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瓷器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中年男子的手中,他痴迷地看着这些精美的骨瓷,拿出色盘开始给这些瓷器绘画。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个画了梅花的长颈瓶子,往色盘里倒出了一些红色的液体。液体带着淡淡的腥味和甜香,迅速地融合进颜料中,颜料的色彩变化更加地灵动。 子不语抹了一把冷汗,踢了望鱼老道一脚。 望鱼老道急忙贴近苏桃,小声说道:“老祖宗,您这灵气索捆太紧,这些小鬼估计动弹不得,更不要说回话了。” 苏桃这才恍然,这已经不是修仙界了,这些不是魂修,
子不语抹了一把冷汗,踢了望鱼老道一脚。
望鱼老道急忙贴近苏桃,小声说道:“老祖宗,您这灵气索捆太紧,这些小鬼估计动弹不得,更不要说回话了。”
苏桃这才恍然,这已经不是修仙界了,这些不是魂修,鬼魂的魂力档次也低了不少,下手过猛了!
“sorry!”她诚恳地道歉,用她近来看电视剧学到的英文。
众鬼眼泪都快下来了,若不是鬼魂没有眼泪的话。
松开了灵力索,众鬼不敢再吵闹,一个个都挨着墙角蹲,占不到墙角的也尽量低着头往角落挤,务求远离苏桃这个煞星,太残暴了。
“说吧,你们为啥都挤在这里?”
这些都是地缚灵。
地缚灵的成因很苛刻,假如说,某人生前有这个地方有执念,然后又刚好死在了这个地方,而且还要死的时辰不对,或者是刚好此地有煞气,然后才会形成地缚灵。
也就是说,必须是不早不晚,恰恰好的相逢。
一例都已经是难得,结果一层楼的一整个房间里都是地缚灵,你是逗我玩?
蹲在角落的一干瘦小老头鬼颤巍巍举起了手。
苏桃点了点他,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包括你怀疑的或者是猜想的。”
干瘦小老头从众鬼里飘了过来,作了个揖,说道:“小老头我先来,这件事说来话长啊~还记得那夜我正在公墓散步……”
“长话短说。”
“哦哦,好的好的。”小老头抹了抹冷汗,生前是退休老干部,办公室坐久了,老是爱给别人话当年习惯了一时积习难改。
记吃不记打,都快忘记刚才的教训了。
“我们都是邻居,平时里相处得算是愉快,谁家有子女前来祭拜,我们都会一起喝个酒聊聊天。”
“前段时间夜里,来了几个人,穿一身黑,还戴了口罩,一看就不是好人!”
“然后这些人把我们都给挖了出来,然后坟包就按照原样填回去了,不细看都没发现被挖开过,更不要说子女来祭拜能不能发现棺材里已经空了。”
老头说到这里,气愤得阴气更甚,都快有转化成厉鬼的趋势了。
子不语很有眼力劲,都没等苏桃有动作,就开始默念了几句经文,老头的阴气渐渐平稳下来,恢复原样。
“让大师见笑了。”老头擦了一把脸,想哭但是哭不出来,鬼是没有眼泪的。
“这些人把我们的骨头就随意丢在了口袋里,不分彼此,全都混在了一起,我们都慌了,不知道咋办,有些人茫茫然然地然后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山里,全部都倒进去一个焚化炉里煅烧……”
说到这里老头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鬼影都颤抖了起来。
“本来死都死了,那些骨头烧了也没啥关系,但是后来来了一个人,他在焚烧炉上贴了张黄纸,然后那炉里的火突然变成了蓝色,那火啊,烧得骨头都嘎吱响,痛得大家鬼哭狼嚎,真是太可怕了。”
“我们差点都给烧没了。”老头身后飘过来一个鬼,怯生生地补充说道。
“是啊,有些年轻鬼直接就没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老鬼了……”老头点头说道。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苏桃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示意鬼老头继续。
鬼老头说tຊ着自己看到的场景。
黑衣人把骨头偷偷挖出来运到山里的一个作坊,然后开始焚烧,焚烧之后把骨头碾磨成很细的粉末,一遍遍过筛,只剩下最精细的粉末。
这些粉末经过煅烧加工,道法加持过的炉火温度奇高,出来的骨粉质量特别好。
工匠从炉中拿出骨粉,倒入不远处挖好的黄泥坑中,不断地搅拌融合,让骨粉彻底地和这些黄泥混合在一起。
又有一些工匠拿了已经处理好的黄泥,在旁边精细地捏出一个个瓷器,转动的盘上能工巧匠的手捏出一个个瓷器,有的是杯子,有的是茶壶,有的是瓷瓶。
制作好后,工匠对瓷器进行抛光。
接着就是高温上釉。
最后瓷器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中年男子的手中,他痴迷地看着这些精美的骨瓷,拿出色盘开始给这些瓷器绘画。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个画了梅花的长颈瓶子,往色盘里倒出了一些红色的液体。
液体带着淡淡的腥味和甜香,迅速地融合进颜料中,颜料的色彩变化更加地灵动。
男子有一双修长而白净的手,握着画笔的时候画笔都显得分外动人。
这只手拈着毛笔尖粘了沾颜料,几笔轻巧地挑动,就在杯身上面勾勒出了几朵梅花。
这些梅花摇曳生姿,灵动得仿若是早晨刚折下来的一般,闭眼细闻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梅花香。
“梅师这次能出几套?客人可是催得紧,市场上的价格可是越来越好了。”窗外打量的中年人问道。
他可不敢进去打扰梅师创作,这人脾气不好,万一把手中的瓷器给砸了就亏大了。
旁边的人赶紧回答道:“关哥,梅师说这次的泥胚不错,除了说好的那几套茶具,应该还能再出一个梅瓶。”
“真的。”这个被称呼为关哥的中年人面露欣喜。
梅瓶现在在市场上的价格居高不下,若是一个梅瓶,运作得好还能上一下拍卖会,这样能得到一个更好的价格。
这事得赶紧上报一下。
关哥边打电话边急匆匆地走了,交代好手下看好这个梅师和场子,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
“什么叫后面就没有了?”
望鱼老道吹胡子瞪眼。
鬼老头愁眉苦脸地说:“真的啊,我们都给烧得差点魂飞魄散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里还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后来时间久了,我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却发现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杯子里面了。”
“是啊是啊,后来我们就只能跟着杯子走了,杯子去哪我们去哪。”
“也是这个人道法不够精深,三昧真火不够纯净,不然你们这些魂魄哪里经得住烧,这会也不会在这里了。”苏桃说道:“他们说的倒是不假,能保住魂魄不散都已经不是易事。”
“三昧真火!”几人都吓了一跳。
哪里又冒出来的厉害人物,仅仅符文就能调动三昧真火?
“拿个杯子给我。”苏桃轻轻抬手。
景言急忙从景行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把水倒干净后递给苏桃。
苏桃接过杯子,杯口朝着房间里面,掐了个法诀。
屋子里挤囊囊的鬼魂嗖地都给吸进杯子里去了,她盖好杯盖,手指在杯盖上用灵力写了个封印。
好了~打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