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好,哥哥日日在这等你!”刘大虎扬声道。“等你娘去吧!”李明翠骂道。二人走出一段距离,李明翠一脸着急地问道:“风禾,怎么回事?全村都在传……”她朝江岁好凑近了几分,低声道:“传你勾引刘家两兄弟。”“无事,”江岁好反问道:“张屠户什么时候去郡城?” 李明翠继续说道:“张屠户在城郡卖猪肉赚了点钱,给她买了这个珍珠耳坠,那些日子她可显摆了,最近几个月倒是没见她带了。怎么在你这?” 江岁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捡的。”顿了顿,又问,“那张屠户一
李明翠继续说道:“张屠户在城郡卖猪肉赚了点钱,给她买了这个珍珠耳坠,那些日子她可显摆了,最近几个月倒是没见她带了。怎么在你这?”
江岁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捡的。”顿了顿,又问,“那张屠户一直在村子里?”
李明翠摇了摇头,“张屠户十来天才回来一次,每次住个几天又去郡城了。”
“哦~~”江岁好明白了,她把耳坠收起来,“等我找个时机再还给她。”
李明翠努了努嘴,“也是,可惜是个单的,拿去当了也没几个钱。”
江岁好扑哧笑出了声,二人又聊了一会村子里的八卦,李明翠踩着金色的阳光回了家。
晚上躺在床上,江岁好消化着李明翠的信息,心中琢磨着这耳坠要怎样还回去?
第二日中午,江岁好出门给崔阿福送吃的,再路过三三两两的村民时,感觉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谴责的意味。
还有些大妈看到她先是捂着嘴乐几下,然后又唾沫横飞地跟身边的人忘情辩论。
江岁好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相当得体且严谨。
讨论女性,无非是三样东西:才情、样貌、名声。
才情,她没有。
样貌,一切照旧。
突来的转变,十有八九是她的名声出了问题。
江岁好心中有了猜测。
她按照李明翠说的路线,在去南地的路上,绕道去了趟张屠户家。好巧不巧,她见到了张屠户媳妇。
微胖的身材走起路来扭来扭曲,前凸后翘的山峰随着步子上下摆动。头上的钿花有红有黄有绿,在太阳的照耀下,像红绿灯一样泛着光。
嗯,是刘大虎和刘二虎喜欢的那一款。
江岁好拎着竹篮,下巴轻扬,以得胜者的姿态与她擦肩而过。
果不其然,下一刻,问候声响起:
“呸!狐媚子!你以为谁都喜欢你呢,他们就是玩玩,玩腻就揣了!抢人家的男人,真不要脸!”
江岁好回头,满意地笑了笑,“多谢夸奖!”
华tຊ丽转身,留张屠户媳妇一人在风中凌乱。
江岁好低头盘算着,刚转出村口,两道阴影拦在身前。
她皱了皱眉,抬头看去。
又是这对卧龙凤雏。
“小娘子,这几天想我们兄弟没有?”刘二虎摇头晃脑,一脸猥琐地笑道。
“怎么说话呢!粗俗!”刘大虎上前一步,谄笑着拱手行了一礼。
离得近了,忽而闻到一股清淡的槐花味,他闭眼猛吸一口,一脸陶醉:“小娘子,你真香。”说着就往前凑。
江岁好后退几步,咬牙压下想揍人的冲动。
现在还不能伤了他们。
江岁好从竹篮里拿出一把剔骨刀,这是她在崔猎户的屋里找到的,尖尖的削头,又长又锋利。
她将剔骨刀往前一指,面色冷凝,“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谁知刘家兄弟相互对视一眼,竟嘻嘻笑了起来,刘二虎更是呲着一口大黄牙道:“呦,小娘子生气了。”说完又看了江岁好两眼,“小娘子生气也好看。”
江岁好眉毛突突直跳,她真的有厌蠢症!
正思索间,忽而有人唤她的名字,“风禾!”
她越过刘家两兄弟望去,只见李明翠同样拎着竹篮站在不远处。
江岁好不再废话,拿着刀护在身前,快步朝李明翠跑去。
“江岁好,哥哥日日在这等你!”刘大虎扬声道。
“等你娘去吧!”李明翠骂道。
二人走出一段距离,李明翠一脸着急地问道:“风禾,怎么回事?全村都在传……”她朝江岁好凑近了几分,低声道:“传你勾引刘家两兄弟。”
“无事,”江岁好反问道:“张屠户什么时候去郡城?”
“后、后天。”李明翠见江岁好眸光冷厉,一时竟有些哆嗦,“你没事吧?”
江岁好对李明翠温和一笑,“我没事,你放心。”
李明翠松了口气,又安慰道:“没事就好,管他们说呢,你别在意。”
怎么会无事,生活在古代,这种谣言足够毁掉一个人。
虽说江岁好接受过现代教育,心里包袱没那么重。
但她要在这里安心生活,就必须把谣言斩草除根。
到了路口,江岁好交待李明翠帮忙找个物件,而后分了头。
将将转过弯,就看到崔阿福已经乖乖地坐在歪脖子树下等着了。
她直接把竹篮一股脑递了过去,自己则蹲在另一边,手里捏着一片树叶想事情。
崔阿福这几天不知道自己闯什么祸了,但媳妇不理他了,那肯定是他错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饭递到江岁好身边,抿了抿唇,道:“吃饭。”
江岁好一心埋在后天晚上的计划里,头也没回,随口应了声,“我吃过了。”
“哦。”崔阿福讪讪收回手,自己拿了筷子扒了两口竟感觉饱了。
他有些奇怪,怎么今天的饭菜没有昨天的好吃。
“赶快吃,吃完回家搭鸡窝。”
“哦。”崔阿福好似被敲了一闷棍,抬起碗,快速把饭扒进嘴里。
不一会,崔阿福打了个饱嗝,他揉了揉肚子,道:“我吃好了。”
江岁好起身,崔阿福已经将碗筷收拾好重新摆在竹篮里,就在她弯腰拎篮子时,崔阿福却递来一只手。
江岁好撇了撇嘴,把那只大手打掉。
下一秒崔阿福却把江岁好的手紧紧握住。
她想把手抽出来,无奈那只手像钳子一样甩都甩不开。
“放手,”江岁好转过头,“你不是说我是你娘吗?你都这么大了还牵你娘的手!”
“不、不,”崔阿福急得松开手,快步转到江岁好面前,“你不是娘,你是媳妇。”
江岁好憋着笑把脸转到另一边,崔阿福又围着江岁好脚步快速画了个半圆,“媳妇。”
又画了半圆,“媳妇。”
又又画了半圆,“媳妇。”
江岁好扑哧一笑,好久不见的梨涡也露了出来,“真傻!”她握住崔阿福的手,“以后不准再说我是你娘。”
“嗯嗯。”崔阿福点头如捣蒜,又摇头如拨浪鼓:“不说,不说。”
二人手牵着手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