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三人手里都端着一碗放着黄色板栗的栗子汤,里面被江嫦撒了一小把山茱萸。按理说山茱萸需要蒸煮晾晒,药效才能达到最大。现在这个条件,就别讲究了。 江嫦背着一背篓东西回到牛棚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阴沉发黑。 老赵教授在靠墙的地方生起了火堆。 架着的小锅上烧了热水,她苍老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明明灭灭。 江嫦将东西倒在火堆旁,开始用火钳掏
江嫦背着一背篓东西回到牛棚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阴沉发黑。
老赵教授在靠墙的地方生起了火堆。
架着的小锅上烧了热水,她苍老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明明灭灭。
江嫦将东西倒在火堆旁,开始用火钳掏出里面裹着刺的板栗。
老太太也忙上来帮忙,两人将好的放一堆,丢在旁边码着干柴的地方。
一老一少都沉默着,只有火堆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三人手里都端着一碗放着黄色板栗的栗子汤,里面被江嫦撒了一小把山茱萸。
按理说山茱萸需要蒸煮晾晒,药效才能达到最大。
现在这个条件,就别讲究了。
“长啸出原野,凛然寒风生”小赵教授嗓子沙哑地开口,“怕是要下雪了。”
老赵教授喝了一口板栗汤,明明没有放糖,但她还是喝出了甜腻的味道。
“下吧,下吧,大雪白净,覆盖一切脏污。”
江嫦三两口就将自己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起身一抹嘴就走了。
这天寒地冻的,她想睡热炕头,疯狂地想。
据说明天是江肖两家订婚的日子,她得提前收点子利息。
村长家的热炕头上,身姿丰腴的夏春儿满头大汗,一口气从热炕上坐了起来。
明天肖战国和江爽订婚,父母兄嫂都出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人。
此刻她大口大口喘气,圆润白皙的俏脸上神情变幻莫测,黑眼珠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嫦就是这个时候敲响村长家门的。
在这之前,江嫦先和秦老婆子接头,给钱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老寡妇兴奋地摸索着手里的一块钱,盯着江嫦手中的擀面杖道:
“妮子,你让我去江家偷这个擀面杖做什么啊?”
江嫦知道,这老太太肯定已经前前后后检查过一遍了。
也是,农村木头不值钱,一块钱找村里的木匠,可以打几十根这样的擀面杖。
“这是我娘的东西,你说打人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害怕。”
秦老婆子被江嫦面无表情的话语给吓到了,不过她马上就变得兴奋起来。
“哎呦,妮子啊,你不会要去江家闹腾吧。。。江爽那丫头平日里闷不吭声的,也不知道给肖战国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还有订婚,他们都那样了,没准儿江大丫肚子都有崽儿了,折腾个什么劲儿哦。。。”
江嫦没有理会她的碎碎念,拿着擀面杖转身就走。
老寡妇看着江嫦去的是村长家的方向,三角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本来迈出的脚步在看到手里的一块钱时,又默默地收回来。
婆婆虽然是个讨人嫌的,但有些话说得十分有道理,“拿人手确实短!”
夏春儿听着外面敲门声,心中烦躁。
她刚才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真实得让她后怕不已。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那是一个梦,不会实现的 。
可她心跳依旧无法平复,直到开门看到江嫦的时候,她尖叫一声。
“江大肠!”
江嫦挑眉看有些失态的小发面馒头,这位可是村里的命最好的姑娘啊。
村长的老来女,父母疼爱,哥哥喜欢,聪明又泼辣,是所有乡下婆婆们最想要的儿媳妇。
“我找村长。”江嫦无视她面色发白的模样。
夏春儿刚想说父母不在,突然咬了咬唇,道:
“那你先坐会儿,我爹去肖家了,我让人喊他。”
村长回来得很快,本来嘛,肖江两家订婚,作为前对象家,那样尴尬的场景,他就不该去的。
但谁让他是村长呢,如果不去,村里人还觉得是自己家气恼两人,自己这个村长嘴上一套,又做一套。
村长被自己小孙子叫回家的时候,看着屋子里坐着的人,也发愣一下。
“江家妮子,你这是有事儿?”他眼神微闪,但语气温和,不似往日严肃模样。
虽然村里这几天被自己闺女、肖战国和江爽的事情搞的乱七八糟,传言沸沸扬扬。
但是江嫦没有疯病和谢元青被小汽车接走的消息还是传开了。
在这些传闻中,像赖大老娘拿着菜刀在门口边剁边骂江嫦弄废她儿子手臂的事儿,就显得无关痛痒。
一个村里讨人嫌的穷混子而已,谁有空管呢。
“村长,听说您家的双胞胎孙子也要相看人家了?”
外面天色已黑,江嫦根本不想拐弯抹角。
村长家的大儿媳头胎就生了双胞胎儿子,当时在十里八乡十分轰动。
如今两个孩子已经20,早该娶妻生子的。
前年他家钱财给老二家的大娃,拿去在县城买了个工作。
若不是,他怎么会冒着风险,让闺女退了和肖战国的婚事儿,而另攀高枝呢。
“难得你关心。”
老村长客气道,不知道江嫦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打量江嫦,眼前的人穿着军大衣,破草鞋,脸蛋白皙干净,一双眼睛十分通透,和他记忆里模糊的人影渐渐重合起来。
“爹?”
夏春儿看自己老爹走神,扯了扯他的袖子。
老村长回神儿,掩饰道:
“江嫦,瞧着你好了,叔觉得不可思议啊!”
江嫦根本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如今关于她的事情,已经被村里的老娘们儿下了结论。
阴谋派:江大肠没有疯,是江大山家想要报复诬蔑人。
聪明派:江大肠装疯卖傻,为了逃避劳动和骚扰。
众人说法纷纭,但都有理有据,十分符合实际情况。
村长压下心思,不管这丫头是真疯还是假疯,她口中说的谢元青是不是被小汽车接走的,他都要给自己留后路。
同时心中也有些郁闷,作为一村之长,两个牛棚的人没了,他竟丝毫不知情。
等知道后,他立马上报给镇上,结果这么多天了,杳无音讯。
“叔,给您看样好东西。”
江嫦说完,将手中把玩的擀面杖用力一捏,“咔嚓”从中间碎成两半。
端茶进来的夏春儿“呀”地一声惊呼。
老村长也眼神一眯,如果不是提前准备好的,那就是力气极大。
以往倒是他忽略这妮子了。
“村长,这房子用来做新房怎么样。”江嫦从擀面杖里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老村长接过来一看,出声道:“土地证!”
江嫦看着他的脸色红红白白,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是县里和乡上都盖过章的。”
老村长瞧着眼前人的细长眉眼,半晌才出声道:
“是你娘的安排吧,她呀,是我见过最聪明能干的女人喽,就是。。。”
就是命不好。
江嫦嘴角抽抽,瞧您这话说的,介于好听和难听之间,好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