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冬夜里守着一根小小火柴的可怜女孩,哪怕那微弱的火苗是杯水车薪,却也不妨碍,一根火柴就能承载她全部的希望。“死心吧,宋婳。”宋婳撑开了伞,抱着自己单薄的身体在大雨中艰难前行。 薄修景犀锐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宋婳,久久没有开口。 他一下子也想不出来,不让她去上班的理由。 要是搁在以前,眼前这个毫无个性的女人肯定不会刨根问底,他指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可现在...
薄修景犀锐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宋婳,久久没有开口。
他一下子也想不出来,不让她去上班的理由。
要是搁在以前,眼前这个毫无个性的女人肯定不会刨根问底,他指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可现在...
薄修景忽然很是不爽,默了片刻,才态度强硬地说:“我说不准,你哪也别想去。”
“我还是想去。”
宋婳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她的感情本就很细腻,但现实中又没有多少人能够耐心听她倾诉。
所以,她总是将情绪藏在自己写的歌里。
也正是因为有了发泄的渠道,她才不至于自怨自艾,每天陷在薄修景不爱她的失落里。
“薄修景,写歌作曲是我的爱好,也是我的梦想。”
宋婳试图让薄修景理解自己,哪怕自己靠写歌赚的钱少之又少,她还是想要坚持下去。
薄修景哂笑:“你扪心自问,你爱的究竟是这份工作,还是江哲这个人?你要是想写歌,可以来薄氏旗下音乐公司,犯得着舍近求远?”
“是你不让我去的。”
宋婳清楚地记得,之前她跟薄修景提过想去薄氏名下音乐公司上班。
薄修景却说,她贪慕钱财虚荣。
他还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她进薄氏。
“薄氏不让你进,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江哲那?他对你什么心思,你心知肚明。”薄修景丝毫不觉理亏,并试图在气势上完全碾压她。
“我说了,我和江哲没有私情。”
“你能确定他对你没有想法?一个大男人大半夜地让你送他去医院,你还真敢去。”
“薄修景,我是有夫之妇没错,那你呢?昨夜,是你先抛下刚和你温存过的我,着急忙慌地赶去照顾关瑶的。”
宋婳知道薄修景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三年来她也确实乖顺,事事迁就。
可经历过歹徒入室的生死一夜后。
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薄修景蹙眉,冷冷地说:“不是跟你说过,关瑶是我的救命恩人?”
“江哲也只是我的学长。”
宋婳赌气说完,就绕开了他出了别墅大厅。
从薄修景的角度上看,刚巧可以看到她飞扬起来的厚重刘海下,前额半月型的伤疤。
说实话,挺丑的。
薄修景顿了片刻,转而拨通了好友秦晋阳的电话,“老秦,你那有没有治疗陈年伤疤的特效药?”
“没有。药物很难彻底祛除疤痕,光学仪器也难以做到完全修复。”
“你们不是研究了很多年,就这?”
“薄哥,该不会是关大小姐受伤了吧?”
“不是。”
“那是谁?”秦晋阳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天,才想了起来,“哦对!是小嫂子!”
“她额上伤疤很碍眼。”
“啧...薄哥,不对劲。”秦晋阳敏锐地发现薄修景有些不对劲。
都结婚三年了,他这时候才觉得宋婳额头上的疤碍眼?
“没办法就算了。”
薄修景没有多言,索性挂了电话。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半分关心宋婳的意思,单单是因为她的疤,丑到他了。
*
下午五点多。
海城受台风影响,忽然下起了特大暴雨。
宋婳在公司门口等了大半天,都没有打到车。看着同事们频频被家人接走,她莫名地想起了昨晚对他温柔备至的薄修景。
可能是为了哄她献血,他昨晚又是给糖,又是喂粥的,确实很体贴。
对于别的女人来说,薄修景这样的行为绝对是不容原谅的。
可对于极度缺爱,并极度渴望关怀的宋婳来说,那短暂的温度却能让她倍感满足。
就像是冬夜里守着一根小小火柴的可怜女孩,哪怕那微弱的火苗是杯水车薪,却也不妨碍,一根火柴就能承载她全部的希望。
“死心吧,宋婳。”
宋婳撑开了伞,抱着自己单薄的身体在大雨中艰难前行。
此刻风大雨急,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
但是再不走的话,等天黑了内涝更加严重,她更加打不到车。
雨声沙沙地响,斜飘进伞里,一下子就浸透了她的衣服。
最难受的是,脚上的运动鞋也被浸得湿透,每每抬脚,都会发出“噗呲噗呲”往外滋水的声音。
宋婳好不容易看到前面一辆挂着绿灯牌的出租车,连忙招了招手。
可下一瞬。
她竟又被路过的越野车溅了一身水。
“......”
这也太倒霉了吧!
宋婳默默感慨着自己不怎么样的运气,越野车的车窗已然降了下来,“上车。”
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透过迷蒙的雨雾看了过去。
原来,竟是薄修景滋了她一身水!
“真是的!什么恶趣味...”
宋婳明显有些不开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呼呼地往前走去。
薄修景没想到宋婳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气得直接启动了车子。
透过后视镜,看到在雨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宋婳,他忽然又刹住了车子。
“该死!”
薄修景低咒了一声,最后还是拉开了车门,顶着铺天盖地的暴雨,快步朝着她走去。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
“薄修景,你做什么?!”
“就不能安分点?”
薄修景单手抓着她的大腿,牢牢地将她固定在肩上。
大概是淋了点雨。
这让他很是不爽。
“你把我放下来,这是大街上,不是无人区。”宋婳脸皮薄,她很担心自己这副样子被同事撞见。
啪——
薄修景另一只腾空的手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宋婳的屁股,“再敢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
“你打我...”
宋婳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没想到,他居然当街打她的屁股!
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尊重人...
薄修景没再搭理她,将她扔进了副驾之后,又绕回了驾驶位。
看着她湿淋淋的模样,他随手将车后座上的毯子扔到了她身上,“落汤鸡。”
“落水狗。”
宋婳看着他全湿的头发,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你说什么?”薄修景眯了眯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刘海凝成条,狼狈不已的宋婳。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怼人?
“没什么。”
宋婳见好就收,薄修景脾气不好她是知道的,再说下去,肯定是要惹怒他的。
“对了,你是专程来接我的?”
“顺道。”
“可薄氏不在这个方向。”
“下午在这附近开会。”薄修景抿着唇,专心地开着车。
雨天视野不好,他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前路上。
宋婳裹着毯子,轻轻擦拭了湿透的头发,她看起来一直是正视着前tຊ方的,眼角余光却在偷偷地瞄着薄修景。
他刚刚下车找她的时候,也淋湿了。
这会子额前发丝还在淌着水。
“薄修景,你是来接我的,对吗?”宋婳又一次开口,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
就好像他给了肯定的答复,就能证明他心里有她一样。
薄修景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正想开口,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扫了眼手机屏幕。
薄修景立刻接了来电,“关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