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隽知道吗?”“知道,我跟他说了。”“那他有什么想法?”陶敬山摇摇头,“言隽一向很有自己的主见,目标坚定,不过他要是真想出国,咱们桃桃估计第一个哭着不让她哥走。”方婉秋沉默几秒,叹了口气说:“就没见过心肠这么硬的妈,说把孩子扔下就扔下,她过得好也就罢了,要是过得不好,说不定以后还得让言隽来养她……” 数月后,许言隽作为受害者出席开庭。 张彪等人受到应有惩罚,如愿二进宫。 一场风雨刮过,春去夏来。 时间就像少年人的身高一样,眨眼蹿升。 “妈妈,多少多少?” “我看看哈,”方婉秋
数月后,许言隽作为受害者出席开庭。
张彪等人受到应有惩罚,如愿二进宫。
一场风雨刮过,春去夏来。
时间就像少年人的身高一样,眨眼蹿升。
“妈妈,多少多少?”
“我看看哈,”方婉秋把计米器从许言隽头顶移开来,“天呐,有一米八八了!”
“哇,哥哥好高!”
陶桃坐在沙发上晃了晃自己白嫩嫩的小腿,“能分一点点给我就好啦。”
陶桃最近特别喜欢看身高腿长唱跳俱佳还得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们。
从前宝贝的什么小熊小兔芭比公主之类的玩具大部分封了箱。
如今桌面摆的墙上贴的都是方婉秋认不出来的新生代小明星们的海报。
方婉秋打趣说:“不得了,咱们家小公主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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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过,迎来陶桃最喜欢的暑假。
夏天不仅好吃的水果多,好玩的东西也多。
一早,盛家司机把车停在陶家门口,盛芽从车上下来,轻车熟路走进陶家。
“桃桃,宋泊和朝映在等我们啦。”
盛芽走进陶家客厅。
陶桃已经穿戴整齐,换上了妈妈新买的小裙子,戴上了防晒的白色渔夫帽,肩上背了个很可爱的斜挎小包包。
盛芽问她:“你干嘛在发呆呀?”
陶桃咬了咬唇,一步三回头频频往楼上看。
她在纠结要不要叫她哥一起出去玩。
暑假至,许言隽已经是一名预备高三生。
陶桃每次路过她哥的房间。
她哥要么在看书,要么就在写试卷。
同学们都很羡慕她有个聪明厉害的学霸哥哥。
但他们不知道,哥哥在家里是很爱学习的。
他的成就都是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陶桃扯了扯包包带子,决定道:“算了,还是不打扰他了。”
“那走吧,他们都等我们好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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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许言隽从楼上下来。
工作日陶敬山和方婉秋都出了门。
少了那道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家里格外安静。
“阿姨,桃桃呢?”
“有同学来找她,出去玩了。”
许言隽眸光微顿,往门口看了眼。
阿姨说:“出去好久了,开始还不肯去呢,说想叫你一起去,又怕打扰你学习。”
瞥见茶几桌上放了盒拆过的糕点,许言隽问:“这是什么?”
“是宋家小少爷一早让人拿来的,我记得这家糕点店在京西,很远呢。”
阿姨笑着说:“那位小少爷真是把咱们桃桃的习惯都摸透了,桃桃打开一看就说很漂亮,吃了好几个呢,剩下这几个我正准备放到冰箱里。”
“嗯。”
许言隽神色如常。
稍稍思索片刻,他温声道:“外面热,麻烦您给她煮一些竹蔗水放着,等她回来了让她喝一点。”
阿姨笑着应下:“好,我一会儿就煮上。”
难怪先生太太能放心,言隽少爷这个哥哥做得比别人家的亲哥都要上心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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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婉秋下班,顺路去宋家把陶桃接回来。
说来也是缘分,宋泊的母亲和方婉秋是大学同学,彼此并不熟悉。
现下因为孩子们相交,倒成了朋友。
这事儿当属宋泊最高兴,不停地让陶桃下次还来他家玩,又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到大门口。
要不是他妈把他拽回家吃饭。
他高低怕是一送恨不得送到陶家大门口才罢休。
饭桌上方婉秋和陶敬山说起此事。
陶敬山笑着说:“也不看是谁家的女儿,我们桃桃长得这么可爱,你光看咱们这街坊邻居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晚饭过后,陶桃坐在二楼小客厅那儿摆弄她的相机。
瞧见她哥从楼梯走上来,她忙招手。
要给她哥分享自己今天拍的照片。
许言隽往她身旁坐下。
小家伙心血来潮想要留短发。
于是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剪成了蓬松的蘑菇头,倒显得更加灵俏可爱。
往日她玩疯起来,他总会给她善后跑得松松垮垮的发型,这下倒是‘清闲’下来。
许言隽问她:“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
话匣子打开,陶桃跟许言隽说起他们今天都玩了什么游戏。
许言隽安静听着,漆黑的长眸闪烁片刻。
“哥哥你今天在家干什么呀?”
