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沈泽云的手晃悠,语气撒娇,“泽云,我很喜欢这块地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呢?”贺昭薇的手死死攥住了衣角,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泽云,像是等待他的审判。“你喜欢的话……”沈泽云的话才开了个头,贺昭薇便立刻打断他。 贺昭薇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反应,她似乎一时之间连走路都不会了,就那么傻傻地站在原地,协议捏在手里,边角地方都变了形。 她仰起头看向纯白天花板,竭力压抑住心尖的酸涩和那股委屈。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
贺昭薇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反应,她似乎一时之间连走路都不会了,就那么傻傻地站在原地,协议捏在手里,边角地方都变了形。
她仰起头看向纯白天花板,竭力压抑住心尖的酸涩和那股委屈。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但只走了一步便停了下来。
就算江琴川现在已经和沈泽云同居了,她也应该优先处理哥哥的事情。
从计划离婚的那天起,她就该在心底和沈泽云划清界限了,现在又何必因为江琴川的出现自乱阵脚?
想清楚这一点,贺昭薇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随后推门进去。
“诶,薇薇,你怎么过来了?”江琴川手里拿着果盘,一边喂水果一边用沈泽云的电脑播放电视剧。
纵使早有预防,贺昭薇还是被眼前的画面刺痛了一瞬。
那张向来不让他人触碰的椅子和桌子,现在似乎都变成了江琴川的所有物,她就像待在自己的房间一样自在。
真是讽刺。
“啊抱歉,瞧我都忘了,你是泽云的助理,应该是来找泽云的。”江琴川故意加重了助理儿子的读音。
她假模假样地站起身解释:“之前泽云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医院里,我有些担心……所以就自作主张过来了,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江琴川扯了扯衣角,委屈的模样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
贺昭薇无心观看她的表演,直接将协议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我只是来送东西而已,江小姐还请自便。”
为防止协议掉落在地上,她还贴心地用纸巾盒压住了。
“薇薇,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其实这么多年,我还是……”
“江小姐,”贺昭薇转头,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里,却还是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笑,“你和沈总挺般配的,而且你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沈总会对你负责的。”
贺昭薇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甚至能给出几句祝福,“祝你们百年好合。”
话落,办公室的门发出开合的响声,不等贺昭薇转头,沈泽云就迈过她走到了江琴川面前,似拥护的姿态。
江琴川别有深意地抚摸自己的小腹,掠过贺昭薇看向沈泽云,嗓音甜蜜,“泽云,你来了。”
“嗯。”沈泽云淡淡地应了声,黑眸沉冷,视线始终落在贺昭薇身上,“你来做什么?”
贺昭薇并不是很想现在讨论协议的事,尤其是当着江琴川的面……
她有些犹豫,还在脑海中组织理由,江琴川却很快开口了,“泽云,她说是来送一份文件的。”
霎那间,办公室的气氛变得阴冷,尴尬和诡异的气氛如同被冻结的冰块不断在里面释放着寒气。
沈泽云快步流星走到茶几那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抽出协议,在看见封面的几个大字后似松了口气,随手丢回去。
“泽云,怎么了嘛?是什么要紧的合作?”江琴川温婉地挽住他的臂弯。
沈泽云摇头,神色平静,“不重要的事。”
贺昭薇的呼吸窒了一秒,像是海水汹涌地朝着鼻腔和嘴巴里去,让她脑袋昏胀,鼻子一酸,看眼前的事物都像蒙着一层雾。
“泽云,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吗?那天在医院没有看见你,我真的很害怕很担心。”
江琴川眼眶通红,抽泣着环住了沈泽云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吸了吸鼻子委屈又可怜。
沈泽云几乎是下意识推开她,望向了贺昭薇,然而贺昭薇却没有丝毫反应。
“泽云……”江琴川脸上泪痕犹在,楚楚可怜。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沈泽云回过神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丝。
江琴川这才笑了,又将话题引到贺昭薇身上,“薇薇,你是还有其他事要和泽云说吗?”
俨然一副女主人赶人的态度。
贺昭薇心里也清楚,她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临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那份文件你记得签……”
“什么文件呀,让薇薇这么重视?”江琴川说着,顺势拿起了那份协议,看清上面的字后,她脸色骤变,多云转阴,难看得不像话。
“泽云,你……要把这块地皮让给别人吗?”
沈泽云按了按眉心,“琴川,建城堡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我已经帮你看好了更合适的地皮。”
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和人设,江琴川不能在这种时候置气。
她握着沈泽云的手晃悠,语气撒娇,“泽云,我很喜欢这块地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呢?”
贺昭薇的手死死攥住了衣角,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泽云,像是等待他的审判。
“你喜欢的话……”沈泽云的话才开了个头,贺昭薇便立刻打断他。
“江小姐,沈总是真的看到了一块更合适的地皮,我相信你也会喜欢的,而且以碧湾村那边的地形条件来看,并不适合建城堡。”
贺昭薇说这些话时,心尖仿佛被一只皮鞋踩住了尖尖又一把扔在地上,摔得稀烂。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泽云会偏心偏到这个地步,已经答应了给她的地皮,竟然因为江琴川的一句撒娇就没有了!
“没关系啊,我只是喜欢那边的风景而已,也想和泽云一起在那边欣赏。”江琴川弯了弯唇,满含少女的羞涩。
“我相信孩子也会很喜欢那里的,就当是送给孩子一个礼物吧,泽云,好吗?”
这句话一出,贺昭薇没有勇气再去听沈泽云的回复,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在她和江琴川之间,她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这次应该也没有意外。
车库里,贺昭薇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颤抖,这么长时间以来积攒的委屈似乎喷薄而出。
沈泽云一直都讨厌她,抗拒这段婚姻,连带着抗拒她。
可是这几年来,贺昭薇自认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一丝活路都不给她留?
发泄完情绪过后,贺昭薇用纸巾胡乱地擦脸,顶着红肿的眼睛继续寻找办法。
碧湾村不能让,这是底线,如果沈泽云不同意,她必须要利用法律手段拿回来。
想到这里,贺昭薇连忙去查沈氏最近一段时间的合作。
车内光线昏暗,电脑屏幕的光格外晃眼,持续了几个小时不曾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