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上班时间,江雨晴先去婚姻办事处。上次领证还是上辈子的事。办事处的大姐坐在桌子后面,用手扶了扶眼镜,看着江雨晴递上来的证明。“你就一个人来?你对象怎么不跟你一起来领证?” 李婉哭了一会儿,见江雨晴不搭理。 也只能偃旗息鼓,开始收拾床铺。 直到两人收拾好,草草睡下,王彩凤和陈芸芸也没回来。 次日,天刚蒙蒙亮,江雨晴早早起来了。 今天也是婚假,不用上工,她
李婉哭了一会儿,见江雨晴不搭理。
也只能偃旗息鼓,开始收拾床铺。
直到两人收拾好,草草睡下,王彩凤和陈芸芸也没回来。
次日,天刚蒙蒙亮,江雨晴早早起来了。
今天也是婚假,不用上工,她得赶着坐上村里的牛车去县城。
要拿着证明去领证,这年头领证还不需要拍合照。
沈慕尘是改造分子,出行受管制,江雨晴只能一个人去了。
还要添置不少东西,想搬新家,得采购一番。
江雨晴翻出压箱底的钱和各种票据,贴身放好。
出门时沈慕尘已经在喂牛了。
她高高兴兴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沈慕尘看着江雨晴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脸色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姑娘是要领证了才这么开心吗?
村里去县城的牛车也不是每天都有,牛可是珍贵的劳动力,每天要下地干活。
十天半个月才能抽空去县城一趟,顺便给村里人捎带些东西。
驾车的正是村长儿子李翔。
李翔是个内向话不多的人,江雨晴笑盈盈的跟他打过招呼。
“麻烦你今天捎我一程啦。”
李翔只点头,也不应声。
很快他把牛车套好,江雨晴抱了点稻草垫上坐稳。
老牛“哞”的一声出发了。
牛车在乡间的土路上晃晃悠悠,太阳慢慢升起,道路旁的田地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夏天的清晨的田野乡间,凉风徐徐,好不惬意。
一瞬间仿佛一场大雾被风吹散,江雨晴的心里清明起来。
她回想起这几天的际遇,上辈子的事情遥远的好似梦中繁花。
这些都不是梦,她真的重生了。
上辈子那种痛苦挣扎的无力感她绝对不会在这辈子再体验一次。
她闭上眼睛,老牛哒哒的蹄声和身下车轱辘压过石子的声音清晰入耳,如此鲜活。
瓦窑村离县城二三十里路,牛车紧赶慢赶花了两个多小时也到了县城。
跟李翔约好傍晚在哪碰头以后,他就赶着牛车走了,他还得去农资社买一些肥料种子。
正是上班时间,江雨晴先去婚姻办事处。
上次领证还是上辈子的事。
办事处的大姐坐在桌子后面,用手扶了扶眼镜,看着江雨晴递上来的证明。
“你就一个人来?你对象怎么不跟你一起来领证?”
江雨晴解释道:“他的身份特殊,不能离开村子。”
“嗯?不会是下放分子吧?”大姐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几分厌恶。
“下放分子不好好改造思想居然还在乡下勾搭妇女,你是国家安排下来帮助建设农村的知识青年,怎么能嫁给这种人?”
江雨晴也不虚,“大姐,我作为响应国家号召来建设农村的知青,我觉得那些思想落后的改造分子需要我们更积极的进行督促。我觉得自己应该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响应号召,亲自改造沈慕尘这样的落后分子。不对吗?”
大姐:“……”
江雨晴上前一步抵到桌前,居高临下盯着办事大姐,“我有舍己为人,为国家牺牲的小我的觉悟,难道大姐你还要拦着我吗?”
办事大姐被江雨晴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种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喊口号的小年轻,让她想起了那些逮着人就批斗的革命小将。
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江雨晴的底细。
只能干笑道:“是是是,你说的对,国家就需要像你这种有志青年的付出。”
她赶紧从桌子里拿出一张结婚证,端端正正写上江雨晴和沈慕尘的名字,结婚日期。
“啪”的一声盖上了婚姻办事处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