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头才刚升起,这院门就被敲得震天响,伴随着杨氏愤怒的嘶吼声:“沈宁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出去!”吕嬷嬷惊得手里的碗都差点掉地上。沈宁接住,放回到桌子上:“嬷嬷别担心,万事有我在。” 老婆子腿软地走了。 沈宁看着帘子后帘的男人,这大热天盖着她临时借来的狼皮,倒是辛苦他了。老婆子老眼昏花的,这屋子里光线又暗,看不清楚很正常。 糊沈冬雪脸上的也不是什么牛粪,不过是沈宁一早做的粘性十足的羹
老婆子腿软地走了。
沈宁看着帘子后帘的男人,这大热天盖着她临时借来的狼皮,倒是辛苦他了。老婆子老眼昏花的,这屋子里光线又暗,看不清楚很正常。
糊沈冬雪脸上的也不是什么牛粪,不过是沈宁一早做的粘性十足的羹罢了,加了一味草药,闻起来臭得很。
她收起狼皮,蹲下来轻声问霍翎:“怎么样,还好吗?”
“热。”
沈宁忍俊不禁。
按照杨氏的性子,肯定不会一个人来,多半是会找点茬的。这屋子就这么点地方,与其可能被发现霍翎,倒不如先发制人。
沈宁借来狼皮盖在霍翎身上,寻个合适的机会发出声音,引得沈冬雪上前查看,再把准备好的黏糊糊羹甩出去,吓唬走沈冬雪。
引得沈冬雪为此生气,才能让后续发展按照沈宁的计划来。
沈宁拿来打湿了纱布,握着霍翎的手轻轻擦着。
霍翎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闻到了她身上那股腻得发慌的甜香,竟是嘴唇有些干燥。
沈宁看他异常的表情,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指着腰间的香囊道:“这是媚药做的香囊,我那堂伯母倒是舍得,这媚药可别便宜呢。”
霍翎的关注点却在其他上:“用过?”
“算是吧。”
如果前世用于种猪繁殖实验算的话。
霍翎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
外面的轿子已经来了,两个轿夫等在门口。
沈宁要上花轿的时候,洗干净了脸的沈冬雪回来了。
一想到刚刚是被那恶心的东西糊了脸,沈冬雪就气得不行,手里拿着篱笆门外抄起的棍子,朝着要上花轿的沈宁后脖子就是一棍子打下去。
“阿姐!”
“小姐!”
沈珩和吕嬷嬷同时喊道,又同时要冲过去,但被沈冬雪手里的棍子挥退了。
在沈冬雪看不见的地方,沈宁朝着沈珩摆摆手,示意不要上前。
沈冬雪把“昏”了过去的沈宁往轿子里一推,示意轿夫赶紧把人抬走,送到夫家去。
门口围了不少人,都对这事惊讶不已,想要多问几句,但沈珩一把就把门关上了,碰了一鼻子灰。
天色暗了下来,沈珩和吕嬷嬷坐在没有点灯的屋子里,两人又惊又气又害怕,都在唉声叹气。
沈珩红着眼:“嬷嬷,你说阿姐会不会有事?”
吕嬷嬷也不知道抹了几把眼泪:“我就算是被打死也该阻拦小姐不能上花轿的,我真的没脸见老爷夫人了。”
“她不会有事的。”霍翎缓缓睁开眼。
沈珩回头:“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事?”
她肯定是早就做好了计划,包括去借狼皮。
又等了一会,沈珩等不住了,拿起生锈了的镰刀:“我现在就去找阿姐。”
他把门打开,就看到正要推门而入的沈宁。
“阿姐!”沈珩喜极而泣,“你可算回来了。”
今日这计划到底如何,沈宁没细说,沈珩也就没多问。
翌日,日头才刚升起,这院门就被敲得震天响,伴随着杨氏愤怒的嘶吼声:“沈宁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出去!”
吕嬷嬷惊得手里的碗都差点掉地上。
沈宁接住,放回到桌子上:“嬷嬷别担心,万事有我在。”
她刚起床,伸了个懒腰后神色自若地去开门。
乌压压一群人。
杨氏凶神恶煞地道:“沈宁,你竟然敢逃婚!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沈宁不解:“堂伯母这一大早的来我这赔礼道歉来了?那倒不必,都是一家人,我也没那么小心眼。”
杨氏气急了:“你失心疯了吧,我和你道什么歉!”
“冬雪堂妹妹嫉妒我有门好婚事,把我打晕了自己替我嫁了过去,这难道不需要赔礼道歉吗?”沈宁意外。
“去你老娘的!”杨氏就算有了银子,但骨子里还是粗俗做派,“根本就不是冬雪要嫁的,是你!是你打晕了她又给她下了药送到了张屠夫床榻上!”
沈宁皱眉:“堂伯母,是不是你说的这门婚事好得很,嫁过去就是正室,还能让弟弟进书院读书,以后读书科举的开销不用愁?”
“堂伯母是不是还说,你那两个女儿就是不肯嫁,不然早就让她们嫁过去享福去了?”
“我听到了,她那日确实是这么说的。”有个邻居喊道。
“昨日上花轿的时候,冬雪堂妹把我打晕过去了,街坊邻居可都是看到了的。”沈宁话落,其他邻居们纷纷附和表示确实如此。
旁边有个半花头发的老婆子指着沈宁:“你既然没嫁,就把二百两的聘金还给我!”
张屠夫是屠夫起家,后来售卖猪肉发了财算是成了小有富产的员外,但大家都还是习惯性叫他张屠夫。
说话的是张屠夫娘,张老婆子。
“二百两聘金?”沈宁皱眉,“我可是一文钱都没收到。”
“我给你堂伯母了!”张老婆子道。
沈宁道:“堂伯母收了你的聘金,把自己女儿嫁给你,这不是合情合理吗?”她叹了口气又看向杨氏,“堂伯母啊,你说的好人家,原来是张屠夫家啊。”
张屠夫名气很大,不是因为杀猪技术好,而是因为仗着有点钱了就到处拿钱买小妾,买回去后各种稀奇古怪的折腾办法,据说还闹出过人命。
“堂伯母拿了二百两巨款聘金,却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诓骗我说是好人家。我傻乎乎地真当伯母为我筹划,欢天喜地地上了花轿。”沈宁假意哭诉起来。
杨氏来的阵仗比较大,引得不少人都过来围观。
沈宁这一番哭诉,顿时让杨氏觉得脸都挂不住了。
她呵斥道:“胡说什么!你欢天喜地上花轿,最后怎么成了我家冬雪上花轿了?”
“堂伯母口口声声说这门婚事后,却不点明是什么婚事,冬雪堂妹不明就里,就想抢了这婚事。毕竟从小到大,只要是我的东西,她都要抢。”
“你肯定早有预谋,不然为什么打扮得鬼一样,根本就认不出你自己的脸!”杨氏气得不行。
沈宁更委屈了:“这可是堂伯母亲自让你身边的老婆子也来给我打扮的,至于为什么打扮成这样,我想冬雪堂妹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