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奶奶回应,就悄悄关上了门,一个听到孙女回来就安心入睡了,一个知道奶奶睡不安,每天回来不管奶奶睡没睡着都会去打声招呼,彼此心照不宣,彼此体谅。 从小就在深渊里摸爬滚打过活的人,很懂得观察人心, 裴夜看出她眼神里的掩饰,云淡风轻的扬唇笑: “好就好呗,不用掩饰,怎么怕我自卑啊?” 少年意气风发的扬了扬下巴道: “MLZ
从小就在深渊里摸爬滚打过活的人,很懂得观察人心,
裴夜看出她眼神里的掩饰,云淡风轻的扬唇笑:
“好就好呗,不用掩饰,怎么怕我自卑啊?”
少年意气风发的扬了扬下巴道:
“MLZL老子也就成绩差了点,其他的倍棒!”
莫歌见他心情挺好,也松了口气的笑着瞪了他一眼打趣:
“是啦是啦,你最厉害了,哪哪都厉害……”。
“行了,快回家吧”裴夜说:“裴末送你去比赛。”
莫歌转身之前忽然问他:
“你明天还来接我上学吗?”
裴夜双手插在兜里回她说:
“以后每天都来接你,晚上早点睡。”
这个夜晚,莫歌觉得全世界都冒着粉红泡泡,青涩又甜蜜的幸福。
裴夜看着莫歌进了小区门,跨上机车戴上蓝牙耳机后立马给程浩打了电话。
正在网吧的程浩很快接通:“夜哥,你在哪呢?”
“刚送莫莫到家”裴夜完全没了刚才和莫歌在一块的笑意和耐心,脸色阴沉着问:“赵曼诗什么情况?”
电话对面的程浩懵逼了一瞬,
莫莫?
莫莫是谁?
哦……是新同学莫歌吧!
程浩立马回神道:“收到你消息就在校门口等着,看到赵曼诗进了网吧,现在还没见出来呢”。
裴夜:“哪家网吧?我现在过去。”
程浩给出地址后,挂上电话,加快了油门,机车声响彻在夜幕下飞驰而去。
刚到网吧门口,裴夜就收到程浩的电话。
程浩:“到了没?赵曼诗出网吧了,估计要走了。”
裴夜停下车:“我到了,你不用看着了,该干嘛干嘛吧。”
挂上电话裴夜就看到赵曼诗和几个朋友走出来,在门口聊了几句后,各自分开走了,
裴夜跟上去,半途点了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在拐进一个没有监控的胡同时裴夜忽然吊儿郎当的喊了声:
“同学。”
赵曼诗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蓦然回头就看到了黑暗中一个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动着打火机朝她慢条斯理的走来,火光忽明忽暗,看不清脸只一双眼阴鸷摄人,他脚步散漫不快,却一步一步让人噤若寒蝉,
“啊!!”
赵曼诗惊叫着要逃,裴夜快步过去直接挡住她的去路,
只见她恐惧的近乎吓破胆的惊叫着再次躲到另一边,哆嗦着抱头求饶呼喊:
“你是谁啊,别动我,别动我!”
“呵……老子对你没兴趣”
裴夜冷嗤一声,直接将手中燃着的打火机朝她头发上扔过去,
披头散发的赵曼诗恐惧不安的胡乱拍打掉打火机捂着脸和头发,看清眼前的人是裴夜时,心虚又惊慌的都快哭了:
“裴夜,你想怎样?”
黑暗中裴夜冷睨着她,少年眼底阴鸷冰寒,嗓音冷戾:
“赵曼诗,老子在教室没跟你交代清楚是不是?让你别动莫歌,怎么?听不懂?放学还准备跟着她?”
赵曼诗顿时心虚否认:“我没有!我是在等别人,你误会了。”
“别解释,老子不瞎!”
裴夜双眸眯起嗜血的阴戾厉声警告:
“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动莫歌,离她远点,否则后果你受不起!”
在面对喜欢的人在为别的女孩威胁她,赵曼诗委屈又不甘的扬声道:
“裴夜!我也是女孩子,威胁女孩子不觉得丢人吗?”
裴夜冷笑:“别跟我扯那些大道理,老子听不懂,我只知道,谁也别欺负莫歌,否则下次老子把你烧成灰,扔到河里,不信你就试试看!”
