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观澜于心不忍地打断她:“好了,别说这种话。”“我陪你到睡着。”15他起身吹了灯,坐在她榻边的梨花木凳上。没过多久,她的脑门开始发汗,触手滚烫。 苏鱼笑了一下,她的疤痕,长在左臂,根本不在腰上。 男子又拍了拍她:“你好生休息吧。” 苏鱼像只缺爱的小毛茸茸,过来缠他:“夫君会陪着我吗?” “如果只有受伤中毒,夫君才能陪我,那,那我愿意天天
苏鱼笑了一下,她的疤痕,长在左臂,根本不在腰上。
男子又拍了拍她:“你好生休息吧。”
苏鱼像只缺爱的小毛茸茸,过来缠他:“夫君会陪着我吗?”
“如果只有受伤中毒,夫君才能陪我,那,那我愿意天天……”
顾观澜于心不忍地打断她:“好了,别说这种话。”
“我陪你到睡着。”
15
他起身吹了灯,坐在她榻边的梨花木凳上。
没过多久,她的脑门开始发汗,触手滚烫。
顾观澜又叫了府医来看,说这是转好的迹象,烧一晚上,兴许毒药就能彻底解了。
他只好稍微放心一点,继续看她。
小脸瓷白,乖巧得让人意外,久了,叫人有点难以面对。
他有些无措地碰了碰她的脸,像烧着的温玉。
“苏鱼。”
她睡得沉,没听见。
“我会把她卖到京郊庄子上做仆役。”
女子没说话,像是已经入眠了。
顾观澜又坐了一会儿,听她呼吸渐渐均匀,起身要走。
却听她喃喃之中,着急忙慌地叫道:“大姐姐……”
他心头一缩,像是被什么隔世经年的噩梦攫住,压根抬不起脚。
“你说什么?”
女子浑然不觉,紧紧攥着被单流泪:“她们把你活活打死了。”
“又要打死我。”
“我死了算了,你还在地底下等我。”
“夫人也去了,你还没下葬,夫人就吐血死了。”
“没有家了,阿鱼没有家了……”
她分明还在睡梦中,呢喃得听不真切,却泪珠分明,在窗棂溢出的月光下,羸弱而潮湿。
顾观澜几乎整个人都在颤抖,很想叫起来问她,又怕她醒来就忘了。
他问过她的,在她出阁之前,而她一问三不知,旧事忘得零零散散,也完全不记得他是谁。
于是他将声音压得很低,恨不得进到她梦里说话:“谁打死的她?”
“柳姨娘,三姐,三姐在大姐姐身上,戳,戳窟窿……”
顾观澜听到双目通红:“为什么?”
苏鱼渐渐吞了声,又变成含糊不清的嘟囔,男子急得心如猫抓,又不敢晃醒她。
幸好她睡了一阵,又蹦出成串的字句来:“她们逼大姐姐嫁给,张,张员外,她有心上人,不,不愿意。”
顾观澜只觉自己顾不上苏鱼了。
片刻也留不了。
他大氅都没披,随手抓了把剑,亲自往关押凶手的柴房走去。
而榻上的女子睁开眼,自己吞了粒解药,眸中一片清明。
她就知道,不拿大姐姐扯点谎,顾观澜是杀不了那两个贱人的。
那对母女,不仅沾了大姐姐的人命,还活活勒死了她本已逃出府去的小娘。
感谢顾观澜,今晚她可以提前庆功了。
等该死的人都死了,最后,她再拿他的命。
一夜秋寒,灯火哔剥。
后院柴房内,妇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凄楚可怜。
“将军,将军,是苏鱼那个贱人陷害我!”
“根本就没有什么下药,全是她栽赃妾身啊!”
“妾身怎么会蠢到在家宴上下毒?妾身是四个孩子的母亲,犯不着这般以身涉险,将军明鉴,将军明鉴啊!”
“都是苏鱼这个贱人自导自演,她想让我跟小娘死!”
“您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了!”
顾观澜根本无心理会今夜的事,只是拿剑尖抵着她:“苏知意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