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的章家从属太子党,势力庞大,而大理寺的权势怎可与六部相比?”鏧“所以,只有六部之一的刑部才有与吏部对抗的实力?!”萧意晚恍然大悟,权势从来都是这场权谋游戏的关键。洛予安轻轻点头,接着道:“虽说我需避嫌,但陛下准许我陪同督察院督查每一环节。” “二哥想要我如何证明诚心?”鏧 “此事不难,你只需表面继续装作为章家效力,但所有章家同你说的谋划与安排皆一五一十告知我,并按我所说回应章家。” 看来自己的“认错”起效了,洛予安愿意教授自己如
“二哥想要我如何证明诚心?”鏧
“此事不难,你只需表面继续装作为章家效力,但所有章家同你说的谋划与安排皆一五一十告知我,并按我所说回应章家。”
看来自己的“认错”起效了,洛予安愿意教授自己如何对付章家!
萧意晚不由地嘴角上扬,语气欣喜:“好!还请二哥多多指点!”
洛予安面不露色地默默望着萧意晚,心生疑窦,觉得眼前人陌生得紧。
虽说自己与洛初宁交集不多,年少入住书院之后相见甚少,但是洛初宁的欺辱与狠毒却是领略数次……
她是可以毫无犹疑拿起尖刀刺向自己,歹毒利用萧意晚清白威胁自己的洛初宁。
她是得逞后会反讽嘲笑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即便艳丽精美妆容也掩盖不住骨子里透出的狡黠狠毒。鏧
而现在立于自己书案前的洛初宁,不施粉黛一身素衣,举止谨慎得体,眼神坚定渴求,完全找不出一丝半点狡黠狠毒的影子,数年未见,若是没有生辰宴一案发生,恐怕如今的她在街上相遇,都认不出来。
洛予安狐疑地盯着萧意晚良久,惹得萧意晚不安地低下眼眸不敢直视,纠结了好一阵才弱弱道:“二哥,怎……怎么了?”
洛予安收起探寻的目光,按下心中的疑惑,开口道:“今日上朝,在我和章家配合下,此案大概率会交由刑部,只是此案最大嫌疑人的你与我乃兄妹关系,我理应避嫌。”
“啊……”未等洛予安说完,萧意晚心下凉了一截,喃喃道:“章芸听说如果此案交由大理寺,或许最有可能查到真凶……”
“你觉得呢?”洛予安挑眉发问:“你以为大理寺与此案所有人几乎都无关联,同时与章家和太子党并无明显关系,就一定能够追查到底找到真凶吗?”
“不是吗?”萧意晚愣怔地望着洛予安。
“吏部尚书的章家从属太子党,势力庞大,而大理寺的权势怎可与六部相比?”鏧
“所以,只有六部之一的刑部才有与吏部对抗的实力?!”萧意晚恍然大悟,权势从来都是这场权谋游戏的关键。
洛予安轻轻点头,接着道:“虽说我需避嫌,但陛下准许我陪同督察院督查每一环节。”
“太好了。”萧意晚松了口气:“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关键线索就是你那丫鬟巧嫣和毒药。明日陛下就会下旨让刑部接手此案,所有人证、物证与卷宗资料均移交刑部,我会陪同督察院旁听关键疑犯巧嫣的审讯。”
“那日在诏狱,穆云琤言巧嫣将所有罪责推到了我的身上,说是我指使她下毒谋害的!还说我的房内搜索可疑毒粉!”
说完萧意晚紧张地看向洛予安,希望得到令人安心的回复。
“是么?”洛予安敛眸思索一二,确切道:“这是为套你话而编造的,若是巧嫣真的指认你为凶手,你便是首要疑犯,不可能还在我府里安然等候问话。”鏧
“所以,目前来看巧嫣是一个人承担下了所有罪名?!”
“毕竟她的亲人还在章家手上。我已派人去寻找解救巧嫣亲人,只有亲属无性命威胁,她才有可能指认章芸听。”
听到能够指认章芸听,萧意晚不由激动地两手交织紧握:“好……那另一个线索毒药又该如何利用呢?”
“诏狱已在巧嫣指甲缝深处找到了可疑粉末,但已被她作案后几乎清水洗净,剂量有限,经由仵作、医官等人辨认均无法断定性质。刑部也已粘贴告示,将此毒物性状与药性阐明,希望从民间获得线索。”
毒药是最为关键的线索,只有确认了性质,才能有机会追寻来源,抽丝剥茧找出制毒之人。
可如今毒粉只在巧嫣被拔下的指甲盖内残留几不可见的粉末,根本无人能够分辨!
说完洛予安不自觉地沉下了肩,微不可微叹息一声,左手抬起捏了捏眉头。鏧
自己和穆云琤派人前前后后搜查过无数次洛府上下,根本没有找到关于毒药的一丝痕迹,这条线索在此便断了……
看出了洛予安的沉默不悦,萧意晚出声安慰:“二哥也莫要太着急,毕竟巧嫣这一条线索若是把握好了,也有机会指认章家的!”
“……”洛予安沉默不语,这些绝不足够!
“那二哥……以后锦衣卫是不是就不能涉足此案?”
洛予tຊ安放下揉眉宇间的手,正色道:“此案本就不该锦衣卫插手涉足,穆云琤此次以萧家案之名临时查办审讯疑犯,却也毫无结果,昨日已将所有违规扣留的疑犯、物证移交归还顺天府,顺天府明日待陛下下旨再移交刑部。”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用担心被穆云琤抓去诏狱了吧?”
“萧二小姐被谋害一案他的确无权再过问,但如果将你和萧家案扯上关系,就不可知了。”鏧
萧意晚浑身一冷,声音发颤:“我……我能与萧家案有何关联?!”
“萧家案涉及谋逆,锦衣卫有绝对的查处权利,加之当今陛下生性……”
说到此,洛予安顿了一顿,只一瞬便继而淡淡开口道:“参与党争,预立新君,锦衣卫对此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啊……”萧意晚被吓得瑟瑟发抖:“可……他为何非杀我不可……”
“即便穆云琤知道是章家利用你谋害萧二小姐,也会先解决你这枚棋子,再想办法动执棋人。”
“可是穆云琤他……都已灵堂休妻,怎会为了萧二小姐与同为太子党的章家敌对?”
“虽是同一联盟也是各怀鬼胎,他是否会与章家敌对暂且不谈,但是杀你的意图,是百利而无一害。”鏧
萧意晚越听越糊涂,明明知道洛初宁是被人指使的,明明根本不爱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杀洛初宁?
洛予安看出了萧意晚的疑惑与恐慌,淡然开口:“杀你只是表面,在世人面前坐实一个大公无私但又深情的模样,而内在是他知道我一定会为你求情,卖我一个人情便是最大的收益。”
“!”原来杀人可以不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公理正义,仅仅是为了一个人情……
“呵……”萧意晚凄然一笑,穆云琤呀穆云琤,死后的自己才真正认识你……
萧意晚身形不稳轻轻扶住了身前的书案,大彻大悟喃喃道:“原来……深情也是可以伪装的……之前的休妻只是为了与“谋逆叛乱”的萧家划清界限,而今假装自己深爱萧意晚,誓死要为爱妻复仇,却是只为了一个官场上的人情……”
“……出去罢……”不知为何,洛予安忽地失了耐心,草草挥手退下萧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