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消失在视线里的是一片白色衣角。顾眠重重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平复了下心情,才重新回到病房里。顾柏用担忧地眼神看着她。顾眠握着他的手安慰:“爸爸,我没事。” 顾眠喂顾柏吃完饭,又喝了些水,就陪他说说话。 尽管都是她说,顾柏只能听。 待了两个多小时后,穆承禹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到外面去接。 “什么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
顾眠喂顾柏吃完饭,又喝了些水,就陪他说说话。
尽管都是她说,顾柏只能听。
待了两个多小时后,穆承禹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到外面去接。
“什么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
穆承禹沉声问:“你还没回去?”
闻言,顾眠讥讽地笑,神情苦涩:“怎么,怕我跑了?”
穆承禹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顾眠轻轻呼吸着。
那头又传来他的声音:“顾眠,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顾眠顿时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用力眨了眨眼,冷笑。
“不然呢?你还要我对一个想挖我肾的人怎么说话?”
似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穆承禹再次沉默下来。
顾眠却耐心尽失,“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等等!”穆承禹及时喊住她,“不要在那里待太久,差不多就回去!”
听到这话,顾眠快要被气笑了。
“穆承禹,我来看我爸爸,想待多久你管得着吗?”
那边的声音很冷硬:“总之,你最好别待太久!
否则到了下次交住院费和护工费的时候,你用身体也换不来!”
“穆承禹!”顾眠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不由大喊。
但是那边已经干脆地掐断了电话,只剩下一阵机械的忙音。
顾眠捏紧了手机,呼吸急促,咬牙切齿,一阵浓烈的恨意疯狂地席卷上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没有心吗?
连养育他长大,像父亲一般的人也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
“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
忽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顾眠怔了怔。
她下意识回头,一片白色撞进眼眸里。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身形修长,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气质清隽。
他手里拿着病历本,似乎是来查房的医生。
顾眠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顿时涨红了脸。
她连忙弯腰道歉:“抱歉,我没有控制住情绪,打扰了!”
男人看了眼她眼睛和鼻子通红的模样,薄唇微动,吐出一句简洁的话:“没事,下次注意。”
顾眠觉得很尴尬。
等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看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了。
最后消失在视线里的是一片白色衣角。
顾眠重重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平复了下心情,才重新回到病房里。
顾柏用担忧地眼神看着她。
顾眠握着他的手安慰:“爸爸,我没事。”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我今天不能陪您说话了。”
“爸爸,我改天再来看您,好吗?”
“您要吃好睡好,等我过来,知道吗?”
顾眠不放心地嘱咐了好些话,才起身准备离开。
但手却被顾柏牢牢地抓住。
顾眠疑惑地回头:“爸爸,您还有事吗?”
“是不是舍不得我?”
顾柏死死盯着她,也不放手,嘴唇蠕动着,发出不怎么清楚的音调。
顾眠见他努力想说话,连忙俯下身仔细听着。
“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