欺瞒于妹妹,是万万不能多待的了。
谢冰凝同样自信一笑:“老天爷都送来了小仙女帮我们谢家,若是再输,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大哥,妹妹就先不送你了。今日且还有一仗要打。”
“真的不需要大哥留下?”
谢冰凝看着大哥,笑道:“杀鸡焉用牛刀。”
又补了一句:“大哥惜字如金的话,还是留着对郡主多说一些比较好。”
从前在大哥面前提起郡主,大哥总要反驳、斥责他们几句。
今儿个谢阁主只是面带沉思,走了。
谢冰凝刚回到东院。
先前的张妈妈在这时过来,规矩行礼道:“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来得倒快。
谢冰凝让人继续抱着小女儿,前往朝安堂。
鲁氏一人独占了关内侯府西边四进的大跨院,后头还有一个新建的大花厅。
地方原本宽裕,鲁氏却是左一个佛堂,右一个佛堂的布置,先前四个姑娘在这里,只能住在狭小拥挤的耳房。
美其名曰,熏陶香火气息。
更过分的是,梁家三个哥儿过来的时候,老夫人都不曾让他们避讳。
经常惹得四个女孩子不敢出屋子。
这些,都是谢冰凝近来才听四姐妹偶尔提及的。
以往善待女儿的表象,原都是鲁氏在做戏。
而被纪宏明母子俩糊弄得团团转的谢冰凝深信不疑,不曾往深了想。
离朝安堂越近,谢冰凝的心就越发的紧。
过穿堂,入明间。
老夫人坐在堂屋上头,一脸不高兴:“今儿办的都是什么事?请来的什么人……是郡主她就能随随便便要改别人的名字,让人跪了?”
谢冰凝自顾自坐在末席,并不搭腔。
老夫人还想再骂,纪虹咳了两声道:“弟媳妇,到底是请来的客人,梁鑫他们的表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就是,还有那个姚公子,在我们府上被楚小公子打成那样,传出去,别人以后会怎么看我们关内侯府?”老夫人也搭了腔。
左右不过是心疼外室生的那一对龙凤胎。
谢冰凝安静坐着,仍是不开口。
老夫人急了:“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忙了一天,确实是有些累了。那依母亲的意思,该如何?”
“自然是不能让玉爱再跪了,跪坏了怎么跟人家的……母亲交代?还有,最好把人留在家里,好生照料一番。”
“我若是不同意呢?”
老夫人也上火了:“谢氏,你别仗着侯爷疼你,蹬鼻子上脸,这个家,还没完全轮到你来说话,若你不愿意,这个家你大可不必管了。”
谢冰凝道:“儿媳倒是可以不管,不知母亲想让谁来?”
纪虹立刻道:“弟媳妇刚生孩子,且还要养身子。我左右也是闲着,可以来帮娘和弟媳妇几天忙。”
谢冰凝看向老夫人:“母亲和大姑姐这是都商量好了?只是通知我一声?”
老夫人心虚避开了儿媳妇犀利的眼神。
纪虹则是得意一笑。
“行!我可以交出管家权。”
正合她意,省得她还要处心积虑为纪家填补。
说着便要起身……
“慢着。”老夫人又喊住她,“姚公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谢冰凝觉得好笑,眸底一片寒意:“母亲的意思,我没明白。”
“是在我们府上,他被人伤了。再怎么样,我们也要表示一下吧?”
“公库里的银子有了短缺,你先拿一点出来,缓一下急。”自谢氏进门,哪一次不是她自己见着亏空,就到处填补。
这还是头一回老夫人开口要钱,老夫人补了句:“就当是纪家找你借的。”
谢冰凝这才问道:“需要多少?”
“不用太多,也就一千个把两就够了。”
纪宏明一年的俸禄撑死也就二百两。
谢冰凝知道,鲁氏不是不当家不知米贵,而是这些年她的“大方”早已把他们的胃口养得太大。
“楚小公子便是真的把人打死了,以常王府的行事也就赔个二十两。一千两,姚公子是打算顿顿拿灵芝山参当饭吃不成?”
怕是纪宏明想拿去,为姚庆的案子翻身打点吧!
私生子姚庆为了卖掉她的大女儿,设计陷害她的亲兄长。
如今事发,谢冰凝的丈夫还要拿着她的钱,去买私生子的命。
在纪宏明和鲁氏的眼中,谢冰凝从前到底是怎样的轻贱骨头,才会任由他们欺凌至此?
虽然这些对谢冰凝来说,不过是嫁妆的一点营利钱,但凭什么呢?
她一次次奉上的真心实意和真金白银,换来的就是他们的欺骗和利用。
本就觉得伤自尊的老夫人没了耐心:“你就说,借不借吧?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可以借。母亲打算定多少的利钱?”
老夫人愣了:“你说什么?”
利钱?
谢氏还真打算让她还啊?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