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阵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里醒来。再次拥有知觉的一瞬间,我几乎是绝望的。这样还被再救回来的话,我都不敢想我能有多疼。我痛苦的捂着脸,但预想中铺天盖地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是耳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声|—— 江城医院。 我在一阵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里醒来。 再次拥有知觉的一瞬间,我几乎是绝望的。 这样还被再救回来的话,我都不敢想我能有多疼。 我痛苦的捂着脸,但预想中铺天盖地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是耳边传来一阵惊喜
江城医院。
我在一阵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里醒来。
再次拥有知觉的一瞬间,我几乎是绝望的。
这样还被再救回来的话,我都不敢想我能有多疼。
我痛苦的捂着脸,但预想中铺天盖地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是耳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声|——
“醒了醒了!”
“爸!妈!姐醒了!”
一个陌生的少年声音。
身边的声音猛地嘈杂起来,我惊觉不对,猛地睁眼看向周围。
一间高级的单人病房,床头堆满了新鲜水果和各色小吃,这从来都是江晚宁才能有的规格待遇。
在我愣神的功夫里,一对中年夫妇推开病房的门,急急走到我的床前。
女人的面容看着有些熟悉,虽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却让我觉得想要亲近。
“你们……”
还不等我开口,女人扑过来抱住了我,她力道很大,箍得我有点疼,可却无比温暖,让我舍不得推开。
“我的囡囡,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妈妈了——”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哭腔。
“你知道妈妈这个月是怎么过的吗?还有你爸爸也是,你再不醒来,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
我想要安抚她的手骤然顿住。
“妈妈?爸爸?”
我低头看着自己光滑如玉的手,手指屈伸正常,完全看不出曾被人寸寸敲碎的样子。
这不是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数个疑问涌进我的脑海,我理了理自己的状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故作头疼,扶着头泪汪汪地看着他们。
“我是谁?我在哪儿?”
面前疑似这具身体母亲的妇人瞪大了眼,惶恐地喊。
“晴安这是失忆了?亦谦,快,你快叫医生。”5
我心中微微一动。
晴安?是这具身体的名字吗?
旁边的少年一溜烟跑了出去,妇人旁的男人看了一眼,又伸手拍拍妇人的背以示安抚。
男人眼眶也有些发红,他温声道:“涵玥,你别急。”
待到女人的脸色稍显缓和,他又看我,温柔地说:“你叫叶晴安,这是你妈妈苏涵玥,我是你爸,叶正云,后面那个是你弟弟,叶亦谦。”
“你一月前出了车祸,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不知为何一直没能起来。”
我在脑海中快速记下这些信息,面上却仍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记忆障碍是撞击后遗症中常见的一种,但大部分都是短期的,两位不用太过担心。”
“正常醒来就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再去做个全身检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苏涵玥心痛不已:“晴安,你现在能去检查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我可以的。”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喊出了声:“……妈妈。”
“那妈妈扶你去吧。”苏涵玥说着不容拒绝的过来拉我。
我从未被人如此细致的呵护过,不由得脑袋发空,任由她把我拉了过去。
……
晚上,叶家。
宽敞朝阳的卧室,是叶晴安的房间。
江家比叶家大了好几倍,我却只能住在佣人的房间。
不是因为屋子不够,仅仅是因为江玉娆不喜欢。
检查之后,叶正云有事要办先走一步,苏涵玥把我从医院接回家,又主动下厨给我做了营养晚餐,甚至晚上我刚躺下,她还走进来,给我捻了捻被角,亲了亲我的脸,又依依不舍地叮嘱了我几句,见我实在疲惫,才一步三回头的从房间里退出去。
我有些哭笑不得。
但除此之外,我忍不住眼眶发热。
难以说出口的,我十分贪念她怀里的温度,太温暖了,让我甚至片刻也不想离开。
我阖上眼,分析我现在的状况。
我这是,穿越…还是重生?
恩爱的父母,不曾被破坏过的身体。
神啊,你是听见我的祷告,降下垂怜了吗?
第二天一早,我便打开电脑,搜索江氏和宁氏的消息。
搜到的消息不少,看来我并没有穿越到别的世界里。
那这么算,今年是我死后的第三年。
我苦笑了一下。
那些疼痛与绝望对我来说似在昨日。
却原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我并没有被困在回忆里多久,这么愣了一会后便接着查起了消息。
宁家的市值这些年一直在上涨,隐隐有成为江城第一集团的意思,倒是江家,在两年前传来了破产彻底清算的消息。
新闻报道还吐槽了江玉娆,说她“铁石心肠!冷眼看娘家破产为哪般!”
看来在我死之后,宁泽川还是娶了江玉娆。
至于为何又旁观江家破产,我无从得知。
鼠标在江家破产几个字那停留了一会,但最终停下,点了右上角的关闭键。
我以为。
听到江家的坏消息,我会快意,会解脱。
可事实上,我看着这条消息,除了一丝错愕,心里只有无尽的漠然。
像是所有的疼痛和情绪,都在那几天里爆发完,用尽了。
关掉电脑,刚好听到叶亦谦的敲门声。
“老姐!起来啦!下床吃饭了!”
“来了!”我应声,顺便走到镜子前想要梳理一番。
然而,到镜子前,我却愣住了。
镜子里的这张脸,几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