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向宋景远提出要请奴仆,对方眸子黑洞洞的,平静地望着她。“淑仪,”宋景远轻声道,“是你要与我过日子的。”不仅如此,薛淑仪未得到宋景远的任何承诺,似乎她从今往后,都要以这个奴仆不像奴仆、妻子也并非妻子的身份,呆在这冰冷阴森的宅院中。 薛淑仪准备跑了。 国丧期间不得食大荤大腥的菜肴,更别提宋景远以前驸马身份自居,饭桌上时常见不到一点肉色。 她忍饥挨饿,却还要动手去洗碗烧水,为宋景远准备上朝衣物。 这些是薛淑仪从未做过的
薛淑仪准备跑了。
国丧期间不得食大荤大腥的菜肴,更别提宋景远以前驸马身份自居,饭桌上时常见不到一点肉色。
她忍饥挨饿,却还要动手去洗碗烧水,为宋景远准备上朝衣物。
这些是薛淑仪从未做过的事情。
她哭着向宋景远提出要请奴仆,对方眸子黑洞洞的,平静地望着她。
“淑仪,”宋景远轻声道,“是你要与我过日子的。”
不仅如此,薛淑仪未得到宋景远的任何承诺,似乎她从今往后,都要以这个奴仆不像奴仆、妻子也并非妻子的身份,呆在这冰冷阴森的宅院中。
她无法接受。
薛淑仪生得很美,在青楼时,她的一支舞足以令所有人魂牵梦萦。
可如今她扛着比自己还要重的柴火,拿着比胳膊还粗的铁斧劈柴,若是不够,夜间等宋景远回来还会发脾气。
“烧个水都不会,你要怎么做我的妻子?!”
她委屈,想要钻到情郎怀中撒娇诉苦,给他看自己手掌心的水泡和伤疤,宋景远却冷冷地推开她,声音淡得像冰块。
“薛淑仪,”他看着她,轻轻地说,“你不要闹了。”
薛淑仪收拾好行囊,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她想好了,哪怕是回到青楼,也不愿继续过这样的日子。
刚放下东西时,宋景远便如同鬼魅一般冒了出来,他擒住她的手腕,一双眼深黑,低低地说:“你要去哪?”
“薛淑仪,这不就是你所求的事情吗?现在公主死了,我只属于你,你还想去哪里?!”
直至今日,薛淑仪才绝望地发现,原来宋景远早就疯了。
他疯得那么平静,拿起锁链将她囚在枯井边,院里风冷得彻骨,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宋景远只静静地看着她。
他轻笑:“我们都是罪人,都是害死安乐的罪人。”
他毅然弃了史官一职,前往军队,临走前看着薛淑仪说:“我要上阵杀敌,为公主报仇。”
“你疯了!”薛淑仪哭着大喊,“你一个鸡都不会杀的文官发什么疯?!你报不了,你也是害死她的罪人!”
“那又怎样,”宋景远的声音极轻,“死在战场,便是我的赎罪。”
每日都有人来给薛淑仪送饭。
最开始她会祈求对方放了自己,但那人总是自顾自地送完便离开,只是从每日三餐,逐渐减少到一顿饭。
她像狗一样,被锁在铁链前,终日只能木然抬起头,看着宅院里那一方毫无变换的天地。
有路过的人看到院子中拴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惊恐的、戏谑的,她被男人轻薄,只为了讨得一口饭吃。
可当对方靠近,她又会使尽全身力气,死死咬住他的耳朵。
“靠,他娘的疯婆娘!”男人痛得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吐了口唾沫,“看老子不打死你!”
薛淑仪被踢得几欲吐血,她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探花郎的妻子!我是七品官员的夫人!你迟早有一天会被我夫君杀了,你会死的,会死的!”
薛淑仪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