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心不下父亲,同世子告了假回来看看,父亲现在如何了?你这又是要去哪里?”余穗道。“刚睡下,之前的药没有了,我要去抓药。”余稷说。余穗看了一眼屋里,她说:“那我与你一起去吧。” 余穗夜里又烧了起来。 她喝过了药,很快就睡下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睡得格外的沉。 隐约好像听得有人进tຊ了自己的房间,还在自己床前说话,可是眼皮像是粘在了一起一样,她根本睁不开眼。 迷迷
余穗夜里又烧了起来。
她喝过了药,很快就睡下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睡得格外的沉。
隐约好像听得有人进tຊ了自己的房间,还在自己床前说话,可是眼皮像是粘在了一起一样,她根本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到了秦璟钺的声音,他说允她回家。
余穗只觉得自己真的是烧的糊涂了,病得疯魔了,若不然怎么会做这样荒唐的梦?
世子明明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特地跑来同她说这些?
醒来的时候,余穗还觉得自己的梦格外的好笑,可是手却在枕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凉凉的东西,她扭头望去,竟是一块玉佩。
这不是梦里秦璟钺给她的东西吗?
她记得他好像说拿这块玉佩可出府。
原来那不是梦吗?
不管是不是,余穗都决定去试试,她必须得把银子给家里送去。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脚步也沉得厉害,但想到马上就能回家,这些就不算什么了,她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又叮嘱了苓儿两句,便匆匆出了门,亮出玉佩后,侯府门口的侍卫竟然真的放行了。
虽是心里疑惑,余穗也没犹豫,急匆匆地朝着家里跑去。
余穗到家的时候,正赶上余稷要出门,看到余穗,余稷脸上的惊讶都掩不住,他道:“阿姐,你怎么回来了?”
余稷小余穗两岁,个子却已经比余穗高了一个头有余,虽说余穗是姐姐,但平常家里的活都是余稷去干,姐弟两个关系极好。
“我放心不下父亲,同世子告了假回来看看,父亲现在如何了?你这又是要去哪里?”余穗道。
“刚睡下,之前的药没有了,我要去抓药。”余稷说。
余穗看了一眼屋里,她说:“那我与你一起去吧。”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该守着父亲的,可是她又担心父亲,还因为自己的事生气,心里也没底,一时竟不敢进屋。
余稷应了一声,两人一起出了门,余穗直接将自己这段时日攒的银子都塞进了余稷怀里:“这些你拿着,我也不知能撑多久,我会想办法继续弄的,阿稷,姐姐不在,父亲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阿姐,我肯定…”余稷话说一半,看到余穗递来的荷包里装着的东西,话音戛然而止,他平复了好一会,才喃喃道,“阿姐,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你不会又去骗人了吧?侯府都是些我们惹不起的贵人,你可不能做傻事,这银子我们不能拿,你快还回去吧。”
余穗小脸微红,顶着余稷探究的目光,她没好气地道:“胡思乱想什么呢?这都是世子赏的,姐姐又不是傻子,怎么敢骗侯府的贵人,更何况我早就不做那种事了。”
虽说在反驳,但话说到最后,余穗声音却小了下来,她有些心虚。
她还是骗了秦璟钺的,在侯府的那一夜,就是她骗的。
得知这银子来路正常,余稷便也放心了,他又问:“那阿姐可有见过世子?他是不是特别英武不凡?”
“你问这个做什么?”余稷态度实在激动,余穗疑惑地看他。
“我崇拜世子可久了,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能去世子手底下当兵,可是世子好像退出军营很久了,阿姐知不知道世子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军营?”
余稷崇拜秦璟钺?
这是余穗从来都不知道的。
不过余穗倒是知道,余稷一心想从军,他这两年一直都跟着一个老镖师学些功夫,偶尔也会跟着镖队押镖。
可余稷为什么崇拜秦璟钺呢?
秦璟钺不就是个纨绔吗?心里除了骄阳公主就装不下别的,要么就是叫她们这些公主的替身去侍茶,要么就是在书房摆弄书画。
在余穗眼里,他除了有副好容貌以及一个好家世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脾气还不那么好。
“你崇拜他做什么?”余穗问。
“怎么不能崇拜他了?不只是我,我们几个跟着陈镖师练武的人都崇拜世子呢,他八岁进军营,十岁上战场,一直到十八岁回来都从无败绩,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崇拜?他简直就是我们心里的神话,阿姐,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有没有见到过世子?”余稷道。
秦璟钺还有这样的一面吗?
余穗低垂着眉眼。
不知怎么,她就想到了对方那双带着厚厚老茧的手。
进侯府一个月,她从没见过秦璟钺握剑或者习武。
确切的说,秦璟钺好像每日都很闲,她都没见过秦璟钺干什么正事,怎么余稷口中的秦璟钺竟是那么陌生?
“见过。”余穗说。
只是她见过的好像和余稷口中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余稷眼睛更亮了,他又问:“那世子是不是…”
余稷话没说完,突然见余穗的视线看向了一个方向,人也朝着他身后躲了躲,他忙担忧道:“怎么了阿姐,你在看什么?”
余稷的眼睛顺着余穗目光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打马而来,因这是清晨的缘故,街上行人不多,这支队伍一路无遮无拦,奔驰而过,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股英气。
队伍最前面那人身穿银甲,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手里握着杆长枪,一派英姿飒爽的模样,明明只是策马而来,却又好像整个人都与手里的枪融为一体,带着股子锋锐的煞气。
余稷敏锐地觉得,余穗看的就是他。
“阿姐,你认识他?”余稷又问。
余穗抿着唇,轻声道:“他就是世子。”
话说着,她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藏在余稷的背后。
余穗知道自己草木皆兵了,秦璟钺看起来就很忙,应当没理由理会她。
可是看到对方那张脸,她就是没来由的不安,她害怕秦璟钺停下来,害怕他当着弟弟的面羞辱自己。
他平常对自己的那些冷嘲热讽,自己都能忍,可是她不想让弟弟,让家人看到自己在侯府那么狼狈卑贱,他们会担心的。
可上天好像并没听到余穗的祈祷,秦璟钺的马儿在她面前慢了下来,最后停下,他那双眼睛如淬了寒冰一般,牢牢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