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大眼瞪小眼。一个瞬息后,还是老夫人先回过神,怒道:“来人,放箭,给我把这条恶狗杀了!我就不信无人治得了它!”管家吓得忙道:“老夫人,使不得,这特训犬是在陛下那里上过名册的,拢共就十二条,全都有正规的编号,那编号从的是军中的编号,说句夸张的,这算半个将士了,按照律例,伤害将士是重罪。” 老夫人几乎要被这话气的嗓子眼再次涌上一股血。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这狗是徐西宁牵来的,就只能徐西宁带走? 她难道还要去祠堂把徐西宁请出来不成! 眼见老夫人盛怒,傅筠连忙上前,“晚辈才
老夫人几乎要被这话气的嗓子眼再次涌上一股血。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这狗是徐西宁牵来的,就只能徐西宁带走?
她难道还要去祠堂把徐西宁请出来不成!
眼见老夫人盛怒,傅筠连忙上前,“晚辈才要走到门口,忽然听说闹出乱子,又忙折返回来。”
看了一眼被围在人群当中,全身处于戒备状态的特训犬,傅筠道:“这特训犬,是我大哥帮着京兆尹府衙训练的,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带走。”
眼见傅筠去而复返,老夫人松了口气,“世子征战沙场,必定能将这恶犬降服。”
老夫人原本是想要夸傅筠一句。
然而傅筠心虚,眼皮跳了一下,没敢应声,只朝那特训犬走去。
才走两步,特训犬炸毛一样,冲着傅筠就叫。
傅筠停下脚步,转头朝管家道:“可有骨头?拿一点过来。”
“刚刚试过了,不好用的,特训犬不吃。”管家从地上提了个篮子,递给傅筠。
篮子里装着骨头,肉。
之前他们为了带走这条狗,各种投喂,然而这狗就跟要修仙绝食似的,不光不吃,连看都不看。
“我试试。”傅筠接了篮子,提出一条肉,朝特训犬再靠一步,“好狗子,今天表现的不错,这个赏你。”
原本只是站在那里炸毛的狗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受到了刺激,忽然龇牙,前爪一个刨地,冲着傅筠就扑了上去。
“世子哥哥小心!”吓得徐西媛一声惊叫。
傅筠万万没想到,这狗竟然会冲过来咬他。
以tຊ前在府里,他见过傅珩训狗,不都是这么训的么?
那狗扑起来的时候,足有半人高,威风凛凛冲来,傅筠惊慌之下,失手丢了肉条和篮子,转头就想跑。
不知谁喊了一句,“世子不能跑,越是跑,狗越要追。”
傅筠胆战心惊又站住。
嗷呜!
那狗就扑了上来。
咕咚。
傅筠腿软,扑通跌坐在地。
特训犬一爪子摁在傅筠的脸上,威风凛凛,看着院子里的人。
一院子人——
静悄悄。
傅世子不是在战场都能击退敌寇,英勇立功么?
怎么见到一条狗,不光要吓得跑,还被扑到?
大家大眼瞪小眼。
一个瞬息后,还是老夫人先回过神,怒道:“来人,放箭,给我把这条恶狗杀了!我就不信无人治得了它!”
管家吓得忙道:“老夫人,使不得,这特训犬是在陛下那里上过名册的,拢共就十二条,全都有正规的编号,那编号从的是军中的编号,说句夸张的,这算半个将士了,按照律例,伤害将士是重罪。”
老夫人怒火中烧,“难道就由着它无故伤人?它伤的可是立了战功的傅世子!”
管家道:“不如,不如老奴去京兆尹府衙,请了管这些特训犬的衙役过来带走吧。”
“不行!”徐西媛立刻拒绝,“傅世子现在这般,怎么能让外人瞧见。”
老夫人太阳穴突突的跳。
这傅筠,怎么这般没用!
连个狗都降服不了。
不能请衙役,也不能射杀,难道就这么拖着?
一想到要把徐西宁再放出来,老夫人怄的头晕目眩的。
但也没得选。
只能咬着牙,“去把三小姐带过来。”
说完,自己转头回屋了。
她一眼都不想看到徐西宁。
管家得令,忙吩咐人去请徐西宁。
祠堂。
徐西宁和春喜被两个婆子十分粗暴的推搡进来。
“三小姐好好反省吧!”
砰。
将门关上。
外面落锁。
春喜回头看了一眼被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掏掏索索,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鸡腿,眼睛亮晶晶的举到徐西宁跟前,“小姐,吃。”
徐西宁震惊又忍俊不禁,“从哪弄的?”
春喜道:“小姐让奴婢去买火折子的时候,奴婢顺路买的。”
徐西宁呼撸春喜脑袋一把,“你吃吧,我不饿。”
春喜笑眼弯弯,掏掏索索——
嘿!
又掏出一只鸡腿。
“奴婢买了两个,咱俩一人一个。”
她眼睛那么亮。
徐西宁看着她,无法避免的想起原先在军中,她和战友深夜放哨时,半夜饿的肚子叽叽咕咕叫,战友从衣服里掏出白日里藏的馍。
就着腊月里的西北风,她俩一人一半,把那冻得梆硬的馍吃的精光。
徐西宁抿了下嘴唇,咽下嗓间的酸涩。
笑。
“春喜真好。”
接了那鸡腿,大大咬了一口。
春喜嘿嘿笑。
“是小姐好,以前小姐每次被罚了跪祠堂,奴婢都悄悄带着吃食呢,小姐总念着规矩不肯吃,要奴婢说,这规矩,她们根本就是给小姐自己一个人定的,怎么不见她们遵守规矩啊,一天到晚满嘴仁义道德,合着一个德没给自己留。”
现在好了。
小姐不光会反击了。
还在祠堂接了她的鸡腿。
小姐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徐西宁忍着没去看春喜那亮晶晶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
“火折子呢,给我。”
徐西宁一边啃鸡腿,一边接了春喜递上来的火折子。
特训犬是撒宣纸之前借的。
但去领特训犬,是徐西宁带着傅筠来云阳侯府的时候,春喜自己去领的。
回的路上,按照徐西宁的吩咐,春喜买了好多火折子。
徐西宁要,春喜叼着鸡腿蹭蹭就解衣服。
外袍一解开——
好家伙!
火折子缠了一肚子。
春喜拿了鸡腿,笑嘻嘻的问:“够不够小姐?”
徐西宁:……
“够!”
几口将鸡腿吃完,骨头随意往祠堂里一丢,徐西宁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麻绳。
将春喜绑在身上的火折子,一个一个串鞭炮似的绑了一串。
正忙乎,外面传来脚步声。
“三小姐呢,老夫人有令,让三小姐过去!”
春喜登时一喜,“小姐说的真准,老夫人果然还得把咱们请出去,小姐怎么知道老夫人一定会再来请咱们?”
“特训犬如将士,那都是有烈骨的,不是谁都能带走。”
徐西宁说着话,将那串好的火折子,缠到了供奉着的一排排牌位后面。
然后——
在祠堂大门被开锁的瞬间。
拔开一个火折子,将那麻绳的一端点了。
点好,给了春喜一个眼色。
主仆俩十分像模像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