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院首!昨日秦臻将我堵在路上,她。。。她暗算我!”杨慎忿忿不平大喊道。他指着自己的脸,又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块块青紫,愤懑道:“院首你看!这都是昨日被她打的!这人实在可恶至极!你要为我做主啊!”杨慎这么一闹,翰辰门口顿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慎虽然以前欺负过她,可她也不是真想把他怎么样,只是给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秦臻打了一架,活动了筋骨身心舒畅,这具身体柔韧度尚可,但还是太弱了,稍一活动就直喘气,看来今后还得多吃多锻炼,她默默又给
杨慎虽然以前欺负过她,可她也不是真想把他怎么样,只是给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秦臻打了一架,活动了筋骨身心舒畅,这具身体柔韧度尚可,但还是太弱了,稍一活动就直喘气,看来今后还得多吃多锻炼,她默默又给自己加了个晨练的计划。
走出巷口,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辆马车,厚重的帷幔将车厢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楚里面坐着什么人,车夫也戴着帏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还不自知,也不知这人在这里看了多久。
这时,车厢里突然传出一声轻笑,透过厚重的帷幔,模模糊糊听得十分不真切。
秦臻觉得声音耳熟,直觉车中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淡淡点头致意,便转身离去。
车里的笑,更是让张十八如遭雷击。
今日无意撞见秦国公世子跟宣平侯家二公子在打架,不出意外秦世子会被揍得很惨,可事情却出现了反转,并没有朝他想的方向发展,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还在驾车。
这幕八卦简直能用精彩来形容。
现在不知该为秦世子的深藏不露震惊,还是为这一场没头没脑的小儿争斗竟然把他主子逗笑了震惊,亦或是为小世子的身手以及无赖的言行喝彩。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世子。。。
“走吧,十八,还没看够吗?”车中传来的催促声,刚刚的笑意已经敛起。
张十八这才机械地扬鞭打马,脑海中还在不停回放着刚才的情景。。。
话说杨慎回了侯府,晚饭的时候义愤填膺,在饭桌上狠狠将秦臻骂了一顿。而后又表示要召集小弟去修理她,找回场子。
谁知杨知衡不仅不信他说得话,反而狠狠提起他的耳朵,将他臭骂一顿,末了严厉警告他,不许再去招惹秦臻!若是他再去找秦臻麻烦,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直到侯夫人来劝,杨知衡又狠狠警告了他一次,这才作罢。
杨慎被父亲骂得莫名其妙,可看杨知衡一脸严肃认真,他不敢反驳,心中却咽不下这口恶气。
揍她不行,告状总可以吧!
杨慎一夜没睡,心心念念想着次日一早便要去书院门口,堵着曹文昭告状!
势必要将秦臻的恶行公之于众!就算不将她逐出书院,也要让老曹罚她禁足,在家面壁思过,出口恶气!
他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等在翰辰门口。
没多久,曹文昭来了,他怀里万年不变揣着那几本破的不能再破的书,闷着头只顾往书院走。
杨慎一见到他,顿时来了精神,立刻上前扯着他的袖子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告状。
“曹院首!昨日秦臻将我堵在路上,她。。。她暗算我!”杨慎忿忿不平大喊道。
他指着自己的脸,又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块块青紫,愤懑道:“院首你看!这都是昨日被她打的!这人实在可恶至极!你要为我做主啊!”
