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宪没想到快要抓住的人儿像鱼儿一样溜走!他只能先行上岸。等沈棠费力拖着吸足水的胡服爬上岸,被人兜头盖下来一件的绯红罩衫。沈棠扯下罩衫扔在地上,“你将我推下水又想来救我,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吗!?” 沈棠满目沉郁地跟着侍女转过垂花门,来到一所清幽的院子里。 余光见傅明宪远远缀在后面。 今日他一顶紫冠配红纱锦袍,虽面色凝成霜雪,但气质贵不可言。 一路走来引得侍女频频回顾。 沈棠转身
沈棠满目沉郁地跟着侍女转过垂花门,来到一所清幽的院子里。
余光见傅明宪远远缀在后面。
今日他一顶紫冠配红纱锦袍,虽面色凝成霜雪,但气质贵不可言。
一路走来引得侍女频频回顾。
沈棠转身时狠狠剜了傅明宪一眼。
到了一间客房,侍女行礼,“这是这位郎君安排的,小娘子可自便。”
说完她便退下,路过傅明宪时双颊绯红。
沈棠推门而入,这个房间不大而且四面都是浆纸糊的窗户,榻上摆着一套胡服,屏风后面是浴桶,里面已经放好了浴汤。
要在陌生的园子里沐浴,她很是不放心。马上就要开宴,她不可能放弃这次目的回周府去。
傅明宪见她进了门,提步就要离开,却被沈棠一声唤住。
“你不许走!”
傅明宪惊讶回头,“你在里面沐浴,我跟着不好吧!”
沈棠勾唇嗤笑,“你想的美,你站在门外给我守着,不许其他人闯进来,等着我出来你再走。”
傅明宪摸了摸鼻子,罢了,还是他欠她的。
便转身坐在台阶上,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捏着剑鞘在转。
“早知这样不放心,为何不回周府换,一定要在这个园子参加宴席!就那么想结交达官贵族吗?”
“我这样狼狈,都是拜谁所赐!”
沈棠大声的驳斥,她恨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傅明宪给扔出去。她灰头土脸,发髻散乱,污渍沾满襦裙已经不能再穿,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好好好,我守着!”傅明宪自知理亏,闭上了嘴。
沈棠狠狠摔上门,她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半响,从屋内传来悉悉簌簌脱衣的声音,用手撩水的声音,脚踏入水的声音。
傅明宪第一次感叹自己的耳力好居然是一个坏处。他都能想象出沈棠是如何流露出瓷白的肌肤,如何用水用手撩起水来试温度,又如何脱掉最后一层纱衣坐入水中。
胸膛的触感和那夜唇齿相碰的澎湃,又一次席卷而来。
傅明宪承认沈棠美艳动人,他是正常的男子有感觉再合理不过。
他站起来,踱步想消除自己身上的燥热感。
奈何屋子里撩水的声音更加频繁,让他忍得汗流浃背。
半晌,沈棠一身胡服走出来,头发被她高高束起,颇有些英姿飒爽。
出门不见傅明宪的身影。
她找了一圈,终于在旁边九曲池上找到了他。
傅明宪耳边还泛着红,站在池塘边暗自念着清心咒。
看到沈棠,一脸淡定说道tຊ,“快去吧,你这样慢恐怕耽误了开宴时间。”
说罢这就要抬步。
沈棠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猛的向前一步,据理力争。“谁非让我骑马,现在说耽误时间!”
傅明宪俊雅的眉头一跳,几天来第一次见沈棠这么气急败坏的一面,跟当初画舫遇见冷静的她截然不同,竟然让他心慌。他忍不住脚往后撤了一小步,“还不是看你眼热别人骑马,商贾对女子束缚多,想来没什么机会。”
沈棠可气笑了,“我可谢谢你!”
傅明宪不自觉又往后挪一点,嘴上欠欠,“下次穿个专门骑射的衣服,再不济穿个胡服,穿个襦裙像是骑马的人吗?”
“我可去你的吧,”沈棠眸含愠怒,双手推搡着他,“谁早早送去衣服给我的!”
那双宛若无骨的手触上傅明宪冷硬的胸膛,变成拳头重重捶他的心窝。不疼反而像是在挠痒痒一般,挠得他心跳加速。
她捶一下,傅明宪顺劲后退一步。一步再一步,终于一脚踏空即将歪向水里。
没想到傅明宪平衡力极强,一个燕子回旋就稳住了身形。
然而,沈棠被甩的一阵天旋地转。
“扑通!”
傅明宪愕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处,上面还残留沈棠的余温。
他居然失手将她甩下去?!
沈棠突然入水惊恐万分,仿佛回到前世那个冰冷的护城河!她三月前特地学过游水,但真的被扔下水后,她已经忘了如何摆动才能让自己浮出水面,只凭借本能上下击打水面。
在沈棠要沉下去的时候,她看到有一个身影破水而来,极快的速度朝她游过来。
那个身影与她前世最后看到的人影重合!
怎么可能,前世自己又没见过傅明宪这号人,当时的他怎么可能会在护城河里救自己!
谁也不会来救,反而她要救她的阿爹!她还不能死!
沈棠猛的一激灵,突然四肢协调起来,划水往岸上去。
傅明宪没想到快要抓住的人儿像鱼儿一样溜走!他只能先行上岸。
等沈棠费力拖着吸足水的胡服爬上岸,被人兜头盖下来一件的绯红罩衫。
沈棠扯下罩衫扔在地上,“你将我推下水又想来救我,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吗!?”
沈棠生气了,登时眼含怒气,恨不得烧穿傅明宪。
她真的十分厌恶落水,他算是真正踩到她雷点上。
凭借傅明宪的武功,说失手将她甩下水他自己都不信,真不知道他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他一脸挫败,解释不了的样子。
沈棠拂去贴在额前的湿发,“好得很!你算是报了我把你扔到江里的仇!以后我们算是两清了,再见面就是陌路吧!”
说完她从他的罩衫上重重踏过去又回到了刚才沐浴的房间。
“砰!”
门被重重甩上。
傅明宪咬了咬薄唇,京城敢有人这样跟他说话,他早就甩脸走人、再见面就是该拔剑的仇人了。可他还是满脸寒霜地去喊刚刚带路的侍女去了。
侍女寻了一件崭新襦裙,送进房内,临走时还满眼“你居然不喜欢当下最流行的胡服,还让小郎君为你奔波,真是不懂事”的神情。
沈棠四肢灌铅一般浑身无力,硬撑着重新沐浴。
傅明宪湿哒哒坐在台阶下,又经历一遍磨人的声音。
终于,在她出水的那一刻,他纵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