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我与群臣辩论,败于十数余人,一举成名天下知。萧衡封我为大理寺少卿,管天下不平事。我在大理寺专门创「女监」,分出一个部门专门管女子刑罚。我上任后,遇到的第一件案子,便是「女子杀夫案」。 我吩咐:「把祁颂脸皮剥下来,丢给乞丐,死了扔去乱葬岗。至于郑姿,葬了吧。」说完这句话,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晕厥之前,耳边是祁靳与萧衡着急的声音。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了年少时。姐姐抱着我问:「
我吩咐:「把祁颂脸皮剥下来,丢给乞丐,死了扔去乱葬岗。至于郑姿,葬了吧。」
说完这句话,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晕厥之前,耳边是祁靳与萧衡着急的声音。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了年少时。
姐姐抱着我问:「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玉儿想做女子还是男子?」
我彼时天真懵懂:「娘说玉儿是男孩子。」
姐姐眼神悲伤地盯着我:「玉儿,你是女子。如果可以的话,姐姐希望你能以女子的身份活得快乐些。」
「可这世道对女子实在不公,所以姐姐又希望你能永远做潇洒男儿。」
……
再醒来时,时间已经过去半月。
曾经显赫一时的威武侯府和定国公府,都彻底败落。
从始至终,无人知晓我一个侯府贱妾,在这场世家兴衰中,做了些什么。
萧衡将我安置在他的寝殿中,每日亲自为我诊脉,调养身体。
我并未拒绝,却总当看不明白他那掩藏着汹涌情思的眼眸。
我的身体养了两个月才好。
而这任性的代价便是,我此生都没机会再做母亲。
在我辞行,想回家看看姐姐时,萧衡拉住我的手臂,道:
「当初朕给了你三个选择,如今朕还是想再问一次,你愿意留在后宫吗?朕会对你好的。」
我看向萧衡,问道:「陛下是什么时候心悦我的。」
萧衡眼眸温柔得不像话,「初见之时,你从雨幕中走进那破庙时。」
我对那场初见,记忆并不深刻。
「陛下,我想要做女官。」
萧衡眼神黯淡了下去。
他悲伤地望着我:「你是女子,可以在朕羽翼下轻松地活着。」
我摇头,后退一步,行了君臣之礼,
「陛下,我以男儿身读多年圣贤书,却仍记得天下女子处境之艰难。
臣只想余生能为天下女子挣出一条路,让她们的处境能好些。」
「陛下。」
我仰头,看着他,「比起成为你的枕边人,我想,我作为你手中刃,将会更有用。」
萧衡忘了我许久,最终转身闷声道:「朕给你一个机会,但能否在朝中站稳脚,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别指望朕帮你。」
我轻笑道:「臣自当竭尽全力。」
翌日,朝堂之上,我与群臣辩论,败于十数余人,一举成名天下知。
萧衡封我为大理寺少卿,管天下不平事。
我在大理寺专门创「女监」,分出一个部门专门管女子刑罚。
我上任后,遇到的第一件案子,便是「女子杀夫案」。
按照本朝律令,杀夫者无论原因为何,都该处以极刑。
可我调查取证后发现,这女子杀夫的原因,实在是可悲至极。
原来女子前后生下五个女儿,却都被丈夫和婆婆溺亡。
他们逼迫女子不断生产,只为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
在五女儿被溺亡后,女子彻底疯了。
于一个深夜,举起了屠刀。
我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主张女子无罪。
萧衡帮了我。
他跟我说:「朕的母亲,也是女人。」
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
被贞节牌坊所束缚一生的妙龄女子。
被夫家家庭暴力的妇人。
还有那些正以各种方式受害的女子。
自我之后,天下不少女子挣脱了束缚,朝中又出了几名女官。
我国女子地位,也因此提高。
临终之时,姐姐来接我。
我已白发苍苍,可姐姐依旧那么美丽。
我拉着她讨功:「姐姐,你看我棒不棒,是不是要夸夸我。」
姐姐紧紧抱着我,语气是记忆中的温柔甜美,「我的玉儿真厉害,姐姐为你骄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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