杨慎这么一闹,翰辰门口顿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说罢不等曹文昭作出反应,又气愤的向着周遭围观的学生大声道:“她惯会装模作样,天天装得一副可怜样!你们可别被她骗了!别看这厮闷不吭声,实际她凶恶的很!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曹文昭捏着眉心听杨慎絮絮叨叨,只觉头疼。
翰辰这一群活宝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自他任院首以来,头发白了不少,心也操碎了,连带着寿命都得短了几年。圣上又将秦臻指来翰辰书院,他只当是多照顾个傻子。
秦府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世子的事情他亦有耳闻,不管秦臻成绩如何,只要她人能够平平安安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不给他惹事就行。
秦臻自进书院来谨小慎微不合群,可为人十分老实也没给他添过麻烦。反观杨慎行事张扬,没少找她麻烦。
秦臻在书院的境遇他也知道,只是秦臻面对欺凌从来都忍气吞声,从未向他提过,所以这些事情曹文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就算了。
书院里面的人各有背景,关系复杂盘根错节,也算是朝堂的小缩影了,能不动则不动。
曹文昭累了,只求能够相安无事度过任期,安安静静过几天清闲日子。
如今杨慎又是唱哪出,花大把的时间大把的精力,就是为了为难一个傻子,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今日理由更是别出心裁。。。
瞧瞧他把自己的脸弄的。。。为了坑人不惜一切代价,简直是下足了血本,连自己都不放过。。。
说自己被秦臻打了?暗算了?
曹文昭看看立在一旁缩头缩脑瘦瘦小小的秦臻,再看看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杨慎,简直都要气笑了。
杨家这兔崽子若是能将这份心思和精力用在学习上就好了!
想着想着,曹文昭心中不由自主地迁怒上杨知衡。
妈的,杨知衡自己担着九华的院首,自家府里出了逆子,他明明可以把人拎进九华,亲力亲为做管教。
偏偏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反手就把人扔来翰辰,把大麻烦甩给自己。。。他杨大人反而做起了甩手掌柜,乐得清闲!
反观自己日日跟在杨家这混不吝的后面擦屁股?!为了帮杨知衡教育逆子,连头发都愁白了几根!
杨家老大品学兼优,真想去问问杨知衡是怎么教老二的,养出这么个混世魔王,尽知道惹是生非!
想到这里,曹文昭忍无可忍,心中噼里啪啦打起算盘,杨知衡是否近日于朝事过于勤勉,反倒是疏忽了儿子的管教。
前几日他甚至还想插手工部军器所的事情,明着暗着要插足“千机弩”的研发,得找个时间叫御史参他一本,好叫他别只顾着弄权,手伸那么长,反而忘了约束府里的子弟。
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这边曹文昭算计着怎么让给杨知衡找些添堵,让杨慎消停些。
另一边书院的学生也都对杨慎tຊ的行为困惑不解,平日里欺负傻子找找乐子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认真起来,当成毕生事业了?
“你怎么说?”曹文昭看向秦臻,示意她解释。
秦臻还是老样子,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嗫嚅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反倒是脑袋又往领口里缩缩,头都快垂到胸前了。
曹文昭叹了口气,围观的学生窃窃私语。
这下杨慎是真傻了,没想到秦臻演他,昨日分明还不可一世的叫嚣着要他去找院首告状,今日这副怂样是演给谁看?戏班的台柱子都演不过她!
眼看周围没一个人相信他,连院首也是一脸不耐,大家都以为他在胡搅蛮缠,杨慎觉得自己有苦难言,千古奇冤!堪比六月飞雪!
他怒火中烧失去理智,上前揪住秦臻就想打。
“住手!”
曹文昭见状眼皮子一跳,两眉倒竖,厉声喝止了杨慎,“书院门前打架斗殴,成何体统?!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院首!我这伤真的是秦臻。。。。。。”杨慎十分委屈,极力想为自己辩解,他这回是真的冤枉。
“好了,不要再说了,”曹文昭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了他,“书院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放肆?”
“你和秦臻,把昨日的功课各抄十遍,明日一早交给我。”他才不关心是谁打得谁,只想赶紧把这事敷衍过去。
“是。”秦臻低头领罚,声如蚊蚋。
杨慎却不答,只气鼓鼓地瞪着秦臻,昨日挨了一顿打,今日又招来一顿罚,他心中委屈至极。明明是秦臻揍了他,院首却不管不问,连他也一并罚了,同窗也都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