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沉下脸冷笑,“你是我亲子,你康不康健我做母亲的难道不知道?!”“喝了吧!你需要补!”云飞扬倔强的盯着母亲,就是不肯喝。试问哪个男人肯当众承认自己“肾虚”?! 真是不公平! 还有,刚刚的事明明是云朵朵的错,母亲却能怪到烟儿头上,简直是非不分! 母子俩对峙,火药味十足,把白烟灵吓坏了。 她手足无措,眼泪啪啪往下掉。 她根本不知道母子闹矛盾的更深层的原因,只以为是
真是不公平!
还有,刚刚的事明明是云朵朵的错,母亲却能怪到烟儿头上,简直是非不分!
母子俩对峙,火药味十足,把白烟灵吓坏了。
她手足无措,眼泪啪啪往下掉。
她根本不知道母子闹矛盾的更深层的原因,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第一次敬茶,夫君就因为自己跟婆母起冲突,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好名声可言?!
白烟灵紧紧的拉住了云飞扬,哀求道:“表哥别说了!求你!都是妾身的错!”
云飞扬垂眸,看到身侧泪汪汪的妻子,突然觉得意兴阑珊,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话了。
白烟灵又朝着侯夫人跪了下去,抢着感谢婆母教诲之恩。
把茶敬了,全了礼。
起身时目光瞥见了依偎在侯夫人怀里的云朵朵,牙根都快咬碎了。
最可恶的就是这丫头!
罪魁祸首就是她!
小小的女娃子,心思怎么就这么恶毒呢?!
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丢脸。
同样感到失望的还有侯夫人。
烟灵以前看着是个好的呀,礼仪周到进退得宜,怎么进了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昨天晚上自己明明交代了,飞扬身上有伤,不要圆房,她怎么不听话非要勾着哥儿行房呢?!
有那么饿吗?那一口就非吃不可吗?
还有,要行房就行房吧,但烟灵明知道新婚之夜肯定有人会去闹洞房听墙根儿的,怎么也不收敛着点儿?!
就非要叫那么大声吗?
还让朵朵一个小姑娘听了去,平白带坏了小闺女!
真是把白家和云家的脸都丢光了!
侯夫人越想越气,虽然看出来白烟灵快支撑不住了,也没有放她下去休息,反而让她在旁边立规矩,伺候众人吃早饭。
云朵朵吃得很快,三两下吃完了,跳下桌子要走。
“我今天要上虞四娘的舞蹈课,不能迟到。”
清河公主前段时间放出话来,要替女儿洛洛郡主找个伴读。
消息一出,京城有适龄闺女的人家都跃跃欲试。
清河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嫡出公主,自幼受宠,早年又去契丹和亲,为两国友谊建立过无上功勋,是大邺载入史册的有功之臣。
后来契丹可汗病逝,依照那边习俗,清河公主本该嫁给下一任可汗。
但皇帝不同意,硬是费了很大劲把公主接回来,重新给指了一门婚事。
圣眷之隆,可见一斑。
和驸马成婚后,清河公主生了个女儿,爱得如珠如宝,就是现在的洛洛小郡主,已经有五岁了。
清河有了和亲的功劳,以后不管哪个皇子继位,都要敬着她。
可以说跟着公主混,比跟着皇子们混牢靠多了。
只要打开窗户,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种。
清河公主一放出消息要给女儿选伴读,京城这些官宦人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比皇帝要选妃都还激动,都在打探入选的条件。
说是小郡主非常喜欢跳舞,入选伴读的首要条件,就是要会跳舞。
一时间京城富贵人家都在请舞娘教授自家女儿舞蹈。
舞娘们身价坐火箭一样蹭蹭往上升。
其中公认跳得最好的舞娘是长乐坊的虞四娘。
各家的夫人都捧着重金,亲自上门求虞四娘教自己的女儿跳舞。
侯夫人动作快,给女儿云朵朵抢到了一个名额。
云朵朵也很喜欢上虞四娘的课,每天雷打不动的去训练室。
一时间,饭厅里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羡慕侯夫人生了个好女儿。
“朵朵真是给夫人争气!不怕苦不怕累,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听说虞四娘都公开说了,她最满意的学生就是咱们朵朵!”
“就是!朵朵入选的事基本已经稳了。”
侯夫人享受着云家亲戚们羡慕的眼神,看幼女的眼神更柔得要滴出水来。
一个劲儿吩咐奶嬷嬷和丫头要当心着些伺候小姐。
出了汗立刻要给擦拭干净,以免着凉等等,絮絮叨叨叮嘱许多。
云朵朵走后,花嬷嬷似笑非笑的把一盅乳鸽汤放在了云飞扬面前。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了给世子爷熬的,您喝了补补身子。”
云飞扬看着炖盅里厚厚一层枸杞,一愣。
火气轰一声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母亲掌控欲强,任何事都要顺着她的心意来,却没想到,她会完全不顾自己的面子,当着云家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
他一张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抬头看着侯夫人,语调艰难道:“母亲,儿子身体康健,不需要进补。”
侯夫人沉下脸冷笑,“你是我亲子,你康不康健我做母亲的难道不知道?!”
“喝了吧!你需要补!”
云飞扬倔强的盯着母亲,就是不肯喝。
试问哪个男人肯当众承认自己“肾虚”?!
饭厅气氛一时有点诡异,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吭声。
白烟灵想不通表哥和姑母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又闹起来了?
为了一碗汤,何至于?!
白烟灵咬咬牙。
想想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该展现一下贤良淑德的品格,搏一搏大家的赞誉。
于是端起了那盅炖汤,缓缓朝着云飞扬跪了下去。
高举起那汤,学着梁鸿孟光举案齐眉。
劝云飞扬道:“夫君不该辜负婆母一番好意,你就喝了吧。”
云飞扬突然就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连说了两个好字,劈手夺过了白烟灵手里的汤,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大厅里一片寂静,众人都没吃饭了,全都津津有味看着这一幕。
白烟灵这一跪一举,力劝夫君孝顺婆母,想要的“贤良淑德”的名声彻底打响了。
只是这名声,就很难评。
侯夫人满意了,叫白烟灵起来上桌吃饭。
白烟灵屈膝谢了姑母,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碗,默默的往嘴里扒饭。
明明没觉得自己做错,却心虚得厉害,根本不敢去看云飞扬。
这一上午明明也没做什么,却觉得精疲力尽,几乎连筷子都不太能抓得稳。
直到小太监来传皇帝口谕,要云家人进宫面圣,才算把白烟灵从无形无影的压力中解救出来。
她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大病一场。
丫头担忧的上来扶住了白烟灵。
低声道:“您这身子怕撑不住,要不咱们就不进宫了吧?”
白烟灵咬了咬牙。
知道今天进宫肯定是因为昨天楼不弃抢亲的事,那鞠月肯定也要进宫。
鞠月都要去,自己怎么能不去?!
自己就算输给任何人都不能输给鞠月!
白烟灵拒绝了丫头的提议:“不!皇帝宣召,不去就是抗旨,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