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比较好看。”仔细着对比两个区别并不明显的色号,他许久才下结论道。“怎么个好看法?”桑颖继续刁难。“……”当然是让唇更加红润鲜亮,让人特别想亲下去。 “真失忆了?”邹明义来探望陆东禹,看着厨房里系着围裙的某人,试探性地开口,“那上个月你借我钱的事也不记得了。” “借钱?”陆东禹擦盘子的手未停,只转头瞥了一眼传说中的公司合伙人,“我跟你?”
“真失忆了?”邹明义来探望陆东禹,看着厨房里系着围裙的某人,试探性地开口,“那上个月你借我钱的事也不记得了。”
“借钱?”陆东禹擦盘子的手未停,只转头瞥了一眼传说中的公司合伙人,“我跟你?”
“啊,你说嫂子管的严,让我借你点零用钱。”
“多少?”
“……五万!”
“做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你做什么?你又没和我说。”
“那转账记录还在的吧。”
“……”
“总不能是现金吧?” 陆东禹将洗好的碗擦干放回橱柜,看向男人裤子口袋,意思很明显:你看上去就不像随身带大量现金的人。
“……”邹明义转动着眼珠,试图再次张嘴。
桑颖先一步打断他:“行了,他是失忆,不是变傻。”
怎么就不是变傻了?
邹明义瞅了眼陆东禹刚取下的女士的围裙,又看了眼垃圾桶里一堆的鸡蛋壳——都被骗着做家务了,还不傻?
只是这话他不敢当着桑颖的面说。
“医生怎么说?时候能恢复记忆啊?”邹明义从厨房出来,在沙发上坐下,随手从果盘里抓了一个橘子。
“不知道。”桑颖把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医生说有恢复的希望,但具体多久——反正到目前为止,他什么都没回想起来。”
“那公司怎么办?” 邹明义把剥了一半的橘子又放回桌上,“他手上还有好几个重要的项目呢?”
“那你让他这个样子去上班?”
“……”
“你也是合伙人,想想办法,我相信你能搞定的。”
“我……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开心的?” 邹明义嘀咕。
“我?你说我什么?”桑颖装傻,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人,“我当然也会帮忙啊,我会多带他去熟悉的环境,努力帮他恢复记忆。”
陆东禹坐在女装店内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无奈接受者所谓的“场景回放”。
桑颖说从前他一有空就会陪她逛街,于是在补办好电话卡之后直接带他来了商场,他对此也不敢有太大的意见
店员给他递了杯茶。
来往挑衣服的女士瞥见他,跃跃欲试地想要搭讪,等看到一起来的桑颖后,又都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看得他有些不耐。
尽管他不否认桑颖试衣服的样子很好看,神采奕奕的。
“这套好看吗?”桑颖再一次拉开试衣间的门,换了一套浅色的及膝裙子,整个人看上去温婉甜美。
“还不错。”陆东禹应,在连看了几套后,开始有些审美疲劳。
每件都说不错,那到底是真好看还是敷衍呢?
桑颖不满地挑了挑眉:“和刚才那件比,哪件更好看?”
“……”陆东禹回想了一下,“差不多。”
一套性感,一套甜美,确实很难取舍。
“哦?那之前试的那几套呢,你觉得哪套最好看?”桑颖还是不满,继续问。
这次,陆东禹是真的懒得回想了,反正不管她穿什么,都是漂亮,干脆点头:“都好看。”
敷衍。
桑颖在心头道,转过身对店员道:“那麻烦你都包起来吧。”
“好的。”售货员欣喜地应声,很快便和同事一起打包好了所有衣服,“买单这边请——”
桑颖没动,看向陆东禹。
陆东禹摸向口袋,还好,出门时他带了钱包。
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从服装店出来,陆东禹想起刚才刷卡的金额,正感慨不便宜,桑颖转身又进了另外一家店。
“好看吗?”同样在试衣后展示给他看。
“好看。”
“这件呢?”
“也好看。”
“那就都买了吧。”
…………
如此又逛了两家店,陆东禹有点担心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估算他的收入。
虽然从住所的位置以及他和桑颖分别开的车来看,他们的收入应该还不错。
但桑颖说了,他的公司的营收不够稳定,加上他现在暂停了工作——他很担心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能支撑着她这么消费多久。
“蓝色那件外套更好好。”“长裙更适合你。”
陆东禹终于开始认真给意见,连桑颖试色口红时也不例外——
“这支比较好看。”仔细着对比两个区别并不明显的色号,他许久才下结论道。
“怎么个好看法?”桑颖继续刁难。
“……”当然是让唇更加红润鲜亮,让人特别想亲下去。
但这话是能当着售货员的面说的吗?
陆东禹皱着眉头,头疼地仿佛在看财务报表的。
一旁的柜姐连忙打圆场:“这支丝绒质感显高级,奶油橘色带点红调,又特别衬您的气质,还显白!”
“嗯。”陆东禹跟着附和。
桑颖总算满意了,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左照照、右照照,又补了补色。
记忆中相似的场景忽然窜出来。
陆东禹凝神,在脑中看到桑颖同样的涂口红动作,背景却是一间办公室。
她将手机竖着放在名片盒上,从包里拿出同样的,圆圆的黑色皮质外管,中间有一条金属条。
她把里面红粉的膏状柱体打着璇儿扭出来,仔细的对着嘴唇补涂里一番,又理了理头发,这才向椅子后面躺去,不断调整起姿势——
他站在门缝里好笑地看着,配合地等她闭眼半晌之后,再推门进去。
她一副熟睡的模样,嘴唇微张着,他俯身就要亲她——
记忆却戛然而止,像是定格的胶片,无论怎么用力回想,人物定在那里再动不得分毫。
头也痛得仿佛要裂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