许言隽把自己从一楼客厅带上来的必刷题练习册给她看,语调平静说:“做这个。”
“啊好难!”
陶桃捂着自己的脑门说:“我对习题册过敏,哥哥快放远点!”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小表情。
许言隽勾了勾唇,淡笑不语。
他们之间到底差了七岁。
并且随着彼此年龄的增长,这种差距变得尤为明显。
她说玩得很开心的那些游戏,对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已经比较幼稚。
而他接触的东西也是她所不感兴趣的。
许言隽不由想起盛朗的话。
妹妹慢慢在长大,她会有很多同龄的新朋友。
她已经不会再整日一定要他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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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个准高三的孩子,即便是天才学霸,做父母的也同样紧张。
陶敬山明面上不在意孩子的学习成绩。
实则背地里偷偷把东西方各路神仙都拜了个遍。
又听人家说临市有座庙很灵,他正准备去。
方婉秋直接拽他衣领把人从车里揪出来,“那是送子观音庙,你拜什么拜!”
“……”
厨房里,陶敬山陪他老婆一块儿择菜,“言隽这次要是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咱们也算对得起许老哥的在天之灵了。”
“你就安心吧,言隽聪明着呢。”
方婉秋眉眼一挑,“可不像你和桃桃,一看书就头大。”
陶敬山笑着点头,“老婆说得对。”
想起另一事,他道:“对了,前两天我接了个跨国电话,一听竟然是陈晨打来的。”
闻言方婉秋轻嗤一声:“她不是在国外过她的好日子吗,这是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了?”
“小声点儿,”陶敬山倚在厨房门边往客厅探看:“知道你为孩子打抱不平,别让他们听到了。”
方婉秋没好气问:“她打过来干嘛?”
“孩子高三了嘛,说如果愿意出国留学,她会负责,听她的口气,应该是在国外过得还不错。”
“言隽知道吗?”
“知道,我跟他说了。”
“那他有什么想法?”
陶敬山摇摇头,“言隽一向很有自己的主见,目标坚定,不过他要是真想出国,咱们桃桃估计第一个哭着不让她哥走。”
方婉秋沉默几秒,叹了口气说:“就没见过心肠这么硬的妈,说把孩子扔下就扔下,她过得好也就罢了,要是过得不好,说不定以后还得让言隽来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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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高三生的暑假很短。
陶桃这边还在美滋滋地过着假期生活。
她哥已经开始起早贪黑地去上学。
“学霸,我笔不见了,借你的用一下。”
“给。”许言隽手压着教辅,把笔递过去。
“你的笔怎么还贴了贴纸,像女孩子用的。”
那人八卦道:“这该不会是齐蔓的笔吧?上节课她来找你问题目了。”
“谁谁谁?不会吧?”
“齐蔓终于追到学霸了?”
他们班学委喜欢学霸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
有的说般配,希望他们赶紧在一起。
有的则说学霸的真爱明明是学习,完全忽视那一汪汪眼含秋波的暗示。
盛朗闻言嗤了声,抖着二郎腿说:“有齐蔓什么事儿,这他妹贴的。”
至于盛朗为什么知道,自然是因为他打游戏的平板背面也被盛芽那小丫头给贴满了同样的贴纸。
许言隽唇边弧度微扬,“用完了吗?”
“用完了用完了,给。”
许言隽把笔收回来,握在手里继续埋头写题。
班里这会儿很安静,齐蔓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
她看了眼许言隽,少女脸上露出几分羞涩的向往,接着又把视线落到他手上那支笔上。
高三的晚自修上到九点半,陶桃今晚自告奋勇和司机一块儿来接她哥放学。
他们提早到,陶桃走下车站在路边等。
不一会儿,穿着高三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走了出来。
“小妹妹,请问你是陶桃吗?”
一声语气十分温柔的问询传来。
陶桃正在用手机摄像头拍摄路灯叠影下的车流。
闻言她回过头。
就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女孩子。
陶桃没说话,握紧手机后退两步,并看了眼司机叔叔所在的位置。
齐蔓大抵察觉到自己有些冒昧,也跟着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你别怕,我跟你哥一起见过你的,还记得吗?”
陶桃眨眨眼,定睛观察起来。
女孩长得很好看,也很白。
好像……有点儿印象吧。
有几次她似乎都和哥哥一块儿走出校门。
她总是不停说话,哥哥偶尔也会回应几句。
陶桃问:“你是我哥的同学吗?”
“对。”见她认出自己,齐蔓松了口气,她把手中提着的礼物袋递过去,“这个送给你,你看你喜不喜欢。”
陶桃摇摇头:“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她又不认识她,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齐蔓露出一抹温柔无害的笑容:“这是姐姐特地买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陶桃还是没接。
她直直地注视着她,直截了当问道:“姐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齐蔓微顿,而后咬着唇点了点头。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粉色信封,脸色有些微红:“妹妹,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