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够狠。话题终结。为什么挤老破小,其实原因已足够明显。四年前,顾允真拖着行李箱,孤身离开蓉城那天,梁微宁说:“等着我,很快就过去陪你。”她笑问:“陪多久?” 吃完夜宵回去,刚走进巷子,就接到家里谢老师的电话。钥 顾允真见状脚步一顿,用手指了指出租屋方向,眼神示意梁微宁,她先走一步。 学生怕老师,天经地义。 哪怕高中毕业已经这么多年,时至今日,
吃完夜宵回去,刚走进巷子,就接到家里谢老师的电话。钥
顾允真见状脚步一顿,用手指了指出租屋方向,眼神示意梁微宁,她先走一步。
学生怕老师,天经地义。
哪怕高中毕业已经这么多年,时至今日,每次宁小乖的手机响,看到来电显示跳动着‘谢老师’三个字,顾允真都出自本能地紧张发怂。
她害怕。
怕谢老师某天突然想起自己这不争气的学生,当初对她寄予厚望,高中三年竭尽全力为她保驾护航。
结果,她却放弃了高考。
顾允真无颜面对那样一位呕心沥血的班主任。钥
甚至,梁微宁大学毕业后,提出想搬过来和她一起住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必须要瞒着谢老师。
梁微宁问为什么。
当时顾允真只笑了笑,轻描淡写地举例,“假如谢老师问及我的现状,你该怎么回答。”
“说你在港区工作,过得挺好。”
宁小乖很上道,知道她心中顾虑。
可顾允真却摇摇头,“算了,等以后避无可避再说吧。”
“比如?”钥
“比如几年后,我不得不以伴娘的身份,去参加你的婚礼。”
梁微宁听完就要反驳,下秒又回过神来。
差点忘了,闺蜜是不婚主义。
思绪归拢。
夜晚不算安静的巷子里,时有行人骑着自行车路过,梁微宁将手机握在耳边,步伐闲适,耐着性子听母亲无微不至的叮嘱。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安全,你租的那个小区安保怎么样?”
梁微宁点头,“还行,商业公寓肯定不会差的。”钥
“每个月生活开销够不够?我让你爸再转点过去。”
“转吧,转一百万。”
这孩子。
有心情跟她调皮,说明工作做的挺顺心。
谢老师这般想着,一个没留神,电话落到了丈夫手里。
老梁象征性地轻咳两声,告诉闺女,换人了。
梁微宁忍住笑意,“爸爸,您最近血压还高吗?”钥
身体健康,哪来什么高血压。
老梁平时故意夸大其词,不过是想跟女儿多唠嗑几句,借口霸占手机罢了。
谢老师看破不戳破,心哼。
老狐狸。
一通电话,在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回到出租屋,已是二十分钟后。
玄关处传来关门声,顾允真刷着牙转过头去。钥
“回来了?”
“嗯。”梁微宁放下包,往懒人沙发上一躺,舒服。
卫生间盥洗台前,顾允真满嘴牙膏泡泡,看着客厅里的女孩,含糊不清地纳闷道:“实在想不通,你完全可以安逸享福,怎么就偏要跟我挤在这间老破小里。”
梁微宁拆开零食袋,慢悠悠嚼着薯片,“把安逸享福去掉,改成‘啃老’更恰当。”
“那你为什么不啃?”
“担心遭报应。”
“遭谁报应,你儿子?”钥
梁微宁看她一眼,“倘若我将来有儿子,他敢啃老,直接捏死。”
行,够狠。
话题终结。
为什么挤老破小,其实原因已足够明显。
四年前,顾允真拖着行李箱,孤身离开蓉城那天,梁微宁说:“等着我,很快就过去陪你。”
她笑问:“陪多久?”
“陪到你烦为止。”钥
梁微宁知道,顾允真很怕孤独。
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
可能是夜宵吃太多,洗漱完后,梁微宁尚还了无睡意。
本想着打会儿游戏,目光环视一圈落到笔记本电脑上,才猛然想起这家伙目前正处于中毒阶段。
美好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左右也找不到能修的人,闲着无事,她便用手机上网,浏览各大计算机论坛,看有没有高手可以指点一二。
别说,还真被她给找到了解决的法子。钥
梁微宁打算按照那位匿名网友的步骤试一试。
Shift键重启,开机时选择“疑难解答”,紧接着是“高级选项”,然后在“启动设置”中选择“安全模式带网络连接”。
进入安全模式后,梁微宁插入U盘开始重装系统。
每个环节都在正常进行,全过程顺利到离谱。
如此看来,那名盗号贼并未下死手。
奇怪的是,她一个外行都能搞定,为什么店铺老板说不行?
犹记得临走前,老板半开玩笑道:“真正的黑客,不会在一个女孩子电脑上用这种粉粉嫩嫩的猪头,你这多半啊,是熟人作案。”钥
熟人作案......
会是谁。
梁微宁没多想,既然问题解决,她便把此事抛诸了脑后。
次日到公司,一群助理已整整齐齐坐在各自的工位上。
心里诧异。
今天一个个都打了鸡血?平时上班,可从没这么积极过。
打开电脑不到片刻,Vivi捧着热乎乎的两张A4纸给她过目。钥
视线不及的背后,几双眼睛齐刷刷定格在梁微宁身上,怀着殷切的眼神,似乎在等待什么结果。
梁微宁一目十行,粗略瞥了眼面前的采访清单被她轻飘飘拍在桌面上,示意Vivi,“留下序号15和16,其余全部划掉。”
后者一听面露祈求,“小老大。”
这件事没得商量。
她是陈敬渊的秘书,又不是八卦运输机。
这份访谈于是,梁微宁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几番删删减减,反复推敲,终于在午饭前将清单定稿。
下午三点,顶层众人沉浸在井然有序的工作中。
直到廊道尽头,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透过玻璃隔断朝外望去,看到只有徐昼一人,梁微宁思索两秒,拿起桌上的访谈迎面打完招呼,徐昼伸手接过清单,低头扫了几眼,笑问:“有什么疑难杂症,连你也拿不准?”
梁微宁无奈:“财经访谈都能延伸到私人感情生活,电视台那帮人是真有才。”
“习惯就好。”钥
徐昼对此已见怪不怪,安抚她道:“无论娱乐版块还是财经版块,港媒频道,没一个正经的,别拿这边跟内地比。”
“所以,陈先生以前被问过?”
“那倒没有,即便但保不齐哪届主持人中有不怕死的。
港区陈先生的私生活,随便一条播出来,就能让电视台创下收视率新高。
可明明是财经访谈,难道不该严肃以待?
梁微宁实在想不通。钥
只是,让她更想不通的,是陈敬渊看过目录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