直到裴夜走后很久,赵曼诗都还没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她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杀人,冰冷如刀,阴鸷如箭,透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仅仅只是那么看着你,就好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从此终生难忘,再也不敢违背他的警告。
很多年之后,赵曼诗再也没见到一个男孩子可以为一个女孩子做到裴夜那种地步,好像她是他的命,他可以豁出一切来护她,
他偏执、阴鸷,可喜欢上一个人便会不惜一切的守护她。
这种少年一旦被遇见,便再也忘不掉,很多很多年之后,
这个叫裴夜的少年依然是赵曼诗心底深处不再提起的唯一心动。
___________
莫歌回到家,奶奶已经睡觉了,奶奶本想等孙女回来的,可奶奶又知道如果她每天等着莫歌会担心,便每天给她留好饭菜早早的就睡了,只是睡眠很浅,直到听到开门声,
而莫歌也知道奶奶不会睡太熟,就每天回来时都会悄悄打开奶奶的房门小声说一句:
“奶奶,我回来啦”。
也不等奶奶回应,就悄悄关上了门,
一个听到孙女回来就安心入睡了,
一个知道奶奶睡不安,每天回来不管奶奶睡没睡着都会去打声招呼,
彼此心照不宣,彼此体谅。
洗漱好后,钻进被窝,莫歌内心雀跃又激动的掏出裴夜给她写的情书,
小姑娘心脏砰砰跳的笑着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写了一下午又一晚上,该写多少字呀,真是难为他了……嘻……”,
一脸期待的一层层翻开那张纸,小姑娘嘴角的笑都要溢出来了,
然而,打开后,莫歌傻眼了,看着大大的一张纸上短短的三行字愣怔的眨了眨眼:
“欸?我的小作文呢?”
莫歌怕是自己翻错面了还把纸张反过来看了看,空荡荡的没有字,翻来翻去都只有那三行字,她揉了揉鼻尖,内心的喜悦并没有受影响,她兴奋的摊平纸张一字一字的看上面的字,
【莫歌,我喜欢你,一眼万年的那种,
想做你的骑士,护你一生平安喜乐,
我的莫莫小公主是曙光、是信仰】
第二十五 章 喜欢情书,更喜欢你
莫歌看着那简短的三行字,一字一句印在心里,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变得沉重酸涩,
他说,想做你的骑士,护你一生平安喜乐,
他说,她是他的小公主,
他说,想要交付一眼万年的深情执念,
他说,是信仰、是曙光,
情绪与前世死后的记忆交错,
画面定格在他隐忍一生,最终为她碑前自刎在桃花满地的画面,
画面交叠,藏在被窝的少女鼻尖一酸,眼眶湿润了,嘴角却扬起了笑,笑容入心,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年的样子。
莫歌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睡下,
好想他,
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把情书放在心脏的位置,手盖在上面,望着天花板,轻软的傻笑起来,是学生时代特有的青涩娇羞。
犹豫了好一会,没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裴夜的号码。
车行里,临时被喊来改车的裴夜正在拆车。
铃声响起,程浩瞅了眼屏幕上的来电备注【小公主】,顿时嬉皮笑脸的喊了一嗓子:
“夜哥,你家小公主来电了。”
裴夜愣了一下,立马摘了沾染黑乎乎油漆的手套,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现场有些吵,跑到安静的地方才接通,
显然莫歌是盯着手机在等他接通,因为刚一接通就听到女孩轻软的声音:
“裴夜。”
裴夜懒散随性的斜倚在一处栏杆上,耳边是女孩轻软婉转的声音,好听的让人好像坠入了棉花糖里,甜蜜糯人。
“莫歌”他忽然连名带姓的喊她。
莫歌愣了一下,鼓了鼓脸:“干嘛?”
裴夜噙着笑:
“看不见摸不着的时候别撒娇。”
撒的他心痒。
莫歌羞嗔道:“我没撒娇。”
她真的没撒娇,怎么听到他耳朵里就是撒娇了?
“哦”裴夜吊儿郎当的哼笑出声:“那莫莫现在撒一个我听听”。
莫歌:“……”。
裴夜见她不出声了,多半是羞到了,只好笑着主动转移话题问:
“怎么还没睡啊?”
