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鬼迷心窍、贪图新鲜感,一时自以为是的厌倦、不爱。宋风玮打开手机相册,静静看着那张在温哥华拍的雪人出神。朱倩莎明明说了那么多次想要看雪,又是为什么没去呢?什么时候他只爱她,不再理会她灵魂的出口? 撑着伞的宋风玮脚步一顿。 众人以为他会转身说些什么时,他却再次抬步,留给众人决绝无情的背影。 这天过后,任何关于朱倩莎的死因、婚变的新闻都被压下。 不难猜测这背后之人就是宋风玮。 可逝者已逝,就算堵得住
撑着伞的宋风玮脚步一顿。
众人以为他会转身说些什么时,他却再次抬步,留给众人决绝无情的背影。
这天过后,任何关于朱倩莎的死因、婚变的新闻都被压下。
不难猜测这背后之人就是宋风玮。
可逝者已逝,就算堵得住悠悠众口,夜半扪心自问时又能安心吗?
宋风玮再次从梦中惊醒。
距离发现朱倩莎死去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宋风玮几乎噩梦不断,只要合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朱倩莎。
死去和活着的朱倩莎。
可无论他怎么和她说话,梦中的她都缄默不玮。
因为太平山顶的房子暂时被封锁,那天特助小刘送他回的是大浪湾道的大平层。
此刻噩梦惊醒,宋风玮没有开灯。
128楼的高层,只有惨淡月光斜斜映照。
他回忆着刚刚梦中的一切,心口闷得发痛。
“为什么不说话呢?倩莎。”他喃喃自语。
他忽然想起跨年夜之前,那时他已经很久不回家了,就算回家也是满身酒气。
朱倩莎就是那个时候对自己失望的吧。7
不,应该在更早之前。
从南非回来的那次,朱倩莎忽然低落地问他能否陪她一起回去。
他以工作推脱,实际是陪赵青去了芬兰。
她已经痛苦得那么明显了。
为什么没看出来呢?宋风玮扪心自问。
“啪嗒。”灯被打开。
宋风玮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和太平山顶完全不一样的一套房子。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人气。
“玮哥,以后我们的家,我想要美式田园风,不,我要法式复古。”
廉价出租房里,朱倩莎伏在床上翘着腿,一页一页翻着房屋设计杂志。
“以后我买房子,你想装所有风格都行,一个房间一个风格怎么样?”
宋风玮把二手市场淘来的空调打开,捉住朱倩莎莹白的小腿。
她就在他掌心下笑起来。
他也抿着唇笑,细心地给她腿上的蚊子包涂抹青草膏。
“那样好奇怪。”她又伏在他膝头,眼睛里是他的倒影。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不奇怪。”他低下头,很郑重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后来他买下太平山顶的豪宅,和她一点一点地装修。
那才变成了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一年就变了?他怪她的冷落,怪她的了无生气。
没怪过自己。
一时鬼迷心窍、贪图新鲜感,一时自以为是的厌倦、不爱。
宋风玮打开手机相册,静静看着那张在温哥华拍的雪人出神。
朱倩莎明明说了那么多次想要看雪,又是为什么没去呢?
什么时候他只爱她,不再理会她灵魂的出口?
手指一滑,宋风玮翻到更早之前拍的一张日出海平面。
是要分享给朱倩莎的。
一张又一张,火红的枫叶,难吃的西餐,受伤的小鸟……
原来他曾经在那么多个时刻想要和朱倩莎分享。
可不会再有机会了。
屏幕闪烁起来,是张禾。
宋风玮滑动接听,张禾疲倦的声音清晰传进他耳朵。
“宋先生,杀死倩莎的凶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