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前行五十米,顺利跳到隔壁厂房的墙。海岛的日出早,等他们顺着厂房院墙走到平地边,东边已经开始泛白。清晨的海风多了几分湿意,带着淡淡的海藻香味拂过。三人停下来,同时抬头看去。 三楼值班室,五个男护工睡得正香。 夜晚的海风清凉,被老式风扇搅碎,吹散一屋子复杂的臭味。 精神病院没多少病人,一般晚上只需要两个男护工值班。但今天下午出了那种事,院长害怕病人被刺激发狂,让所
三楼值班室,五个男护工睡得正香。
夜晚的海风清凉,被老式风扇搅碎,吹散一屋子复杂的臭味。
精神病院没多少病人,一般晚上只需要两个男护工值班。但今天下午出了那种事,院长害怕病人被刺激发狂,让所有人都留下来。
这几个男护工向来粗暴,几乎所有病人都遭到过他们的虐待,没一个好人。
“到了。”
苏锦衣停在门口,往边上让开。
阿荡上前,一句废话都没有,抬脚踹开了门。
开灯、关窗,砸手机,一气呵成。
不愧是从小受过训练的,就是...有经验。
几个护工被吵醒,用当地方言大骂。
等看清楚门口三个人,特别是看到拿着枪的阿荡,人都吓傻了。
立刻切换华国话,脸色苍白的滚下床,跪地求饶。
苏锦衣自然不搭理他们,对身边的阿荡笑道,
“哥哥,我们时间不多,所以速战速决。”
“好。”
男人点头,举起了枪。
苏锦衣右手比成枪的姿势,指到一个护工,阿荡便举枪对准那个人。
她的手对准哪里,他便对准那里,扣动扳机。
两分钟,五声枪响,这些禽兽不如的男人全都倒地。
苏锦衣有分寸,他们伤在手臂或者大腿上,血流不止,但不致命。
谢谨随意扫了房间里一眼,对那两人的行为不管不问。
嫌护工跪着哭求的样子难看,他干脆转过身去,靠在门框上,低头在手机上滑动安排。
枪声结束,谢谨才微微侧头扫了一眼,
“好了?”
苏锦衣眉眼间的郁气小三,清脆回答,
“嗯!好了!”
出了气,神清气爽,拉着两个男人飞快跑出大楼。
身后的窗户一大半都亮起了灯光,但没人敢追出来问一句。
*
“等等....”
停在墙下,苏锦衣有些懊恼,
“我们都开枪了...还有必要翻墙跑吗?”
“哈~”
阿荡神经质的笑出声,伸手揉她的头发。
谢谨的手也动了动,但克制的没有伸手。
漫不经心的笑道,
“翻呗~你准备了这么久,别白费了心思。”
“可是...”
“没事,别怕。”
“嗯!”
有谢谨的保证,证明不会有人追来。
于是,三人按照苏锦衣之前的规划,上了院子左边的围墙。
小心翼翼的前行五十米,顺利跳到隔壁厂房的墙。
海岛的日出早,等他们顺着厂房院墙走到平地边,东边已经开始泛白。
清晨的海风多了几分湿意,带着淡淡的海藻香味拂过。
三人停下来,同时抬头看去。
他们身后,是充斥着绝望和疯魔的精神病院。左边无路可走,右边墙下,堆积着半人高的碎酒瓶,是从前工厂用来防盗的。
前方远处是鳞次栉比的居民区,中间隔着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绿草荒地,穿过荒地就能获得自由。
就像他们的人生,只要稍不注意踏空一步,便会跌进痛苦的深渊。
只能往前。
*
荒地长满半人高的杂草,里面散落着各种垃圾。
阿荡蹲下身,示意她上去,
“我背你走。”
苏锦衣乖巧趴到男人背上,在他耳边撒娇,
“有哥哥真好~”
阿荡不爱说话,将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
谢谨走在两人左边,悠闲地像是在散步。
苏锦衣侧过脸看他,专注而认真。
一双眼睛在他的眉眼、唇峰、下颚、喉结..游移,没开口说话,却很难让被看的人不在意。
终于,谢谨垂眼看向她,眼神似笑非笑的问,
“怎么,想让我背?”
小气的男人,在报复她在浴房的那句话。
苏锦衣笑得弯了眼睛,没有开口和他拌嘴。
她伸手过去,软软的牵住了谢谨的手。
男人的身体一僵,脸色变得不太自然,倒不敢再看她了,欲盖弥彰的直视前方。
并没有挣脱,一点一点的,反客为主,将那只柔软细嫩的小手包在自己手心。
很多时候,情愫的变化、并不需要苍白的语言来说明,如果两个人对上了频道,呼吸和眼神,都能说明心意。
少女脸上渐渐飞起红晕,随着天色越来越明亮,可爱羞涩的模样也越发明显。
谢谨还是没忍住,低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视线相对,同时微笑起来。
*
阿荡不是死人,很快便察觉到不对。
一米九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来,看到苏锦衣和谢谨牵在一起的手,瞬间黑脸。
他往右边移开两大步,直到两人的手牵不到的距离,才继续往前走。
“哈...”
谢谨冷笑,“这才刚当哥哥,就管上了?”
阿荡转头瞪了他一眼,“嗯。”
一副‘我的妹妹,别来沾边’的架势,把骄傲的谢少气到了。
明明他才是老板不是吗?
“哈哈~”
苏锦衣趴在男人结实的后背,笑出声。
听着她的笑声,谢谨仰头无奈的看天,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而阿荡,依然满脸宠溺纵容,跟着勾起了嘴角。
这一刻的他们,心里该都是轻松惬意的吧....
苏锦衣闭上眼睛想,世界上能有几个人、会有这样的际遇呢?
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在异国他乡的精神病院,在潮湿阴暗的地下隔离区,遇到一起共进退的人。
或许将来他们三人会分道扬镳,或许这份在逆境中迅速发酵的情谊,终究会在安稳之后散去,但她坚信,没有人会忘记今天。
她要的就是这一份深刻。
....
“谢谨,人生的每一段经历都是有意义的,比如我遇到阿荡,比如我遇到你。”
“在得知人生悲剧真相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崩塌了,当时发疯一般、不管不顾的,只想报仇...所以才阴差阳错的进了这间精神病院。”
“那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但现在我觉得,我到了这里,我遇到你们...”
“我是幸运的。”
.....
漂亮的像妖精的少女精神早已透支严重,说着漫不着边的话,在阿荡可靠的后背睡了过去。
她脸上贴着两张防水创口贴,修长的脖子上是突兀的手指印,露出来的肩头也是一片淤青。
小可怜...
谢谨终于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
苏锦衣醒来,已经在飞机上了。
不是她从前坐过的普通飞机,是私人飞机。
眼前的机舱宽敞舒适,身下的长沙发绵软弹性,盖着的毯子闻起来有一股玉兰花香....
阿荡睡在她的沙发下,随意铺了一张毯子,以守护的姿态。
斜对面的商务沙发,谢谨没睡,正在和两个精英模样的年轻人小声说话。
桌上堆着高高的文件夹,摆着几台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表格和数据。
男人已经换上了考究的白衬衣,手腕上的伤口也被黑色的手表遮盖,他从头到脚、只剩下体面和优雅。
苏锦衣默默收回视线,看到了自己手边桌上的东西。
是她被扣下的护照、身份证,还有存在国际银行的那只手表。
不愧是谢谨,果然靠谱。
这次真的赌对了呢~
*
飞机平稳的划破苍穹,窗外的云层越来越厚,看来花城的台风天要来了。
大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