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几秒后,她才努力强撑着身子,从医生的手里接过通知书。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夏安禾,也是真心疼爱这个丫头,可是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秦母啜泣的看着上面‘夏安禾’的名字,颤抖着手怎么也握不住笔,这时,傅龙宸上前—— “医院那么冷,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秦母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情绪,眼眶里的泪夺眶而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又有谁能懂。 见傅龙宸还是愣在原地,她擦了擦眼泪,对着警卫员说:“小张,安禾在哪个病房,你
“医院那么冷,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秦母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情绪,眼眶里的泪夺眶而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又有谁能懂。
见傅龙宸还是愣在原地,她擦了擦眼泪,对着警卫员说:“小张,安禾在哪个病房,你带我过去。”
“既然她的丈夫不要她,那我这个做婆婆的带她回家。”
小张看了看傅龙宸的脸色,一个是团长一个是团长母亲,谁都不敢怠慢。
他领着秦母上前。
秦父望了望自己的儿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你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女子的丈夫,还是军人,不能懦弱。”
说完,双手放在背后,跟上秦母的脚步。
秦父的话终于让傅龙宸醒了。
秦母的一巴掌实实在在,左边脸火辣辣的疼,可这点疼,又怎及刚才在病房里掀开那张白布时的痛。
夜幕下,他垂下头,想起秦父刚才的话。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做一个好丈夫,好好弥补。
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偏偏在他明白对夏安禾感情的时候,又夺走了她的生命,让他们二人生死两隔。
很久之后,傅龙宸才平复好情绪,转身朝着夏安禾的病房走去。
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刃上,心痛万分。1
病房门口,秦母正在和医生交谈。
“这是病人的死亡通知书,家属签完字,就可以领回家。”
听着医生的话,秦母心口绞痛,眼前一片发黑,险些栽倒,好在一旁的小张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
缓了几秒后,她才努力强撑着身子,从医生的手里接过通知书。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夏安禾,也是真心疼爱这个丫头,可是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秦母啜泣的看着上面‘夏安禾’的名字,颤抖着手怎么也握不住笔,这时,傅龙宸上前——
“我来。”
从母亲手里拿走死亡通知书,傅龙宸三下五除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平静的表情就好像只是在签一份普通的文件而已。
这反常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心寒。
可只有傅龙宸自己知道,此刻藏在袖子里的手颤抖到全都是汗,可他身为家里的主心骨,绝不能倒下。
“可以了,你们可以把人带走了。”
医生说完,就走了。
傅龙宸正要进去,忽然,一个小女孩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军官叔叔,你们是要去看里面的大姐姐吗?可以带豆豆一起去吗?”
还来不及诧异,一个年轻的女人就上前一把抱住小女孩,脸上满是担忧。
“豆豆,你跑到哪里去了,吓坏阿妈。”
见孩子平安,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下一秒的举动,却让傅龙宸再次怔住。
“嘭!”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女人带着小女孩跪在地上,眼里是感激又是难过。
“谢谢林同志救了我的孩子,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可是今后我们愿意做牛做老报答林同志的恩情。”
听到这些,傅龙宸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这对母子就是夏安禾所救之人。
以往他常把保护人民群众挂在嘴边,还职责夏安禾无理取闹,不大度,没有同情心。
可现在,听到这个救人的事迹。
傅龙宸喉结像堵了块大石,怎么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场面一度尴尬。
“阿妈,军官叔叔为什么眼睛红了,是因为救豆豆的姐姐出事了吗?”
听到小女孩稚嫩童真的声音,傅龙宸才回神。
他努力平复好情绪,扯开嘴角蹲下来对着小女孩说:“大姐姐让叔叔告诉豆豆,以后不要再跑到马路中央了,要乖乖的,长大后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又对地上女人说,“地上凉,带孩子回去吧。”
话落,傅龙宸便推开病房门,只身走了进去。
身后,再一次响起小女孩甜甜声音:“军官叔叔,豆豆一定听话,成为像大姐姐一样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