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跟着薄应淮已经两年半的时间了,薄应淮时常会去那个地方。去的频繁的话是一周一次,不频繁的话是两三个月一次。但是从不间断,有时从国外回来,下了飞机不回家先要去景园一趟。 夜晚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私人会所里也不例外。 唐林阳酒量不行,喝的都有些东倒西歪,还嚷嚷着要点歌。 “你那破锣嗓子别出来嚯嚯了,行不行?” 旁边的朋友在耳朵受害之前果断出来制止。 “胡
夜晚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私人会所里也不例外。
唐林阳酒量不行,喝的都有些东倒西歪,还嚷嚷着要点歌。
“你那破锣嗓子别出来嚯嚯了,行不行?”
旁边的朋友在耳朵受害之前果断出来制止。
“胡说,我明明是百灵鸟,天籁之音。”
唐林阳一点不听劝,信誓旦旦。
“你们有个人管管他行不行,合着就我一个人觉得难听?”转身就跟后边那一排人求救。
孙池良看热闹似的指指旁边,“你找他啊,唐林阳除了听他的话,别人谁说都没用。”
众人扭头往孙池良旁边看去。
薄应淮仰靠在沙发上,垂下去的手上拿着玻璃杯,昏暗灯光下看不清什么颜色的酒还在摇摇晃晃。
“他怎么了这是,半死不活的?”
拉着唐林阳的朋友一把把唐林阳甩到薄应淮旁边。
喝的差不多的唐林阳一个踉跄,还知道自己挪挪,巴着沙发边就把自己拽上了沙发。
孙池良吊儿郎当的一脸散漫:“能怎么,他那甩了他的前女友回来了呗。”
“谁?谁敢甩我哥?”唐林阳闭着眼,耳朵还在竖着,就是头脑已经不转了。
“不能够吧,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老薄还能念念不忘呢?”
孙池良笑笑,不再接话。
薄应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不知道是没兴致还是不想理。
唐林阳一个鲤鱼打挺,跟清醒过来似的,眼睛半睁不睁的正襟危坐:“慕知意回来了?”
动作太大,薄应淮睁开眼睛看他,眼神带着愠怒,还有消颓。
“她怎么回来了?”唐林阳脸色带着醉酒的红,眼睛开始瞪的贼大。
薄应淮睨他一眼:“江城你开的啊,来不来还得让你批准。”
“我不是那意思。”
孙池良带头挤兑他:“林阳那是有危机感了,要不平常老屁股后边跟着你,怕慕知意回来了自己地位不保。”
“哈哈哈哈。”满堂哄笑。
唐林阳不知道是醉了还是若有所思,罕见的对别人的调侃没有怼回去。
挤兑完唐林阳,孙池良看看面色不虞的薄应淮,“兄弟,怎么想的啊?”
薄应淮把空了的酒杯又满上,扯松压抑的领带,重新靠回沙发上:“什么也没想。”
薄应淮闭了闭刺痛的眼睛,又干又涩。
“那就对啦。”孙池良跟他碰个杯,“冷玫瑰是美了点,但是美人多的是。”
薄应淮冷哼一声,意味不明。
薄应淮喝的多了,却怎么也醉不了,越发觉得索然无味,站起身来:
“你们玩,我公司还有事。”
“不是吧哥,这都几点了,还回公司?”
唐林阳现在看表上的数字都还发散,看了老半天也分不清哪个是时针。
薄应淮回他一声“嗯”,转身就离开了。
“林阳,你哥不要你了。”
走了一个乐子,孙池良转头来逗唐林阳。
高远过来接人的时候,薄应淮在后座闭目养神。
大概是因为车窗敞开,车厢里没有什么酒精的味道。
“薄总,回祥林雅苑吗?”
