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平静,却听得萧安乐头皮发麻,她不敢想象当年不过十来岁的图崖在看见双亲遗体时,会是多么痛苦。这时她才恍惚想起——上一世的战争劳民伤财,却从未听说过安国屠杀满城妇孺这种事情,他们目标明确,从未对百姓下过手。 海东青在天际翱翔,随即俯冲落在萧安乐绑了皮革的胳膊上,她解下鹰腿的绑着的信件,在它嘴里塞了一大块肉作为奖励。 这人人惧怕的猛禽便亲密无间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叼着肉跳到一旁去解决了。 “京中来信
海东青在天际翱翔,随即俯冲落在萧安乐绑了皮革的胳膊上,她解下鹰腿的绑着的信件,在它嘴里塞了一大块肉作为奖励。
这人人惧怕的猛禽便亲密无间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叼着肉跳到一旁去解决了。
“京中来信了吗?”
图崖今日无事,便与她坐着一起看,熟悉的印章和字迹证明计划确实万无一失,萧安乐猛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要看齐国上不上钩了。”
萧安乐在到达安国的第二个月,便搞清了上一世两国开战的原因。
安国真正的敌人一直是齐国,而大晋正处于齐国与安国的中转之处,大晋与谁结盟,谁便能够占得先机。
“我父王,就是被齐国如今的皇帝所杀。”
提起这件事时,图崖的眼眸低垂,篝火令他的侧颜更显丰神俊朗,深邃英气,他似是有些伤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成王败寇本是世间常事,但哪怕是父王这般洒脱不羁的人,生前也告诉过我,善待俘虏,穷寇莫追。”
“齐国的皇帝曾受过安国恩惠,却执意宰杀我军数十万俘虏,更是折辱我母亲的尸体,将他们挖眼剜足,再送回安国。”
他的语气平静,却听得萧安乐头皮发麻,她不敢想象当年不过十来岁的图崖在看见双亲遗体时,会是多么痛苦。
这时她才恍惚想起——
上一世的战争劳民伤财,却从未听说过安国屠杀满城妇孺这种事情,他们目标明确,从未对百姓下过手。
不自觉地,她握紧了图崖的手,对方微微一怔,翻过来握住她,低声道:“我没有保护好图朵,她不小心看见了父王和母亲的尸身,整整三天高烧不退。”
萧安乐心中微微酸涩。
父母的逝去、国家的急召,年仅十七岁的图崖甚至连哀悼的时间都没有,一边筋疲力尽地安抚着战败的子民,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
如此分身乏术,令她一时间想起了她的皇弟。
“都过去了,”她的声音很轻,好似柔软的安慰,“如今图朵健健康康的长大,安国也越来越强大……”
图崖笑了笑,对她说:“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愿意嫁给我。”
和亲让图崖瞬间拥有了底气,只要大晋不倒戈向齐国,他便有了重新再战的勇气。昔日的痛苦会成为支撑他前进的能力,更何况还有萧安乐的笑容。
“所以,你是为了和齐国正式挑破脸面,才会提出和亲要求的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却让图崖躲闪了一下视线,他笑了笑:“这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萧安乐便不再追问,他们坐在篝火下,抬起头看见寒夜里愈发闪烁的星子,好半晌,女人的神色慢慢坚定下来。
“图崖,”萧安乐轻声说,“我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