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帮忙坐镇,而是深谙自家许柏楠也不是一个鼠流之辈,顾云泽不一定能在他这里占上风。率先不满意的人是崔嘉怡。“顾云泽,你到底还要在我眼前转到什么时候?你不订婚吗?不结婚吗?我可不想夏禾青再来找我麻烦,说我跟她争夺你。” 第二天,顾云泽真就上许柏楠家来拜访来了。 他打扮得体,还给许家人都带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许家人各个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此人来者不善,所以寒暄了一阵之后纷纷借故离开了,就留许柏楠和崔嘉
第二天,顾云泽真就上许柏楠家来拜访来了。
他打扮得体,还给许家人都带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许家人各个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此人来者不善,所以寒暄了一阵之后纷纷借故离开了,就留许柏楠和崔嘉怡下来应付这个不速之客。
他们不是不帮忙坐镇,而是深谙自家许柏楠也不是一个鼠流之辈,顾云泽不一定能在他这里占上风。
率先不满意的人是崔嘉怡。
“顾云泽,你到底还要在我眼前转到什么时候?你不订婚吗?不结婚吗?我可不想夏禾青再来找我麻烦,说我跟她争夺你。”
顾云泽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体面被她三言两语击打得粉碎,他可以在许家人面前镇定自若,可被她冷语质问,心里隐隐作痛。
“嘉怡,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夹枪带棒说话吗?夏禾青,我根本不喜欢她,也不会跟她订婚结婚,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次次出现,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很影响她的工作,她不希望许柏楠难做。
许柏楠牵着她的手安慰她,无形中给她力量,告诉她不需要担心。
这时候,顾云泽又开始放大招了。
“嘉怡,你还记得你十七岁那年生日,跟我许下一个诺言,你说会给我一次免死金牌的机会,我可以用来寻求你原谅,你都会无条件接受?我想用在今天,借你一天时间,我们出去吃饭吧。”
崔嘉怡有些许诧异,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事。
她有点窘迫地瞥了瞥许柏楠,这是她还不懂事的时候说下来的话,可是既然说了就要做到,她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顾云泽就是拿捏了她这点,所以胜券在握。
许柏楠看她进退两难的样子,也是败下阵来,他只希望她能开心做自己,而不是经常皱眉。
所以他尊重崔嘉怡的决定。
顾云泽跟崔嘉怡面对面坐着,桌面上全都是他点的崔嘉怡爱吃的菜,但是她吃起来味同嚼蜡。
他优雅地切着牛排,然后放到她的面前。
“多吃点,逃跑后都瘦了。”
“顾云泽,我不是逃跑,是有自己的人生选择。还有,我已经不喜欢吃牛排了。”
顾云泽像是预料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无非是不喜欢吃牛排,也不喜欢他了,没一句他爱听的,索性不让她开口。
“嘉怡,我们去海边吧。”
她摇头:“我跟许柏楠已经去过一次了。”
他不吃这一套:“说好的今天一天时间都是我的呢?”
崔嘉怡无语凝噎,她不能失信,自己许下的承诺,跪着也要兑现。最后一天,也算是正式做一个告别吧。
她无视顾云泽的邀请,径直坐进了后排。
一路上,顾云泽絮絮叨叨回忆着他们以前相处的时光,缓和气氛,崔嘉怡基本不会搭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嘉怡,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还喜欢我,只是嘴硬不说。”
“你想多了,我真的不喜欢了。”
“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为什么你可以一声不响就消失,留我一个人歇斯底里的发疯?崔嘉怡,你先招惹我的,这个时候说结束,未免太残忍了。”
他才刚发现自己的心意,就已经不可自拔离不开她了,如果这个时候失去她,他接受不了。
崔嘉怡觉得好笑,冷冷命令到:“停车,我要下车!”
她一秒钟都不想跟这个精神分裂一样的男人待在一起了,去他的狗屁诺言,不遵守也行。
他透过后视镜看她,轻笑起来:“嘉怡,你觉得我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跑一次吗?”
他的眼神有点瘆人,崔嘉怡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
“顾云泽,你想干什么?绑架我吗?”
“嘉怡,我不是绑架犯。我只是接受不了你不在我的身边,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的语气带些心酸和无奈。
崔嘉怡四处找自己的手机,她想跟许柏楠求救,面前的顾云泽可能是失心疯了。
可她的手机已经到了顾云泽手上,他掏出手机卡,然后连同手机一起丢出了车窗外。
“嘉怡,我不会让任何人找到我们。”
她使劲开车门,也是徒劳无功。
“顾云泽,你真是疯子。”
他苦笑着看她:“没错我疯了,但是如果这样可以挽留你,我愿意变成疯子。”
深知自己逃不掉,她放弃了挣扎。
但愿许柏楠可以早点察觉到不对劲,然后来解救她。
车开了很久,顾云泽给她吃东西,她没有亏待自己,但也只是简单吃了一些速食,顾云泽时刻盯着她防止她逃跑。
十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处偏僻的大平层,楼层修得很好看,是她会喜欢的风格。
但是最吸引她眼球的是房子周边那一大圈迎风起舞的白桔梗花。
她一时间看入迷了,这些花比之前她在家里种的那些要多十倍,而且都开得很好。
要布置成现在这样,应该要花费不少精力。
她没好气说道:“之前你不是为了讨夏禾青喜欢,把我种在花园里的桔梗全部除掉了吗?什么时候又搞一个桔梗花园出来?”