祥林雅苑是薄应淮现在常住的离公司最近的别墅。
“回公司。”后座飘来简短的却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自从昨天自家老板面色不虞开始,他就察觉到自家老板肯定是跟人家慕老师关系不一般。
自从听说人家有孩子之后,一张脸铁青的像是万年寒冰。
饭局不说是不欢而散,也可以说是尴尬异常了,连他姐那种社牛都觉得气氛带不起来。
回家的路上老板又让他把人送到了公司。
今天一早,老板眼中的红血丝表示了昨晚根本无眠。
“老板,你得休息一下了。”
就他这种干法,一天一夜的工作加上刚才的酒精,怕是送去公司今天也得再送去医院。
他僭越的提议,也只是试试。
后座的人意外的没有反驳或者是重复一遍指令。
高远发动车子,打算起步,后座传来了一句:“去景园吧。”
高远跟着薄应淮已经两年半的时间了,薄应淮时常会去那个地方。
去的频繁的话是一周一次,不频繁的话是两三个月一次。
但是从不间断,有时从国外回来,下了飞机不回家先要去景园一趟。
景园是江城的高档小区,地处在江城大学旁边,地处市中心还毗邻名校。
这让普通人对它的房价望尘莫及。
高远好奇过,偷偷看了自家老板是不是在这里偷偷藏了人,但是很可惜:
这里甚至都没有一套房子是属于他老板的。
“好的老板。”
高远开车往景园方向驶去。
车刚刚停下,薄应淮的声音就从后座传了过来:“你开车回去吧,不用等我。”
高远回:“好的,薄总。”
又问道:“明天早上我来这里接您?”
薄应淮不知道看着的是哪栋楼,回他:“明天早上八点。”
薄应淮从大门进去,沿着路一直走到最里面,才从分叉路口右转,又走到头,左转,进了最角落的那栋楼。
深夜小区过分安静,电梯就稳稳的停在一楼。
一梯两户的户型,方方正正。
薄应淮从电梯出来,右拐,手指握上门把手,就差指纹解锁的时候,摸了摸兜里的烟。
又转身进了楼梯间。
星星灭灭,烟雾缭绕。
一根又一根,大概三四根后,薄应淮才收起了烟,打火机还在手里握着。
才起身进了门。
一尘不染的房间,干干净净的。
甚至还飘着薄应淮身上的同款香。
冷调的木质香。
慕知意最喜欢的味道。
“薄应淮,我要买你这个香水的同款香薰,放到我们玄关,这样我一进来就是熟悉的味道。”
“好,不过我一定会接你回家,你肯定是先在我怀里闻到这个味道的。”
浓情蜜意的声音好像就是昨天,又好像已经过去很久。
薄应淮从卧室走到书房,从书房又走进客卧,走了一圈才靠在了沙发上。
转头看向客厅的阳台。
那里从前郁郁葱葱,开满了各色的鲜花。
现在郁郁葱葱的只剩一盆坚强的绿萝。
他在她走后,第一次回到这里,阳台上就只剩下那盆绿萝了。
它的主人可能觉得绿萝足够顽强到自己就可以活过这三年……
薄应淮走过去,给它浇了浇水。
土壤还是潮湿的。
他想起来,上个星期他刚来过一次。
高远发现今天薄应淮的状态很难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跟以前低调内敛不同,但是跟昨天的消沉颓废也不同。
好像是一个人被打散了重组,却忘记将哪一缕魂魄物归原位了。
“今天通知s项目开会。”
“好的,薄总。”
“下午,安排宁来收购组的开会。”
“好的,薄总。”
“晚上安排和苏氏的张总吃饭。”
“好的,薄总。”
高远回答完想起来什么:“需要备礼物吗?”
苏氏的张总就是张启翔,也是苏妍的父亲,他老板现在名义上的未婚妻。
苏妍的母亲是苏家那一代唯一的孩子,张启翔是入赘,苏妍跟她妈妈的姓。
“不用。”
“好的,薄总。”
高远发现,老板之所以是老板,还是不一样的,魂魄少一缕也是丝毫不影响做一个工作狂的。
整整一天,他简直要跑断腿、敲断手、转坏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