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的桥体堆成残骸瓦砾,浓烟聚成迷雾,景阮被呛得咳嗽不停。她捂住嘴,实在是受不了,转过身去企图先行走出大雾。警笛声刺耳,景阮循着红蓝闪烁的警灯朝前走着。周围满是与她一起前行的人,他们都如同幸运的生还者,在距离死神仅有一步之遥时侥幸逃脱。 景阮这会儿在浓烟里剧咳不止。 她今天原本休息,可想到有份报道要送去城北,就要邱洋开车陪她一起。 谁知上了高架桥,却见到前方堵车严重,还有许多车辆掉头逆行。 邱洋觉得奇怪,要景阮在车上等,
景阮这会儿在浓烟里剧咳不止。
她今天原本休息,可想到有份报道要送去城北,就要邱洋开车陪她一起。
谁知上了高架桥,却见到前方堵车严重,还有许多车辆掉头逆行。
邱洋觉得奇怪,要景阮在车上等,他下去想要问个情况,谁知一声惊天响声从地底怒吼而出,高架桥的前端整个塌了下去,很多车辆来不及逃生,都一并坠下了海。
好在景阮和邱洋在大桥中间,否则也要生死难料了。
等到警车和救护车赶来时,景阮也跟着避难的人们一起朝桥下走,只不过邱洋忘记把摄像机从车上拿下来,他便回去折返。
景阮只好在原地等他。
坍塌的桥体堆成残骸瓦砾,浓烟聚成迷雾,景阮被呛得咳嗽不停。
她捂住嘴,实在是受不了,转过身去企图先行走出大雾。
警笛声刺耳,景阮循着红蓝闪烁的警灯朝前走着。
周围满是与她一起前行的人,他们都如同幸运的生还者,在距离死神仅有一步之遥时侥幸逃脱。
景阮的心中是后知后觉的感慨,尤其是大雾尽头的那声呼唤,更让她觉得自己身处真实的人间。
他喊她:“阮阮!”6
景阮错愕地抬起头。
那道冲进浓雾的身影再熟悉不过。
还没等景阮反应过来,身形向前倾去,温暖的怀抱将她瞬间包裹。
她睁大了眼,能感到他用力地搂着她,他的嘴唇不自觉地吻过他脸颊,冰凉、颤抖的吻,泄露出的是他的恐惧。
他是怕了,是慌了,在前往高架桥的路上,他设想过无数最坏的后果。
要是她有事的话,要是她就这样离开他的话——
“还好你平安无事。”贺嘉景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劫后余生的释然让他越发悲从中来,“我不敢想象今天要是失去了你,我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他和她几乎从小就在一起。
8岁相遇时,他本还嫌弃她的普通话不标准,也在最初联合官家佣人们孤立她。
10岁时,她被父母转到了他的班级,就在他的前桌,当她椅子向后靠险些摔倒,他下意识抬起脚,帮她拦住了凳子。
12岁时,她的五官逐渐长开,皮肤也变白,暖色连衣裙很衬她,他时而会盯着她的脸出神很久。
14岁时,他开始嫉妒那个总是被她围在身边的贺聆,他不懂贺聆有什么好,更不懂她为什么眼里只看得见贺聆。
16岁时,她因贺聆结婚而哭得痛不欲生,他默默陪在她身边一整晚,直到她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
也许最美好的那几年时光,是他们的18岁之后,与21岁之前。
绝不是现在,绝不是他心里还充满对她憎恨的现在。
可他又怕会彻底失去她。
哪怕将她亲手推开的人是他自己,但她的全部却总是要在他的眼前、脑中和心里不停地闪现。
日日夜夜。
无时无刻。
“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折磨我?”贺嘉景痛苦地抱着她,他绝望地哽咽:“我快要疯了。”
景阮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必须推开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不要这样,被那些跟着你的记者拍到的话,林婉凝又要误会的。”
贺嘉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