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凌熠辰简洁回应。嫣然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不明白凌熠辰为何会把她带到这样一个地方。凌熠辰眼神懒散,轻轻一瞥,语气从容不迫:“只因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院子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只好带你一起来了。怎么,是想我了,还是担心我了!” “的确如此,以往无论是皇室赏赐还是别家的礼物,哪怕价值连城,都被凌府拒之门外,外面的风言风语从未间断,可凌府却是风雨不动安如山,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藏龙卧虎。” 另一位客人接话,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的确如此,以往无论是皇室赏赐还是别家的礼物,哪怕价值连城,都被凌府拒之门外,外面的风言风语从未间断,可凌府却是风雨不动安如山,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藏龙卧虎。”
另一位客人接话,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这样一来,只怕这消息传到京中,会引起不小的波澜。那些权贵之家怕是要纷纷行动起来,都想把自家的千金小姐许配给凌大少爷了。”
又一人笑道,言语间流露出对这场潜在“争夺战”的兴趣。
这群宾客,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辈,却在此刻对台上正在上演的戏曲视若无睹,反倒是对这位初来乍到的小人物充满了好奇。
被众人这样瞩目,嫣然感到颇为不适,眉头紧锁。
而凌予策,这位众人口中的凌大少爷,仍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似乎外界的一切喧嚣与他无关,完全沉浸在戏曲带来的艺术享受中,对于管家安婆子投来的警告目光,他视若无睹,保持着一个仆人应有的沉默与专注。
正当台上的戏剧进入高潮时,嫣然无意间看到了桌面上摆放的各式章州小吃,那盒曾让她记挂在心的青艾糕又在脑中盘旋起来,不禁心中牵挂起凌熠辰的现状。
他身上那些伤,恐怕没有十天半月是难以痊愈的。
就在她思绪万千之时,旁边有人环顾一圈,随意问道:“奇怪,怎么没见到凌二少爷?本还想听听他这一路上的奇遇故事呢。”
闻言,凌予策眉梢轻轻上扬,轻抿了一口茶,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淡薄:“早晨已派了人去请他,但似乎被拒之门外了。熠辰性格孤僻,历来不喜观赏戏曲,实在让人担忧……”
听到这话,嫣然心弦一紧,难道凌熠辰真的在等她去给他换药吗?还是说,他的伤势严重到无法见人?想到他身边只有那位冷面无情、行为粗犷,看似武者多过侍从的神秘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念头如同蚂蚁一般爬满心头,让嫣然感到焦虑不安。
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为了那份糕点的情谊,也为了自己的玉坠。
万一那珍贵的玉坠真的被怒气冲冲的凌熠辰摔碎了……
想到这里,嫣然迅速作出决定,悄悄瞥了高座之上的凌予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弯腰,借机悄悄溜走。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去解手。
与昨日相比,院落似乎更加寂静了,这份宁静,是因为沉睡,还是……
嫣然不敢再往下想,眼中掠过一丝不忍,她轻轻将耳朵贴在门上,想要探知里面的动静,不料门却在此刻悄无声息tຊ地打开了,一阵猛烈的风伴随着一股力量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奔跑,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嫣然喘着粗气,擦去额头的汗水,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和架子,陈列的物品均是难得一见的珍稀宝物。
“这里是哪里!”
她问道,满脸疑惑。
“库房。”
凌熠辰简洁回应。
嫣然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不明白凌熠辰为何会把她带到这样一个地方。
凌熠辰眼神懒散,轻轻一瞥,语气从容不迫:“只因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院子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只好带你一起来了。怎么,是想我了,还是担心我了!”
他的眼睛仿佛能透视心灵,轻轻一眨,便仿佛看透了嫣然的内心世界。
“才没有呢。”
嫣然越是辩解,头埋得越低,声音小得如同蚊子。
抬头一看,却发现凌熠辰在屋内自由地寻找着什么,完全没有病态的迹象,这让嫣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之前的担忧,只是吃饱后的多余幻想,私自前来探访而已。
正当她打算离开之际,库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库房的大门被猛然推开,一群人蜂拥而入,顿时让门口热闹了起来,嘈杂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命令:“快找夫人和少爷要的东西,动作轻点儿,这些宝贝碰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嫣然透过橱柜的缝隙,看见李嬷嬷领着七八个仆人,正在仓库中忙碌地搜寻着什么。
她屏息敛声,小心地移动着,然而即便是衣服摩擦出的微弱声响,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也变得异常清晰,每一声摩擦都令她心惊胆战。
在这紧急关头,她与凌熠辰只能选择躲进一个宽大的木柜之内。
嫣然轻盈地屈膝跪坐在凌熠辰的腿上,她那被衣袍包裹的腰肢显得柔软而富有弹性,整个人的重量都依托在他的身上,唯有环抱在胸前的双臂象征性地保持着一点距离。
虽然心里对此种亲近感到别扭,但她刚试图调整姿势,身下的男子便低吟了一声,那沉闷的呻吟让她瞬间僵硬。
“少爷……”她轻唤,声音里充满了尴尬与无奈。
凌熠辰的喉头忽然间颤动了一下,这微妙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只有环绕在嫣然纤细腰肢上的那只手,悄悄地加大了力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别动。”
外界的喧嚣何时退去,无从得知,在这狭窄而昏暗的空间里,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吃力。
嫣然心中的恐慌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呼吸渐渐急促,不多时,面颊上泛起了羞赧的红晕,全身开始了无意识的颤抖。
黑暗,那是她童年的梦魇,每当母亲离家外出劳作,总会将她锁进那个冰冷的木柜里,直到母亲归家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才能重获自由。
然而,那狭小的柜子对她而言,不过是另一种束缚,那里没有同伴的欢笑声,没有温暖阳光的抚慰,只有无尽的孤独与夜晚随时可能被窸窣作响的虫鼠惊扰的恐惧。
嫣然的异常状态没能逃过凌熠辰敏锐的观察。
他眉宇之间微微蹙起,目光凝聚在她那因紧张而几近抠出血痕的掌心上。
“你怎会如此!”
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怀。
嫣然摇了摇头,脸色更加苍白,紧握的拳头因为过于用力而失去了血色,仿佛下一刻就能深深嵌入她柔嫩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