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摇,年十七。六岁时,她便被送进了长乐坊。两年前,她以名妓娘子之姿于坊间初显峥嵘,声名鹊起。然两年后她获贵人护佑,故而无需再投身于俗客之列,今为琴师。”姜微回想起今夜所见的那位玉摇,她神色淡然,仿佛世事皆已看透。姜微轻轻皱眉,眼眸低垂,心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姜微端坐在桌案之前,手中的笔悬在空中静止不动,脸上的神色深沉难以揣度,口中轻轻呢喃道:“津地长乐坊?” 东瑞看到此景,点头示意,面色严肃地说道:“确实如此,那老鸨所说千真万确,津地长乐坊近期确实
姜微端坐在桌案之前,手中的笔悬在空中静止不动,脸上的神色深沉难以揣度,口中轻轻呢喃道:“津地长乐坊?”
东瑞看到此景,点头示意,面色严肃地说道:“确实如此,那老鸨所说千真万确,津地长乐坊近期确实有一批身份不明的女娘到来,她们似乎是被特意送到这里加以调教。属下经过多方探查,到现在也未能弄清楚她们的身份来历。”
姜微手中的笔微微抖动,最终在宣纸上落下了一个字:“谢”。
接着,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犀利,问道:“对于琴师玉摇,她的身份可有线索了?”
“属下听到老鸨提到玉摇娘子,就去打听了一下。”
“讲来听听。”
“玉摇,年十七。六岁时,她便被送进了长乐坊。两年前,她以名妓娘子之姿于坊间初显峥嵘,声名鹊起。然两年后她获贵人护佑,故而无需再投身于俗客之列,今为琴师。”
姜微回想起今夜所见的那位玉摇,她神色淡然,仿佛世事皆已看透。姜微轻轻皱眉,眼眸低垂,心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东瑞接着说道:“不过,她的身世并不简单。她的祖父,正是十一年前贪墨案中的罪臣姚全保。当时,姚家的男丁都被斩首,女眷则被发配去充当军妓。是端王亲自出面,将玉瑶留在了京都的长乐坊。”
姜微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问道:“端王殿下?他跟玉摇有什么关系?”
“端王世子启蒙师为姚全保。”
“嗯。”
“公子,青楼女娘们的话语,往往不可尽信。她们身处烟花之地,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公子务必审慎她们的言辞。”
“嗯。”姜微应了一声。
东瑞谨小慎微地询问道:“公子,是否要去津地走一趟呢?”
姜微稍稍抬起头,目光幽深,似在沉思。她轻声说道:“过两日再说吧,本官需要先把手中的事务暂且搁置一下,妥善处理完毕后再动身。”
东瑞听后,心里有些急切,但又不敢多嘴。于是,他试探着说:“那属下能不能跟着公子前往津地呢?”
姜微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不用了,此行有人相伴。”
东瑞闻言,心里一揪,再次恳求道:“公子,属下还是想跟着您去,属下能够保护公子,万一公子遭遇危险……”
姜微轻叹一声,道:“东瑞,此行本官自有自保之法,你不必担心。”
东瑞听后,心中一阵怅然。他低下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属下已经失去公子了,不想再失去女公子了……”
想到自己的阿兄,姜微的落寞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吞噬。
“你留在京都,本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给你。”
“女公子请吩咐,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东瑞拱手说道。
姜微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东瑞靠近些。东瑞看到后,赶忙上前几步,将耳朵凑过去,准备倾听姜微的指示。
姜微轻声呢喃,语速虽快但逻辑分明,东瑞的脸上逐渐显现出笑意,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当他看到姜微那严峻且认真的面庞时,即刻收敛了笑容,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恭敬与严肃。
女公子到底是女公子,心思细腻,行事手段高超,一点儿亏都不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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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天际才刚刚泛起些微亮光,靖北侯就已然站在了谢燃的床头边。他的目光仿若火炬,紧紧地凝视着自家这个忤逆之子,却只见谢燃正酣然入睡,完全不顾及靖北侯府的未来。
靖北侯内心的怒火逐步升腾起来,昨夜因为谢燃的事他翻来覆去,整夜都无法入眠,担忧至极几乎要生出白发来,可没料到自己所忧心的人竟然能够睡得这般酣甜。
靖北侯心中既气愤又懊恼,他对这唯一的儿子寄予了深切的期望,然而谢燃却时常做出一些令人失望的举动。
他回想起昨夜和姜微的对话,再想到谢燃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他猛地抬起手,想要给谢燃一记耳光,可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靖北侯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若是任由谢燃继续这般肆意妄为,必定会引发更大的祸端。
女娘失踪一案依旧悬而未决,其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与靖北侯府世子谢燃的隐晦关联,这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入靖北侯的心头,使他夜不能寐,坐立难安。
谢燃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且深沉,仿若还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中。
靖北侯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
谢燃被这声音惊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父亲正站在床前,那阴沉的脸色让他立刻清醒了不少,匆忙从床上坐起。
谢燃揉着依旧朦胧的睡眼,随口就问:“老爹,您怎么大清早的就跑到我这儿来了?不上朝跑到这里干啥?”
靖北侯望着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眉头紧紧皱起,低沉地说道:“光熹,为父这次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
谢燃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应:“我知道您急,但您也先别急,我现在还困得要命,等我睡醒之后再说吧。”说罢,他竟又翻了个身,准备继续他的美梦。
靖北侯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伸出手掌,在谢燃的后背上重重一拍。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如同惊雷一般,把守在房门外的沙笔和沙纸都吓得一个激灵,心中暗自忖度:侯爷这是动了真怒啊!
谢燃因吃痛,猛然坐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惊恐和困惑,直直地看着靖北侯。
靖北侯的脸色黑得像锅底,眼中跳动着怒火,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谢燃,声音中饱含着难以压抑的愤怒:“你……身为靖北侯府的世子,居然在这般关键的时刻还能安然睡觉!你可知道,那女娘失踪的案子一天不解决,姜至对你的怀疑就一天不会减少!你如此懒散,将家族的名誉置于何地?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呼呼大睡?!”
“可那和我没关系啊……”谢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辩解和无奈,试图为自己辩解。
“和你没关系?你口口声声说和你没关系,可大理寺为什么会怀疑到你头上?如果不是有一些蛛丝马迹,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猜疑?”靖北侯听到谢燃的回答,更是气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