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凉眼睛细小,一笑就露出参差不齐的牙来。此刻他这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就正对着我。陈夏凉是班级里的异类,他是年纪有名的小混混,和谁都自来熟得好像认识八百年,从五楼走到四楼打招呼的手永远悬在肩膀以上。头发永远卡在刘海不过眉毛的底线,用发胶把头发理得一根根精神抖擞,走起路来脚上装了弹簧一抽一抽。脸上泛红的痘痘张扬着他青春期的傲慢。脚上永远是耐克乔丹阿迪达斯,对于朋友总是异常大方。 我正要打开笔袋找裁纸刀,信从桌子上突然飞了出去,落在一个黝黑的男生的手中。 陈夏凉眼睛细小,一笑就露出参差不齐的牙来。 此刻他这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就正对着我。 陈夏凉是班级里的异类,他是年纪有名
我正要打开笔袋找裁纸刀,信从桌子上突然飞了出去,落在一个黝黑的男生的手中。
陈夏凉眼睛细小,一笑就露出参差不齐的牙来。
此刻他这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就正对着我。
陈夏凉是班级里的异类,他是年纪有名的小混混,和谁都自来熟得好像认识八百年,从五楼走到四楼打招呼的手永远悬在肩膀以上。头发永远卡在刘海不过眉毛的底线,用发胶把头发理得一根根精神抖擞,走起路来脚上装了弹簧一抽一抽。脸上泛红的痘痘张扬着他青春期的傲慢。脚上永远是耐克乔丹阿迪达斯,对于朋友总是异常大方。
“陈煜,情书啊!”他想也不想就这么说,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蘸油的刷子。
我对他的脑子感觉无语到了极致,看片就看黄片,看信就是情书是吧。
我伸手就要把信抢回来,但是他猴子一样的身躯,弓着身子朝后面一跳,粗暴地撕开信。
好看的信封被他一把撕开,我直接伸出腿踢他,但tຊ是他跳得太远,我根本够不到他。
还是苏放眼疾手快,追到他前面伸手抢信。
但是他个子太高,我和苏放终究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信撕开,嘴巴一张一合,口水四溅,冒出来一堆乌烟瘴气。
“陈煜,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紫霞仙子写的情书,紫霞仙子给陈煜写情书啦!”
他这一声犹如嘹亮的号角,响彻班级,蠢蠢欲动的漠然的人们陡然间爆发出极大的热情,一片哄笑在班级中炸开。
我猛地转头看他口中的始作俑者,叶亮早已经缩在他的座位上低着头不再说话,众人注视的目光万箭穿心,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趁着陈夏凉得意忘形之际,跳起来劈手夺过那封信。
白纸黑字,杂乱的文字,清晰的署名,让人肉麻的话语,一个个跳进我的眼睛里。
这的确是一封情书无疑。
我毫不迟疑地将信撕成碎片,朝着叶亮走过去,将碎片砸在他的头上。
他依旧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我,也不敢说话。
众人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用力让自己的声音铿锵有力,但是依旧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无聊的东西,少写。”我说。
嫩粉色的碎片簌簌落在他的身上,头发上,盖住了他头上零零碎碎的几点头皮屑,校服紧贴在他的背上,汗水黏湿,透出铮棱的脊梁。
我突然间感觉到了有些恶心,头上额头皮屑,满是汗水的后背,更让人恶心。
我能听到陈夏凉发出呜呼的长啸声,要为这场闹剧配上一个合适的背景音乐。
我目不斜视,强撑着自己走回自己的座位,将班里那些嘲笑哄闹的声音都踩在地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冷静地翻开下一节课要用的数学书,认真地预习课本。
周围人那种夹杂着好奇与看热闹的目光仍旧在四处扫射,似乎没有看到应有的场面就绝不谢幕。
我朝着那个举着手欢快地想要再惹点事的陈夏凉瞪了一眼,随手将手边的一本厚书扔了过去,书脊咔地砸在他头上,他跳了一下,嘟嘟嚷嚷笑着说了句:“你也太经不起开玩笑了。”
我骂:“关你屁事!看什么看!”
陈夏凉就是欠揍而已,给他点教训他就消停了。
苏放也骂了几句,周边的人终于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