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全驱动马车,缓慢起步,“大家都挺好的,就是惦念老爷,担心您在外吃苦。”在谈话中,他的脸上带着母亲对儿子的那种怜爱之情,幸好陆晏舟在马车里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陆全出身于农家,后因水患流离失所,逃难到这边,平时仅能寻到一些低收入的工作,勉强解决温饱却无处可去,只能卖身求得容身之所。 翌日,陆晏舟坐在马车中,窝着小憩了一会儿。 “老爷,到了。”陆全停下马车,隔着帘子轻声说道。 陆晏舟睡眼惺忪地起来应声:“好。”他整理好衣衫,拎着行李下了车。 陆全询问:“我帮老爷拿进去
翌日,陆晏舟坐在马车中,窝着小憩了一会儿。
“老爷,到了。”陆全停下马车,隔着帘子轻声说道。
陆晏舟睡眼惺忪地起来应声:“好。”他整理好衣衫,拎着行李下了车。
陆全询问:“我帮老爷拿进去?”
“不用,你回去吧。”说罢摆摆手,准备往书院里走去。
“陆兄等等我!”
陆晏舟闻声停下脚步,转身等他。
肖轩白跳下马车,匆匆跑到他旁边,气喘吁吁问道:“陆兄,刚才送你来的是谁啊?”
“家里仆役,陆全。”
“哎?”肖轩白刚想说话,就被来人打断:“陆兄,轩白在聊什么呢?”
陈硕和卫经泽两人结伴走来,卫经泽对陆晏舟点点头算打了招呼。
陈硕没等他们回答,看到陆晏舟手里提着的行李,话音一转:“韩俞还没到,我们先进去?”
“也行。”
陆晏舟同意这个建议,他想去书舍把行李放下,原主很久没来,肯定需要好好收拾收拾。
陈硕等人没有请那么久的假,书舍不用收拾,打算一起去帮忙。
韩俞:“???”
果然这个世界是没有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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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院内。
白芷帮玉馥秋拆下头饰说道:“夫人,发簪送去二小姐那了。”
玉馥秋回应:“嗯。”
白芷看玉馥秋叹了口气,柔声安慰:“夫人不必担心,老爷和少爷一定会找到大小姐的。”
“我知道,我的悠儿吉人自有天相。”
书房中方问渠告知父亲方问悠的情况。
“失忆?”
方问渠颔首,“是的,父亲,我暂时查不到当初是谁对悠儿下的手,扫尾如此干净,像专业人士。我也想不通悠儿一介女流,是谁想致她于死地。”
方弘听闻沉思良久,对着方问渠说道:“这事容后再说,你先把悠儿接回来,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方问渠有些犹豫:“若是背后之人得知悠儿无事,会不会……”
“无妨,要的就是他们会再次下手。”方弘低声暗示:“我会安排墨羽保护悠儿。”
“是,父亲。”
方问渠立刻转身,却不料被方弘叫住:“渠儿记得离家之前多去陪你母亲说说话。”
方问渠背对父亲翻了个白眼,嘴上答应着,内心吐槽:让我去的是你,嫌我碍事的也是你,父亲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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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舍四人一间,陆晏舟进屋时没有人在,陈硕等人跟着进来帮忙,很快就整理妥当。原主住的这间,另外三人是朋友,对他不过点头之交。
忙完后众人去韩俞书舍找他,没能找到组织的韩俞见状赶紧融入,五人凑在一起组成学习小组,互相督促学习。
平日里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将全部时间都用来学习,原主的舍友一开始认为是他们对陆晏舟有些排挤,现在觉得是陆晏舟排挤他们,书院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他和韩俞等人交好,时常一起刻苦学习,就是不跟他们好。
他们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对于陆晏舟来说,现下除了学习,其他都是次要的,他完全漠不关心。
“卫经泽你能帮我讲讲这里吗?”陆晏舟拿着书本虚心求教。
陈硕拍向肖轩白的脑门:“你小子睡着了是不是?!”
韩俞被陈硕声音震醒,悄悄擦了下嘴角,假装自己没有打盹。
一晃眼就到了九月授衣假,这个假期主要是天气逐渐转凉,让学生回家取衣服的假,为期一月。陆晏舟正好回去看看家里如何,他还打算琢磨点赚钱的法子,整个家都需要他,只凭卖人参贴补是万万不行的。
可是开店前期投入非常大,他也没有太多时间经营。
肖轩白为人心细,他敏锐地察觉到陆晏舟最近时常陷入沉思,他偷偷凑过去关切询问他是否有烦心事?
陆晏舟没跟他见外,坦诚地倾诉了心中的想法,肖轩白执起扇子,轻松说道:“我计划新开一家酒楼,陆兄要不要加入进来?我们可以共同经营。”
他思索良久,合计道:“轩白,我不出钱技术入股可以吗?分红可以少两成。”
肖轩白疑惑:“什么叫技术入股?”
陆晏舟详细解释了技术入股的意思,并邀请肖轩白来家里品尝之后再做决定。tຊ
肖轩白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话,觉得十分有趣应了下来。
陆晏舟留意到韩俞频繁看过来的眼神,索性提出明日都来他家吃饭,他亲自下厨。
若是方问渠也在,绝对会对他们科普陆晏舟的手艺有多好。
此时,陆全已在书院门口等待多时。眼瞅走了那么多人,自家老爷仍未出来,他频频眺望,焦急地等待着。
陆晏舟同几人告别,走向自家马车,陆全见状面露喜色“老爷!”
陆晏舟点头,登上马车,整个人懒散躺下,随口问道:“家里最近如何?”
陆全驱动马车,缓慢起步,“大家都挺好的,就是惦念老爷,担心您在外吃苦。”
在谈话中,他的脸上带着母亲对儿子的那种怜爱之情,幸好陆晏舟在马车里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
陆全出身于农家,后因水患流离失所,逃难到这边,平时仅能寻到一些低收入的工作,勉强解决温饱却无处可去,只能卖身求得容身之所。
陆老爷心善,平时言语行为温和有礼,对仆从没有苛待之意,自从流亡以来他就未曾过上如此安稳的日子。
陆家供吃供住,每月按时发放的月钱只要不乱花都能存下来,签了卖身契的他们原本不能使用自己的姓名,陆老爷破例准许他们使用,在他拒绝后,还给他取了比原来更好的名字。
车厢一晃,马车停了下来。
陆晏舟掀开帘子,刚下车就对上拾一那副不高兴的模样。
陆全并不认识此人,询问道:“你是?”
拾一拱手行礼:“在下拾一,特来寻陆公子。”
陆晏舟对陆全示意自己认识拾一,让他先去忙。随后转头问道:“拾一小兄弟特地来此找我,是方兄那边有什么事?”
拾一幽幽开口:“陆公子贵人多忘事,我就是来确认一下,您还记得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