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收些画作,找找灵感,也不一定只绣花的。还可以绣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峰峦叠嶂……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个灯笼画,六面有画,精致美丽。上面果然有大漠孤烟、玲珑宝塔,还有蜿蜒河流,汇聚汪洋。 我抿紧唇角,良久后转身离开。 谁会是结束这乱世的救世主呢?我不是。 但我也想着做些什么。 回绣坊的路上,我给小耗子五两银子,让他买些白馍分给那些乞丐流民。 五两不多,但也能救一些人。 不能
我抿紧唇角,良久后转身离开。
谁会是结束这乱世的救世主呢?我不是。
但我也想着做些什么。
回绣坊的路上,我给小耗子五两银子,让他买些白馍分给那些乞丐流民。
五两不多,但也能救一些人。
不能给多了,如此世道,善心比能力大,只会害了自己。
回到绣坊时,春姨还在心无旁骛地做着绣活儿,我捏起笔发愣。
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我有些茫然。
半晌后,我又拿出一张黄纸。
这么长时间,我早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将自己最近所遇到的人和事,快乐和烦恼,通通写到黄纸上,寄到善元寺,讲给阿爹和齐宁听。
「阿爹,你那么善良,如果看到这种场面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可鹿鹿该做些什么呢?我如此渺小,时间流民又何其之多,哥哥十八岁便中了状元,想必什么事都是难不倒你的,若你还在,定能指点我,不让我感到迷茫……」
黄纸由驿差寄出去时已是一年荷月。
我每日练箭习武,画花样子,挣了钱拿出几两给小耗子,让他暗中救济乞丐流民,也偶尔会拿上弓箭上山猎上几只山鸡野兔,让城里流民也开开荤。
小耗子现在混得越发神气,那些新来彭城的流民和土著乞丐,也会称他一声「鼠爷」。
那年我已经十四岁了,小耗子比我还小一岁,他在绣坊眉飞色舞地跟我吹着牛皮,连春姨也被他逗得咯咯直乐。
可末了他却收敛了神色,认真道:「您是个有本事的,小耗子此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初跟着你混,起初我是瞧不上你的,但架不住……哎呀,总之,我小耗子佩服你,让我找到了一些活着的意义……」
他声音渐渐小了,说完脸已经憋的通红。
我叹口气,让他这个吊儿郎当的臭屁男孩,说出这么肉麻严肃的话,也是为难他了。
可我突然想问他一个问题——
「当初你为何突然就对我和颜悦色,随叫随到了?」
小耗子一愣,哆嗦了一下,随即笑嘻嘻地岔开话题。
「老大,明儿还去山上打猎不,小弟给你拎猎物!」
「……后天再去吧。」「得嘞!」
我有些愁,当初在洛阳城看到的时兴花样子,已经被我画了个便,这些在彭城已经不算是稀罕样式了,这几日绣坊卖出的绣品日渐变少。
我齐鹿,灵感枯竭了。
我琢磨着收些画作,找找灵感,也不一定只绣花的。
还可以绣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峰峦叠嶂……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个灯笼画,六面有画,精致美丽。
上面果然有大漠孤烟、玲珑宝塔,还有蜿蜒河流,汇聚汪洋。
一角题字: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涓涓细流,汇成大河。
我浑身一震,只觉得脑袋里仿佛多了什么东西。
我激动地问那个给我灯笼画的人多少钱能买下,他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坏了,支支吾吾。
「这、只是个小玩意,不值钱,但姑娘要收……」
他停顿一下,眼球转了转,抬起双手,食指交叉,「就十两吧!」
我连连点头,给了他十一两。
当天我一晚上没睡,抱着纸笔勾勾画画,脑袋里的想法初具雏形。
最后写上了十六个字:匹夫之勇,亦能撼岳,微尘之力,聚则成山。
我满意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拿出黄纸,跟阿爹和齐宁分享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