顾云泽看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说着:“发现你离开的那一刻开始筹备的。”
“我错的太离谱了,以为找一个人在身边就可以让你知难而退,就可以掩饰自己对你的感情,后来一次又一次让你难过失望,那不是我本意,可我确实这样做了。嘉怡,这里是我送给你的道歉礼物,毁了你的花,我就送给你更多,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只有他们两个人三餐四季的日子,他做梦都在想实现这一天。
崔嘉怡后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捂着嘴唇:“你要把我囚禁在这里?”
与世隔绝,不跟外面接触,她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失去人生自由。
顾云泽见她不愿意,掩去自己的失落,不管不顾拉着她上楼。
“这不是囚禁,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哪天你心甘情愿不再想着离开我,我们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崔嘉怡没有回答,她觉得这简直荒谬极了。
顾云泽带她参观房间,她被房间里的一切惊掉下巴。
这个房间布置的跟她一把火烧掉的那间一样,里面化妆台摆放的位置,窗帘的款式和颜色,洛丽塔八音盒,她的手工作品,还有她学生时期的奖状,全部都一比一复刻......
顾云泽居然能做到完全还原了烧掉的房间。
“你看,只要我们想,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一切都可以回到崩坏以前,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以全新的身份和样子。”
虽然说被这一幕震惊到,可崔嘉怡震惊之余,也没有其他更多欣喜或感动的情绪。
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她选择放火的那一刻,就已经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了。
“顾云泽,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路上捡到了小狗带回家吗?它受了伤,我事无巨细照顾它,彼此陪伴了四年春秋冬夏,我真的很爱它。后来它去世,我哭了一天一夜。”
顾云泽附和她说记得。
崔嘉怡继续说着:“后来你看我太伤心,就费尽心力找来一只跟它很像的狗狗。虽然我也很喜欢它,可我没有留下来,而是让你送给一户好人家。”
“我想说的是,哪怕再像,都不是从前的样子,狗狗是这样,我们也是这样。以前我确实喜欢你,一次次撞南墙也甘之如饴,因为我是快乐的。但是我对你的喜欢耗尽了,再也提不起来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人都要向前看,你不是非我不可。”
再次剖析自己的内心,她惊喜地发现,已经没了那种呼吸不上来的窒息痛感。
她希望顾云泽能明白,他们之间没可能了,错过了不是错了,而是过了,就像流逝的时间,无可逆转。
可顾云泽不相信,不愿意妥协。
他轻轻从背后抱着崔嘉怡,如获珍宝,在她身边吞吐气息:“喜欢没了,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培养,至少你现在不厌恶我是吗?你要让我看着你跟别的男人成双入对,结婚生子,我会发疯,保不齐会做出来什么举动。”
她想要挣脱,但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只能放弃。
“顾云泽,你如果真的囚禁我,我真的会厌恶你,你太阴暗扭曲了,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只是你对我的占有欲,你只不过觉得跟在你身后多年的小尾巴不听话了,跟别人跑了,是占有欲在作祟,导致你极端,强扭的瓜不甜,我希望你明白。”
他的双手更加箍紧怀里的人:“占有欲也好,囚禁也罢,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好好的,我会照顾好你,让你快乐幸福。”
家族压力,世俗的眼光,他通通不管了。
这是他能想到唯一的可以留下来崔嘉怡的方法了。
他不在乎她怎么看待他,比起来她骂他阴暗潮湿的疯子,顾云泽更害怕一睁眼看不见她的瞬间,那是一种比世界末日还要让他难以接受的痛苦,他后知后觉,自己是如此深刻病态地爱上了她。
崔嘉怡发现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此刻许家灯火通明,许柏楠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站在门边伸着脖子张望。
他已经带人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顾云泽和崔嘉怡的踪迹。
甚至于他派人找到了顾家,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回去。
顾云泽把她带走了,去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懊悔万分,恨自己没有跟在他们的后面。
他不想给崔嘉怡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没有派人跟踪他们,自己一个人在家中如坐针毡。
直到晚上六点钟,她还是没有回来。
电话打不通,定位搜到了找过去也没有人,他终于意识到,顾云泽大概绑架了崔嘉怡,只是他肯定不会伤害她。
他出动家里所有人去找,自己也跟着找了整整一晚上,一无所获。
一个人存心要躲起来,不可能轻易就被发现。
可是,他依然会胡思乱想。
顾云泽会不会对她用强,如果她不愿意,是不是会受伤?
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崔嘉怡被顾云泽说服了,她接受了他的道歉,然后心甘情愿跟他走,又重新捡起来对他的喜欢?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他还能义正言辞说要去解救她,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在合同里答应两年后可以跟她和平离婚,再给她一千万作为报酬,而她也是因为这一千万才选择来到他身边。
一千万,顾云泽也可以给她,如果他们真的重归于好,他这个空有一个丈夫名头的第三者,又能做什么呢?撒泼打滚求名分求怜爱吗?
他突然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筹码可以来跟顾云泽相提并论,没有三成以上的把握崔嘉怡会选择跟他走。
她喜欢了顾云泽接近十年,过去的每年夏蝉冬雪,都是他们携手度过,光是一叠叠厚厚的回忆就足以让她对那个男人无条件宽容和原谅。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胆小懦弱不敢表白心意,在角落里默默暗恋她十年,故意装瞎从而获得她怜悯的一个胆小鬼而已。
就连结婚,也都是他利用手段得来。
他不够光明磊落,崔嘉怡是他唯一心之所向。
可他还是想再试试,再撞一撞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