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禾身子一颤,连连表忠心。如今收服了春禾,她能与我里应外合,事事也不必我出头,此后行事定然便利许多。当下要紧的,便是找到后院的嫁妆。我细细回忆,凌策昨夜将那废屋上了锁。 清晨回去时,只见丫鬟春禾一脸无措,欲言又止地盯着我。 昨夜我去探后院,迷晕了她,不成想回来得晚了,这才叫她发觉我不在屋内,估计此时定有满腔疑问在胸。 我阖住房门,淡定落座,“春禾,你跟我也有一段日子了,
清晨回去时,只见丫鬟春禾一脸无措,欲言又止地盯着我。
昨夜我去探后院,迷晕了她,不成想回来得晚了,这才叫她发觉我不在屋内,估计此时定有满腔疑问在胸。
我阖住房门,淡定落座,“春禾,你跟我也有一段日子了,你应当明白,主仆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打我入了凌家,便是春禾在身边伺候,她是个伶俐丫头,可以一用。
春禾忙不迭地点头,“娘子说得是,奴婢自然省得。”
“你父亲早亡,母亲重病在床,幼妹尚小,多年来已欠下不少银子,这笔钱,我可以替你还。”我幽幽开口,直视着她的双眸。
春禾一惊,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一下跪在地上,“娘子大恩大德,奴婢此生做牛做马,以报娘子!”
我轻声一笑,拿出一粒药丸,“空口无凭,吃下去,我便信你。”
春禾不可置信地抬头,眸里一片惊惧,迟迟不肯接过药丸。
我也不急,只静静地望着她。
终于,春禾下了狠心,一把夺过药丸,猛地吞了下去,之后重重叩首,“奴婢愿为娘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亲手扶她起来,抿唇一笑,“好春禾,你若忠于我,我定不辜负。可若是生了异心……”
我停住话头,眼神倏然凌厉而起,眼底的威胁不言而喻。
春禾身子一颤,连连表忠心。
如今收服了春禾,她能与我里应外合,事事也不必我出头,此后行事定然便利许多。
当下要紧的,便是找到后院的嫁妆。
我细细回忆,凌策昨夜将那废屋上了锁。
而那钥匙,正是他贴身带着的那一把。
只是凌策昨夜才怀疑我在后院,只怕得先打消他心头疑虑,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果然,凌策回来便旁敲侧击地问春禾及婢子们我昨夜的情况。
我此前早已安排春禾用钱袋收拢院中人,此时婢子们口径一致,纷纷说我并未出门。
凌策似信非信。
做戏便要做全套。
我听着外头的喧嚷,推开门,弱生生地说,“二爷若是不信,何不来问映芙?”
凌策微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道,“瞧你,我不过随口一问,你反倒还上心了。”
我摇摇晃晃地起身,端着一盅药缓缓走上前来。
几下眨眼间,我已是泪意朦胧,“这几日二爷公务繁忙,劳心劳神,映芙甚是心疼,昨夜遍寻医书,终于寻得一补身的法子。”
说罢,我屈腿低头,将药盅高举过头顶,一派恭顺至极的模样,却故意露出了腕上浸着血渍的布条。
凌策果然注意到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映芙,你手腕怎么了?”
我恍然一惊,连忙用袖子掩住,满脸惊慌失措,不住说着无事。
我越是这样,凌策便越是心疼。
一番追问下,我才抽抽噎噎地说,“这古方原须以鲜血作药引,映芙自觉人血最佳,便擅自剜肉取血,只求二爷身体康健。”
凌策默了默,轻轻缠开我的布条,视线在触到那先鲜血淋漓的伤口时,猝然动容,叹息道,“唉,芙儿,你怎么这样傻?”
我直跪到地,轻抬起小脸凝着凌策,泪眸中满是情深脉脉,“映芙孤身一人,世上能依靠的,只有二爷一人而已。为了二爷,映芙便是豁了这条命也无怨无悔,只求二爷爱我,信我。”
我说得情真意切,不少婢子已暗自抹泪,凌策更是红了眼圈,将我扶了起来,轻轻抚着我腕上的伤痕,“傻芙儿,你一片真情,我又如何舍得辜负,是我犯了糊涂,你莫挂在心上。”
我感动地摇头,将那盅药送到凌策口边。
凌策不疑有他,径直一饮而尽。
我唇边绽出一丝讽刺的笑,却在凌策回看我时再度变为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苦肉计最宜攻心。
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