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奴婢!证据……”甄娘子咬咬牙,“我的寝房床下有一块松动的砖,下面藏着我写的文章,里面还有照着这个引导小公子写的诗文,一对比便知,这些都不是先生教的。”【早就知道那地方,只是必须从你嘴里套出来,若不然还以为是我栽赃陷害,累死我了!】 “是该责罚,不过教不学师之惰,该责罚的还有先生,两位小公子带到祠堂,各责二十手板,再抄一百遍《秦氏家训》,西席先生扣发三月束脩,责十庭杖。 武宁候府从不亏待任何人,但是也不受任何人欺辱,两位小公子教得这
“是该责罚,不过教不学师之惰,该责罚的还有先生,两位小公子带到祠堂,各责二十手板,再抄一百遍《秦氏家训》,西席先生扣发三月束脩,责十庭杖。
武宁候府从不亏待任何人,但是也不受任何人欺辱,两位小公子教得这般不知尊敬长辈,母亲和下人孰尊孰卑都分不清,这样的责罚已是宽容。”
苏浅浅用目光示意,两个婆子夹起秦勉和秦励就向外走。
从来都是被呵护的两个小子被吓着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冒犯他们,把他们像小羊小狗夹在腋下,不由慌乱地喊甄阿娘。
甄娘子脸色变得青白,咬牙看着苏浅浅:“侯夫人这是做什么?两位小公子年幼无知,犯了些许错误小惩大诫便可,怎么能如此严厉,还连带着西席先生,这是咱们侯府的处世之道,还是苏太傅的处世之道?”
两位少夫人看着儿子被夹走责罚,心中还是心疼不忍,朝苏浅浅欲言又止,苏浅浅仿佛没看见,侧头对苏叶吩咐几句,苏叶点头出去。
“我此刻是秦家的当家主母,责罚晚辈的权力还是有的,难道现在不教训,等着他们长大了由旁人来教训?”
“至于西席先生,你也知两位小公子年幼,正是要学规矩人伦的时候,敢接侯府高价的束脩,就要敢担教授不力的责任,哪有白拿钱毫无风险的事儿?”
“还有,我父亲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拿来质问的,给我掌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停下!”
旁边候着专门惩戒下人的婆子走过来,两个人按住胳膊,一个人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巴掌,多年没受过责罚的甄娘子顿时被打得头都偏过去。
“西席先生带到堂外,就在这当众受罚,也好教各位管事知道,侯府向来赏罚分明,敢伸手就得看看自己有几分本事。”
几巴掌下去甄娘子的脸已经肿起来,秦家人都沉默无语,还没有人见过如此果断狠辣的苏浅浅。
当西席先生的痛呼声响起来时,甄娘子口齿不清地求饶:“我错了,侯夫人饶了奴婢!”
苏浅浅摆手,婆子们放开甄娘子,甄娘子摔倒在地上,忽然爬过去哭求苏浅浅: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教坏了两位小公子,与先生无关,还请侯夫人放过先生吧。”
“哦?”苏浅浅饶有兴致地看着脚下的甄娘子:“你是怎么教坏小公子的?又为何教坏他们?”
堂外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沉闷的棍棒打在肉身上的声音,让堂上的管事们战战兢兢不寒而栗。
“侯夫人先让他们停下来,奴婢都说,不要冤枉了先生!”
苏浅浅笑笑摆手,外面的声音消失了。
【早交代不就完了,这把我忙活的。】
秦含璋这时看苏浅浅,还真有些相信是狐狸精附体了。
“奴婢看着两位小公子长大,唯恐他们年纪渐长不再需要奴婢,所以故意蛊惑他们,让他们觉得两位少夫人只是利用他们,拿他们当作自己在秦家的地位保障,所以盼着他们功成名就给自己挣脸面。
奴婢关心体恤,却从不过多约束,让他们知道奴婢是因为无子,将他们当作自己孩儿一样疼,与少夫人的心思不同。
所以年深日久,他们就相信奴婢说的是真的,疏远了少夫人,与奴婢亲近。”
苏浅浅看一眼堂外,笑笑接着问:“甄娘子,你这话可有什么证据?怕两位小公子都不会相信,依我看还是先生教得不好。”
“不是,是奴婢!证据……”甄娘子咬咬牙,“我的寝房床下有一块松动的砖,下面藏着我写的文章,里面还有照着这个引导小公子写的诗文,一对比便知,这些都不是先生教的。”
【早就知道那地方,只是必须从你嘴里套出来,若不然还以为是我栽赃陷害,累死我了!】
“去,找出来!”苏浅浅吩咐。
很快,刘娘子带着大丫头和婆子们回来了,收获颇丰,两位小公子的书房里查出来一些措辞激烈的文章,虽然幼稚,但是若故意曲解,足够拿来做证据。
另外在秦含璋大哥的书房,也发现了类似的东西,甚至笔迹还模仿了先世子爷,贺氏看得心惊肉跳。
甄娘子藏的文章还有些述说相思的诗文,苏浅浅把它们放在了最上面。
“这里还有甄娘子的一些物件儿,不过可不是给女子用的。”
刘娘子讨好地从怀里拿出一个未绣完的香囊,正是男子用的配色样式。
“西席先生那里,可是真的闷热?”苏浅浅又问。
“哎呦,冰盆就放了四个,夫人们房里也不过两个,而且还有这个,奴婢斗胆带过来了,请少夫人裁断。”
刘娘子又拿出一个荷包,看那刺绣手法,与甄娘子的明显出自一人。
“甄娘子,这个如何解释?在侯府里私相授受无媒苟合,是什么罪责你不清楚吗?”
苏浅浅把荷包扔在甄娘子的面前。
“这与先生无关,也没有无媒苟合,是奴婢见先生孤身一人,便做了几样小物件……”
甄娘子被打得本就形容凄惨,看见这些东西,更是面色灰败。
“带小公子和先生进来。”苏浅浅吩咐。
两个满脸涨红的小子被领进来,不管不顾地跑到甄娘子面前:“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信,甄阿娘,你是不是被屈打成招,骗他们的?”
甄娘子没想到两位小公子就在外面听着,而且根本没有受罚,这才发觉掉进了苏浅浅的圈套。
“你……”甄娘子不敢置信,苏浅浅竟然如此有心机,她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先生也安然无恙地进来,羞愧地不敢看甄娘子。
“原来你是在诈我,你什么都知道……”甄娘子失了魂一般喃喃。
【本来不知道,是你的套瓜层层叠叠给我惊喜!】
秦玉卓看看两个哥哥和嫂子们,偷偷摸摸鼻子,看来三嫂对她是手下留情了。
“甄娘子,无论你进侯府怀着怎样心思,只要安分守己做事,侯府绝不会亏待你。
可你竟然借着两位少夫人信任,诱导教唆小公子与母亲离心,又言行无状有违人伦,按照侯府规矩,方才已经责罚过,念你在侯府伺候多年,不将你送官,就此逐出府。”
甄娘子双颊又红又肿,目光呆滞,被婆子们拖出去时,才眼含泪光看向秦勉,他是越长越像父亲了。
西席先生也是,眉眼间与世子爷有那么几分相像,便让她甘愿放弃一切相救……
“好了,现在带两位小公子去领罚!”苏浅浅冷冷吩咐,两个小子怯生生靠近自己的娘……
“嫂嫂,议事堂怎么变成了大理寺?”陆芷晴带着笑走进来,一派天真地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