莫歌把被子扯到了鼻子下,小声的支吾着说:
“我在看你写的情书,就睡不着了”。
夜色下,裴夜漆黑的双眸微眯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没什么文采,想了一下午就写了那么几个字,凑合着看吧,委屈我们莫莫了”。
连份像样的情书都写不出来,他心底叹气有些挫败,
他还记得楚奕的情书写的可好了,
什么,你如星如月、明媚璀璨,是不灭的星河,
还有什么,人群中惊鸿一瞥从此沉沦,不可自拔……
这些他都写不出来。
莫歌听出他语调里的淡漠急忙解释说:
“才没有委屈,裴夜,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文字也可以如此让人震撼,你写的这三行字是我见过的最虔诚唯美的文字,它比任何情诗都来的惊天动地”,
她笑了笑很认真的对他说:
“我好喜欢这份情书,喜欢到都睡不着了。”
裴夜诧异,甚至难以置信,然后是欣喜:
“真的喜欢?”
“嗯……好喜欢好喜欢的”莫歌忽然含羞的咬了咬唇问他:“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写这个的啊?”
“因为你今天丢了一份情书”裴夜说:“我要给你补上。”
他知道自己不好,可想为她变得完美,给她一场最细致的情执柔爱,
如果是因为跟他在一起,而让她丢失的任何东西,
他都会亲自给她补回来。
莫歌听得心里酥麻麻的发颤,
他说丢失的要给她补上,
用最朴实的语言,让她感受被宠爱的极致,
女孩动容的笑了:
“裴夜,你真好…”
她很郑重其事的对他说:
“我不止喜欢情书,更喜欢你。”
这是她第二次跟他说喜欢,可第一次是抱着报恩的初心,
而现在,抛开报恩,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隐忍深沉又极尽偏爱的少年。
而她亦知道,她的少年需要她很直白的情感表达,
那会是他所有的底气、会驱散他心底深藏的敏感。
果不其然,裴夜听到她诉说着喜欢,眼角眉梢都染满了笑,漆黑的双眸甚至勾芡着流光在闪烁,少年微低着头,夜风吹动他额前的发,银色耳钻泛着光芒,身姿慵懒的斜倚着栏杆,曲着一条腿,整个人透着股玩世不恭的桀骜,眼底溺着前所未有的笑。
那个夜晚,沉浸在深渊中的裴夜感觉身边光芒万丈,他好像从深渊站在了阳光下。
裴夜心情舒爽的仰头,看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有意坏心的逗她:
“小姑娘是有意这么晚了隔着电话跟我说这些,成心让老子今晚睡不着了呗……”,
他痞坏的哼笑出声:
“现在去找莫莫好不好?”
“啊?”莫歌惊愕:“现在?都这么晚了?奶奶不让我出门了。”
裴夜故意道:
“行吧,那就明天接你的时候吧,把今天在电话里的话当着我的面重新说一遍,然后……”,
他舔唇轻笑:
“再给我亲一口,弥补一下今晚的不眠夜,你这张嘴应该很甜。”
莫歌惊愕中小脸都红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憋出一句:
“不……不说了,很晚了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心砰砰跳的快速道了句:
“晚安”。
不等裴夜再出声已经挂了电话。
看着猝不防被挂断的通话,裴夜似乎都能想象到她躲在被子里红着小脸的样子,
他低笑,好想抱一抱。
莫歌挂上电话后,感觉好热被子都掀开了,
她发现先前她主动的时候,裴夜像个木头人没反应,
现在他有反应开始主动了,她好像有点接不住了啊,
可是……也好甜啊。
裴夜从车行离开时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去了自动取款机取了五千块钱出来。
程浩:“取现金干啥?手机不能支付了?”
“能支付”。
“那你取现金干啥?现金容易丢。”
“我家莫莫不用手机支付,只用现金”
“啥?”程浩愕然:“所以这钱是给她的啊?”
“嗯”裴夜把钱收齐了,抬腿跨上机车,眉心微蹙:“她好像有点缺钱花。”
“不会吧,莫歌看着就像富家千金,会缺钱花?”程浩难得一本正经的问:“不过咱也不是富二代,也没金库,你还能想从现在开始养她啊”。
裴夜听得咬肌微动,拧动车钥匙,低低沉沉的说了句:
“没有金库,我可以赚”,
他说:
“我想养她”。
话落,黑色的机车在夜幕下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