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之的伤口被包扎好,躺在床上猛喘气,他流了太多的血。片刻后房门被急匆匆撞开,他听见女孩的哭声,果然苏长宁扑在了榻边,泪流不止。“景之,我不喝,我不喝……”她连连摇头,泪水浸湿了小脸,“我不喝你的血……” 回到千山寺时天已经黑透了,徐景之伤到的胸腹全是湿漉漉的血,他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苏长宁的脸。 “还记得之前住持说什么吗?” 苏长宁说:“知道,每七日要喝一次药,景之要去给我熬,不能捣乱。”
回到千山寺时天已经黑透了,徐景之伤到的胸腹全是湿漉漉的血,他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苏长宁的脸。
“还记得之前住持说什么吗?”
苏长宁说:“知道,每七日要喝一次药,景之要去给我熬,不能捣乱。”
“很乖,”徐景之亲了亲她柔软的嘴唇,“回房间等我吧。”
住持已经在另一间禅房中等待多时,直到明处,徐景之才发现自己一身都是血。
疼痛令他的神志有些不清,但住持有些焦急的神色意识着他们须得尽快制好药了。
“就差心头血,”住持念了句佛号,又道,“殿下,您现如今的状况……”
他的嘴唇惨白,痛得冷汗涔涔,却还是躺平在了床上,接过住持递来的刀。
几乎没有犹豫,徐景之将刀尖抵进光裸的胸膛,缓慢而坚定地插了进去。
“好了,”住持又连连道了几遍佛号,手中的搪瓷碗中接满了还有淡淡热意的血,他掺进熬好的汤药中,低声道,“我去给苏姑娘送药,殿下,您需要多休息。”
徐景之的伤口被包扎好,躺在床上猛喘气,他流了太多的血。
片刻后房门被急匆匆撞开,他听见女孩的哭声,果然苏长宁扑在了榻边,泪流不止。
“景之,我不喝,我不喝……”她连连摇头,泪水浸湿了小脸,“我不喝你的血……”
“听话。”
那一瞬间,徐景之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他多希望苏长宁永远就停留在这一刻,会为他伤心的这一刻,爱他的这一刻。
“你痛不痛,”苏长宁哽咽着摸了摸他的脸,“我不喝会怎么样?不喝好不好?”
“不好,”徐景之拿过她的手,吻了吻,“不痛的。阿宁知道吗,如果阿宁不喝,就会死在我面前。”
“那才是让我最痛最痛的事情。”
苏长宁的手微微发抖,死对一个年纪尚轻的孩子来说太过于可怕,徐景之看在眼里,只觉得愈发心痛。
所以到底是怎样的痛苦,让苏长宁宁可从城墙上跳下来?
住持依旧端着汤药站在门口,苏长宁接过,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
血腥气冲得她有些作呕,她却忍着眼泪,连碗底都喝空,依偎在了徐景之身边。
“景之,”她小声地说,“我喝了,你不要伤心。”
“乖孩子。”
住持退了出去,宁儿不敢压着徐景之的伤,可徐景之却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是一个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吻,他不再满足于嘴唇轻轻触碰的温馨,舌尖撬开女孩无措的唇,舔舐其中的腥哭和咸涩。
那是他的血,和她的眼泪。
如果可以,徐景之宁愿一生一世都向苏长宁供奉自己的心头血,再痛也好。
只是那摇曳的烛灯,让他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暗淡了下去。
又短了一截,就好似铡刀再次往下滑落,悬在他的喉管上方,令他呼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