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年纪大了,原本该看开天命,四皇子发疯说要他们陪葬的时候,他第一时刻,却还是怕了起来。是顿珠的插声,救了他们一命。老索挽起裤脚,走了过去,不紧不慢给顿珠探了探鼻息,才背起这个姑娘,一步步走回自家的营帐。 天上一片大乌云,从远处飘过来,随后是大雨。 特别大的雨,打在地上都能敲出一个小洞溅起泥土的那种雨。 直直的打在顿珠血肉模糊的脚跟处。 她趴在地上,已经昏死了过去。 部落里的妇人牵着自家孩子连忙跑回家。
天上一片大乌云,从远处飘过来,随后是大雨。
特别大的雨,打在地上都能敲出一个小洞溅起泥土的那种雨。
直直的打在顿珠血肉模糊的脚跟处。
她趴在地上,已经昏死了过去。
部落里的妇人牵着自家孩子连忙跑回家。
牛圈里的牛还在哞哞叫,顶棚处哒哒作响,狂风大作,雨水浩荡。
一个年老的巫医步伐蹒跚,走到顿珠受刑之地。
他走到坑洼的泥地前,先是看到几条铁链散落在地,而后才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姑娘。
她躺在地上,跟个死尸一样。
巫医叫索琐,族里的人一般称他为老索。
本来他年纪大了,原本该看开天命,四皇子发疯说要他们陪葬的时候,他第一时刻,却还是怕了起来。
是顿珠的插声,救了他们一命。
老索挽起裤脚,走了过去,不紧不慢给顿珠探了探鼻息,才背起这个姑娘,一步步走回自家的营帐。
顿珠被动静惊醒,准确来说,是别人一碰她,她就被痛醒了。
她脸色惨白,艰难道:“我们……要去哪?”
巫医一喜,自顾自点了点头:“你醒了,看来还可以救。”
“我带你回我们巫医帐,给你止血……”
他等了一会,背后的人却没了动静。
心中一咯噔。
他想扭头看。
可是他背着这个姑娘,没办法转头,只能将人带回帐,才能查看她的伤势。
过了很久,老索才将人带回巫医帐。
一群头上插着鸟羽毛的巫医围了过来,查看了伤情后,便叽叽喳喳的吵起来。
有人说没救了,有人说还能救。
老索跟其他人不同,他坐在床榻边,认真地向顿珠解释,“所谓挑断脚筋,并不是挑,是切断,用刀在脚后跟上面一拉,这点,顿珠姑娘想必已经知道了。”
“救治不及时的话,便会变为残废,无法行走。”老索顿了顿,含糊道,“……筋脉具裂救回来了……也只能慢走,不能骑马,不能奔跑,不能负重前行。”
他老眼昏花,根本没看清床上的人没掀开眼皮。
一个年轻的巫医,敢于直言:“老索,人家还昏着。”
老索噎住,蹙眉瞅了他一眼。
年轻的巫医平静道:“不管怎样,先救人。”
巫医们齐刷刷的给他让道。
要说部落里巫医的医术,老索认第一,无人敢与他争。
可有个人,就是眼前的年轻巫医,游仲,他却敢和老索争一争一二。
说来,这名巫医的本事很怪,他最开始在巫医帐的时候,医术平平无奇,但在某一日的时候,这小子就像开了窍一样,出神入化。
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游仲从针灸包中挑出几根长针,先给顿珠扎了几个穴位,又将针置于烛火上炙烤,穿上桑皮线,便在伤口处缝合起来。
针刺进去的那一瞬,顿珠便睁开了眼。
她死死的攥住手,指甲都扣进了肉里,却咬着牙没有说一句疼。
殷红的鲜血渗出后,又被巫医们清理干净。
一番折腾,他们忙到晚上,帐内的油灯被点燃照明。
可顿珠却只觉眼前发黑。
黑暗浓得几乎要将她溺毙,再次睁开眼,影影绰绰是一团人围在她的榻前,她才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一位巫医递给她一碗水。
顿珠渴极,端起就喝。
放下碗,她缓了口气,抬眼问他们:“韩妃呢?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