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表妹,你可算是醒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兰荷笑眯眯地过来了。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报仇,很没意思。这不,楚天擎醒来了。 侯府老夫人也累了:“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去料理吧,承业先养病,我也得去歇着了。” 今日发生的事儿,实在让她觉得憋闷。 楚天擎这个命浅福薄的丫头,竟然真的有学医上的天赋。 学医的女子,根本就叫人看不起,为
侯府老夫人也累了:“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去料理吧,承业先养病,我也得去歇着了。”
今日发生的事儿,实在让她觉得憋闷。
楚天擎这个命浅福薄的丫头,竟然真的有学医上的天赋。
学医的女子,根本就叫人看不起,为什么她就自甘堕落的去做这种事。
还是平时的时候,她对她太仁慈了。
她眼神冰霜一般冷漠:从今往后,她得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
永兴侯前去料理地牢里的事儿。
老夫人打算回房休息。
小王氏是个孝顺媳妇,立刻就去扶着:“老夫人,媳妇伺候您。”
沈兰若也挽着老夫人的手臂:“兰儿也离不开您。”
侯府众人散开。
一个楚天擎,竟是谁也没搭理她,就像这屋里的一根柱子,一块地砖,又好像压根不存在。
“表妹,谢……谢你。”
沈承业想说什么,到底还是疲累,闭上眼睛。
楚天擎面无表情,这场闹剧,算是彻底落下帷幕了?
楚天擎离开了清风居,到底觉得沈承业还是不安全,决定去地牢里找舅舅,好歹给沈承业派几个可靠的人暗中保护。
永兴侯府的地牢,设在偏僻的地方。
楚天擎刚绕过一个小树林,走上一座小木桥,桥对面突然冒出几个身形粗壮的婆子,个个眼露凶光的向她包围过来。
“你们!”
话音未落,就被猛地从桥上推了下去。
“哗啦——”一声水响,楚天擎就掉进了水里去,脚下全都是烂泥,身边都是密密麻麻,长出水面,铺成一大片碧绿的荷叶。ᴊsɢ
“救,救命啊!”她拼命挣扎,大片的荷叶全都将她遮挡住。
那几个婆子,甚至还立刻用长竹竿,将她按进水里去,以保证淹没住她的头。
……
楚天擎,身为千金小姐,从小到大接触到最多的水,就是洗澡水。
她根本不会游泳,冰冷的湖水,刺激她腿肚子抽筋,头还被按到水里。
一口一口冰冷的荷塘水,涌入她的鼻腔、耳朵和口中……
几个婆子,眼神狠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等到楚天擎沉到了水里去,才跳下去将她捞了出来。
“表小姐,你可不要怪我们,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
“真的?”
楚天擎落水的事儿,婆子前去禀告老夫人,在老夫人跟前承欢的沈兰若,立刻就知道了。
“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在侯府都住了多少年了,走个路,还能摔倒水里去。”她叹息着,对老夫人说道:“祖母,要不然,我去看看她。”
老夫人眸光闪过一抹冷意:“不用了,着了风寒的人,容易把病传染给你别人,你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别被她连累了。”
“兰荷,你去瞧瞧。”
站在一旁,端茶倒水当陪衬的沈兰荷,顿时一肚子憋屈。
沈兰若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她就是烂泥木头疙瘩吗?
“是,祖母。”
心里不服,她这个做庶女的,还得老实听话。
小王氏是个慈母,笑着说她:“兰荷是长姐,总是叫你照顾妹妹们,辛苦你了。”
沈兰荷忙说:“母亲,女儿不辛苦,这都是女儿身为大姐应该做的。”
有母亲这句话,她就是再累,也愿意。
至少被母亲看在眼里,以后还会补偿她。
等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沈兰荷脸就拉了下来:“这贱种,真是一时半刻也不消停,怎么不淹死她。”
她身边的丫头,倒是跟她一个鼻孔出气,显然也是一起欺负楚天擎,欺负的习惯了,她一脸狗腿子地说道:“大小姐,您先别生气啊,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您出气啊。”
沈兰荷就想起了自己挨过的那两巴掌……
……
楚天擎,病倒了。
等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就听到了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这一屋子都是药味儿,把窗子关起来,还怎么散的出去,全都给我打开!”
于是,一股凉风,倏地吹到了楚天擎的头上,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什么?你们还想请大夫?当我们侯府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们表小姐自己不就是大夫吗,等她醒来了,叫她自己给自己看好了?她不是很能耐。”
沈兰荷得意的,猖狂的,将妙心园的奴婢,指挥得团团转。
“你们这一个个的,动作这么慢,伺候了表小姐没几年,就不打算把自己当侯府的丫头了?”
“若是你们想当那何家的丫头,就尽管说,我替你们告诉夫人去。”
“奴婢不敢,奴婢们没有这样想。”
“奴婢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大小姐,你千万不要把奴婢们赶到何家去啊。”
妙心园伺候的丫头们,一个个吓得要哭。
侯府的奴婢,那出门都是挺胸抬头的,那何家小门小户的丫头,算什么东西?
楚天擎神情呆滞的。
看着眼前天青色的床帐,才回想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哪里是个外祖父家啊,这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怪不得从前的楚天擎,老老实实在墙角里当背景板,原来,一着不慎,就会被教训。
这次被按到水里,差点淹死的事,可算是给了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永兴侯府,谁都靠不住。
真的,只能靠自己。
她说是什么表小姐,有个千金小姐的身份,可在侯府的某些身份贵重的人的眼里,她真就是没爹没娘护着的猫猫狗狗啊。
骨肉血亲,算什么?
算个屁!
她这一口一个,外祖母,舅母,大表姐,二表姐的,这叫的都是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没有当主子的发话,当下人的怎么敢,把她这个表小姐折磨到这个份儿上。
“咳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单薄的被子,冻得她瑟瑟发抖,她忍不住蜷缩着抱紧自己。
“哎呦,表妹,你可算是醒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兰荷笑眯眯地过来了。
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报仇,很没意思。
这不,楚天擎醒来了。
楚天擎咳嗽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生理泪水涌进眼眶,从模糊的眼睛里滑落在脸上。
苍白的小脸,虚弱的寒冷的,浑身都在发抖,就像掉在水里的杂毛落水狗一样,可真是可怜呢。
她都哭了。
“表妹,你想不想喝药?”沈兰荷笑眯眯地凑过来,她身后的丫头,给她端来一碗药。
“想啊。”楚天擎冷笑说道。
在古时,一个风寒,不及时医治,也是会要人命的。
沈兰荷,她想干什么。
“想喝?”沈兰荷笑了,突然,她对着药汁,就吐了两口口水:“你们,也过来,一人一口,谁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