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禾看了眼自己的杰作,不住地在心底偷笑。她指了指板车车面,轻声对崔阿福道:“你就坐在这,不许离开。”话音一落,崔阿福乖巧地坐在板车上,他双手搭在膝盖,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像是求夸奖似的。 “你怎么来了?”姜风禾握住崔阿福的手,压着声音道。 崔阿福没有回答,他把姜风禾的手包在自己手里,一双眼睛只凝着楚游。 楚游被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眸光盯着,后背竟冒了冷汗。 姜风禾的眸光在二
“你怎么来了?”姜风禾握住崔阿福的手,压着声音道。
崔阿福没有回答,他把姜风禾的手包在自己手里,一双眼睛只凝着楚游。
楚游被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眸光盯着,后背竟冒了冷汗。
姜风禾的眸光在二人身上跳转了几次,发现有些不对劲。
楚游怕崔阿福?
欺软怕硬的东西!
“最后警告你啊,别跟着我们,不然我相公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姜风禾把狐假虎威演绎了十成十。
说完牵着崔阿福往前走,她本来没打算把崔阿福牵扯进来,因为不确定阿福能否在这一次任务中发挥正向作用。
此时,身后跟着一个有大病的货郎,也只有把阿福带在身边。
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刘家院外,沿着院墙找了个矮些的墙垣,直接翻了进去。
刘家兄弟好吃懒做,没什么家底,整个院子也就一间灶房以及连着主屋的偏房。
姜风禾像偷食的小浣熊一样,轻踮着脚尖,拉着崔阿福躲在偏房的窗户下。
“好人,你别睡,我俩再晃悠晃悠。”
“滚一边去,一点都不知道疼人,老娘腿都麻了。”
是刘二虎和张屠户媳妇。
姜风禾庆幸,还好赶上了。
但是没听到刘大虎的声音,她把耳tຊ朵又往窗户边贴了贴。
“那是我大哥心急,可不赖我。趁他这会睡着了,让我再疼疼你。”
“净会折腾我,你们怎么不去疼那傻子媳妇!”
“那小娘子清汤寡水的,无趣的很。哪有你好,现在你就是我媳妇,来给我亲亲嘴。”
“只会耍嘴,老娘……唔……”
姜风禾耳朵抖了抖,除了男女亲热的声音,屋内还夹杂着均匀的鼾声。
看来人都齐全了。
她咬了咬牙,早就猜到村里那些流言蜚语肯定就是这几个人造的谣。
再听他们在床上的污言秽语,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清汤寡水!
什么无趣!
滚床单还不忘踩她一脚,姜风禾很生气。
她凝神在院内环顾一圈,眸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板车上。
转脸正要唤阿福,忽而发现他身后还立着一个黑衣身影。
姜风禾悚然一惊,待看清那男子容貌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向货郎,有完没完?!
楚游在窗边听了一会,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一时又羞又愤,恨不得立刻进屋揍那两个憨货一顿。
姜风禾懒得与那货郎啰嗦,一手抱着锣,一手拉着一脸懵懂地听墙角的崔阿福,悄声走向小板车。
她指了指板车的扶手,在崔阿福耳边道:“把它推到窗边。“
崔阿福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姜风禾已经将锣放到地上,握住扶手开始推车,他怔了一瞬后也直接跟上去帮忙。
待二人小心翼翼地将车推至窗下,姜风禾又让崔阿福将推车斜抬起。
此时屋内气氛正浓,再加之月色不算明朗,刘二虎和张屠户媳妇完全没注意到屋外的动静。
几息后,板车的扶手正正抵在窗扇两头。
姜风禾看了眼自己的杰作,不住地在心底偷笑。
她指了指板车车面,轻声对崔阿福道:“你就坐在这,不许离开。”
话音一落,崔阿福乖巧地坐在板车上,他双手搭在膝盖,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像是求夸奖似的。
姜风禾满意地笑了笑,而后又猫着腰走到门边,轻轻地把门上的锁扣给闩上。
最后,她捡起地上的锣,深吸一口气,正要使力,手腕却被货郎握住,“我来。”
楚游又指了指板车,对姜风禾道:“你去坐着。”
姜风禾下意识看向货郎结实的膀子,若有所思地退到车前,在阿福身侧坐了下来。
下一刻,楚游猛地甩手,朝锣面敲去。
通天的锣声震地姜风禾一阵耳鸣,就连崔阿福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屋内的二人听到锣声,好似被人敲了一闷棍,瞬间从激战中惊醒。
刘二虎暗骂了一声“他娘的”,裤子都来不及穿,慌忙下了床。
三两步跑到门后用力一拉,没拉动。“谁在外面?!”他来回拉扯着门扇喊道。
刘大虎也被锣声吵醒,懒懒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问:“到我了?”
张屠户媳妇这会也吓傻了,哆嗦着声道:“爬窗子出去。”
刘二虎一跺脚,跳上了床,伸手就推窗户,可是无论他怎么推,那窗户纹丝不动。
“是谁!敢算计你爷爷,不要命了!”骂完又冲身后的两人喊道,“快下床,一起把门撞开!”
刘大虎被刘二虎拽下床,听着越来越密的锣声,顿觉大事不妙。
二话不说,跟着刘二虎一起撞门。
此时,沉睡的小河村又重新亮起了灯火,就连村里的旺财也跟着凑热闹,接二连三地叫着。
最先奔出院的是李明翠,她往刘家跑的路上,挨家挨户地拍响院门:“出事了,出事了,刘家出事了!”
不一会,半个村子的人披上外衣急冲冲地朝刘家跑去。
姜风禾听到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便知事情成了。
她赶忙起身拉崔阿福准备跑路,但没想到刘家的屋门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虽然结实,但不经撞。
终于,在刘大虎和刘二虎的号子声中,“嘭嘭”两下,门扇倒地。
此时姜风禾和崔阿福站在窗边,听到声响,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若刘家兄弟出屋看见他俩,以后麻烦事怕是只多不少。
姜风禾没有多想,丢下货郎,直接拉着崔阿福去翻院墙。
若是刘大虎和刘二虎把门撞开后就跑进院子,一定能看到这场捉奸大戏的策划者。
但他们没有,门扇倒地的瞬间,二人听到院外村民的呼喊声,又急忙跑回屋穿裤子。
等他们再要跑出来时,忽而一黑衣蒙面人立在门外。
“你是何人?”刘大虎叫嚣道。
“是你爷爷!”
紧接着,楚游快速踢了两脚,又是“嘭嘭”两声,二人屁股先着地,倒在屋内。
等村民乌压压赶来时,楚游已经跳上房顶离开。
男人们看见躺在地上的门扇和刘家兄弟,以为遭了贼,一窝蜂地冲进屋里逮人。
结果逮到了缩在被子里衣衫不整的张屠户媳妇。
女人们以为贼人被制伏,也纷纷冲进屋内。
所有人立时愣住了,几十双眼睛在刘家兄弟和张屠户媳妇身上来回切换。
“妈呀!淫妇和她的奸夫们!”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张屠户媳妇彻底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